假太子(2 / 2)

加入书签

因为容昭治理好了霜冻灾害,安州百姓才会这么信服容昭。他们只凭着一腔热血和感激之情跟随容昭,心里未必没有对于未来路在何方的恐慌。

此时此刻,全在陶然的一句话里,获得了安定。

威武军啊那是何等声名赫赫好儿郎谁不想建功立业,这就是荣耀。

威武军的福利更是全天下出了名的好,就算他们战死沙场,以后一家老小也能得到赡养。

再无后顾之忧,一个字杀

三万白袍军跪地,齐声道“吾等誓死效忠公主殿下”声震九霄。

“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每一个都好好地活着。”陶然扶起前方的将领,“别跪了,快起来吧。”

其实这样的事,容昭也能做,只要他从驿站寄信回冀州,说征兵三万剿匪,上官岳和陶然一样会拨钱给他。

可那是上官家的钱,用着别人的钱,给自己招兵买马,容昭没这么大的脸。

所以他一直和白袍军说的就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们,只有一条命和你们同生共死。

庆幸的是,他还有这份个人魅力,组建得了这支兵马。

至于收服人心的事,既然花的是上官家的钱,那么理应由陶然来做,让他们忠诚于她。

两只兵马原地休整。

陶然和容昭说“你小子,分得也太清了吧”

容昭定定地回望她。

陶然拿着一把草料,喂哥哥送她的那匹枣红色战马,“兵马是你征来的,这要是换皇上来征兵,你信不信安州州牧能因为兵役太重之类的事,和他扯上好久的皮,说自己交不出民兵。

既然是你的兵马,干嘛又把这种好名声推给我我本来是听他们说白袍军,听得太感动,下意识地说出了军饷福利的事,可他们却激动成那样,我才反应过来,你之前不是和他们这样许诺的”

“嗯。”容昭接过她手里的草,替她喂马。

陶然“你不用帮我搏这样的好名声,我不占你的便宜,你的兵马就是你的。”

容昭“你看,你也和我分得很清。”

陶然“诶”

容昭问“我们是朋友吗”

陶然答道“那当然啦,好朋友咱们一起吃过肉、一起喝过酒、一起掏过鸟窝、一起放过风筝”

“好朋友不用分太清吧我不懂怎么和人做朋友。以前唯一的朋友就是卫冲,但他是我的伴读,在我学会当一个太子之前,就已经和我是朋友了。

后来,我当了太子;后来,我再也没有朋友。任何人和我都是君臣有别,身份有着天然鸿沟,别人和我当然要分的很清了。不能同桌而食、不能穿同一种颜色的衣服、不能走在我的前面

如今,我不再是太子了,我想学着怎么交朋友,或许我这种学习很笨拙,但想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结交朋友。”容昭垂眉低目,长而卷的眼睫毛在苍白到近乎病态的脸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陶然心疼得一塌糊涂“放着我来”

不就是交个朋友吗

谁学生时代还没有个在课间手牵着手一起去洗手间的闺蜜了咋滴

容昭才十七岁,这年纪放到现代,其实也就是一个高二的学生。

会有这样的期盼很正常啊。

一开始陶然是这样想的没错啦,但是事情的走向渐渐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是好朋友,不用分得太清,所以两个人几乎同进同出。

不分你我的好朋友,当然要穿同一个色系的衣服啦。

同样是蓝色,穿在容昭身上是偏向霁蓝,带着雨后初霁的清爽和海风一样的气息;穿在陶然身上又偏向粉蓝,娇娇软软,像是棉花糖,像是云朵。

两个人走在一块,一个俊逸潇洒,一个美貌动人,看起来别提有多登对了。

路人全都对她俩行注目礼,还有小姑娘用帕子捂着嘴,发出一阵姨母笑“快看,这是不是冀州传过来的情侣装啊”

陶然“”

你们古代人都这么时髦的嘛连情侣装都知道

等问清了她们,是从冀州传来的,听说大理寺卿卫冲和他的副手孟佳是一对恋人,孟佳就设计了这种情侣装,卖的特别火,其他州县好多人跟风呢。

陶然看看身边的容昭,再低头看看自己,一样的色系,一样的衣料,连设计都好像,真的有一种情侣装的既视感。

怪不得一路上的人都用那种眼光看她

容昭“抱歉,我之前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冒犯你了我们回去换衣服吧”

陶然反过来安慰容昭,“算啦,小事而已。”本来就是无意间踩雷,再特意折腾一趟回去换衣服,那也太麻烦了吧。

由于在等冀州那边运来军需物资,还有白袍军之前的操练也没完成,如今正好和威武军对练。

容昭便尚未发兵剿匪,暂留安州几日。

正好方便陶然跟着他,在他练兵之余,抽出时间去吃那些他在信里提到的美食。

这次来的这家酒楼,最出名的一道菜就是胭脂鹅脯。这是一道口味带甜的荤食,名字叫的这样雅,又极其贴切,是因为烧制好的鹅肉呈红色,配料里有苹果、蜂蜜,还有黄酒。

这家酒楼不仅可以享用美食,还可以听小曲。四周是食客的餐桌,二楼是雅座,中间搭建了唱曲的台子。

陶然夹一块鹅肉,香而不腻,闭着眼听姑娘唱的小曲,软软糯糯。

这小日子太惬意了。

果然,唯音乐与美食不可辜负啊。

然而,听着听着,那位姑娘表演结束了,换了一个说书的老者上场。

老先生一拍惊堂木,说出的话险些让陶然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一回咱们要讲的是,真公主因爱谋反,救出假太子,两人喜结良缘”

陶然“”

“什么玩意儿这位大爷麻烦您把话说清楚点,您这章回标题到底怎么回事啊”

接下来大爷口若悬河,先是分析国家大事,皇上和公主以平关为界限分而治之,讲的一本正经,然后说起这件事的源头,那就是满嘴跑火车了。

要不是陶然就是他说的故事里的主角,简直都要信了他的鬼话,她是如何如何深爱容昭,并且为他叛出皇家,巴拉巴拉的。

就连一开始的真公主换假太子,他都说成了陶然主导,原因是换夫成龙。为了容昭,她宁愿放弃公主的金枝玉叶。

陶然真的好想撸起袖子和他打一架,麻烦老爷爷您讲一讲逻辑好吗那时候原主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女婴懂个锤子的换夫成龙啊。

老先生说得正嗨呢,忽然有一个食客反驳“你说的根本就不对”

陶然感动哭了,激动地看着他,心里想“大兄弟,明白人啊”

哪知道人家下一句话却是“我姐姐就在州牧大人家里做厨娘,亲眼见到真公主和前太子用的情侣餐具是越窑青瓷,才不是你说的汝窑白瓷”

老先生从善如流地改了这个细节,继续笑眯眯地讲接下来的故事。

陶然都想掀桌了,“果然这位老爷爷,我们还是直接打一架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