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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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因为宿醉,徐嘉亮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午饭时间。

即便是过了一整夜,他耳边依旧回荡着蒋延洲那句毫无感彩的“你不配”。

昨晚在酒精的作用下,听到蒋延洲说他不配,徐嘉亮便晕晕乎乎地相信了。可是这会儿一觉起来,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不配了。

他好歹也算是正正经经美少年一个吧。

想到这儿,徐嘉亮二话不说地给蒋延洲打了个电话。

蒋延洲昨晚后来聚餐结束了又去了喻丽晴的店里帮忙,一直忙到凌晨三点才沾床睡觉。这会儿忽然被手机铃声扰了清梦,他沙哑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偏徐嘉亮半点儿没听出来,“延哥我有事儿问你”

“什么破事儿不能晚点说”

“我昨晚说要追你同桌那位仙女姐姐,你为什么说我不配啊”徐嘉亮觉得自己快气到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延哥不应该和他更亲吗结果居然说他配不上一个外人。

虽然他对方的确很好看。但这并不能改变他被蒋延洲伤了自尊的事实。

蒋延洲自然没有心情去感受徐嘉亮的心理变化。他翻了个身,暗灰色的被子斜斜地搭在腰间。

语气懒散又随意,“我说过吗”

“你说过我用我十八代祖宗发誓你绝对说了”徐嘉亮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肯定过。

“那就是说过吧。”蒋延洲清醒了几分,但声音依旧懒散,“所以呢”

所以呢蒋延洲居然问他所以呢

徐嘉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冲去蒋延洲家“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冲动,准备好好和他讲道理。结果不等他开口,蒋延洲微哑的声音先混着电流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实话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江南不知道江成行是从哪里听说了他们要月考提前的事。整个周末,江成行都把她关在房间里,强迫她她好好复习。

江南出不去,只能苦苦盯着手机屏幕打了两天游戏。

因为周二、周三就要考试,周一的时候同学们明显出于应激状态。

一向闹喳喳的教室比平日里安静不少。

为了给同学们时间将教室布置考场,下午第二节课结束便直接放了学。

在明礼,一般月考和期中期末考都会由年级组统一安排考试座次。按照传统,每学期的第一次考试会根据姓氏首字母来排。之后的几次考试则按照上一次的成绩排名来安排。

这次布置由第一大组的同学负责,作为第四大组成员的江南和蒋延洲自然就当了甩手掌柜。

江南一边收书包一边和前座的女生聊着天。等她收好书包晃出教室的时候,蒋延洲已经走到教学楼下了。

江南一眼便在放学的人群中认出了蒋延洲挺拔宽阔的背影。

江南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眯着眸子欣赏了会儿这抹人间美色。

她边欣赏边忍不住感慨,蒋延洲还真是个被上帝宠爱的人,即便是背影都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南哥你思什么春呢”

钱子安刚从教室里走出来,就看见江南站在原地痴痴地笑着。他便恶趣味地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结果下一秒江南就惨叫了一声。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钱子安被摸了摸几乎被震聋的耳朵,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江南整个人歪倒在了楼梯上。如果不是她一双手紧紧吊在栏杆上,这会儿整个人估计都滚了下去。

钱子安吓了一跳。

他赶紧蹲下去扶江南,哪知江南又是一声惨叫。

“脚崴了”江南没好气地瞪了钱子安一眼,就着他的力道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钱二狗你是不是有什么疾病啊你跟我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搞我”

钱子安也知道自己闯了祸,遮遮掩掩地不敢去看江南,“南哥我错了你还好吧”

“好到就差七窍生烟了。”江南觉得自己整个右脚的脚踝处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勉强还能动一下,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不幸骨折了。

“南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钱子安将江南扶进了教室,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一张脸上难得有了歉意,“要是你腿真断了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江南觉得钱子安估计是真的有什么疾病。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负得起责嘛你就要负责你少诅咒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要不”钱子安这会儿像只小鸡仔似的瑟缩在江南的座位旁边,“我去给老李头说一下你要不别来考试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可别”怕钱子安真去找李成江,江南赶紧拉住他。

以她对江成行的了解,要是她用崴脚当借口不去考试,他多半会觉得她是故意用苦肉计逃避考试。相反要是她坚持去考试,江成行说不定心一软就给她一个“身残志坚”专项奖金。

想到这儿,江南故作轻松地摆摆手,“你南哥什么时候轻伤下过火线你把我送到校门口就行了。另外再警告你一次千万别打什么要对我负责的鬼主意。”

钱子安还想说什么。

但到底拗不过江南,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了沈国志的车上。

江南第二天身残志坚从校门口挪到教室的时候,离第一堂语文考试只剩了十分钟。

江南觉得人倒霉到一定地步后真是干什么都不顺。

她的姓氏首字母是“j”,按理说排座位时应该是排在前面的,并不用爬太高的楼层。结果也不知道年级组这次是抽了什么风,忽然决定这次月考的座位反向排列。也就是说原本在低楼层的人这次要去高楼层教室考试。

而江南自然便从一楼分到了六楼。

去六楼也就算了,哪知她昨天收书包忘记了收文具袋。所以此时不得不中途再拐去教室一趟取昨天被她遗忘的文具袋。

因为马上就要开考,这会儿教室里坐满了她不认识的人。

江南迅速取了文具袋单脚蹦出教室,刚蹦出教室就撞上了一个有几分坚硬的人墙。

她揉着额头抬眸,蒋延洲轮廓硬朗的下颌线就撞进她的眼帘。

江南有几分惊讶,“这都要考试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蒋延洲倒是没太多情绪,退后一步打量了站姿怪异的江南一眼,“你脚怎么了”

“昨天楼梯上摔了一跤。”江南不太在意推了下蒋延洲,“你不会也才到学校吧你没事儿回教室干什么”

“我回来看我在哪个考场。”蒋延洲说着就往门上高二十班的座次安排表上瞥了眼。

江南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还有十分钟就考试了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自己在哪个考场这种扯淡的事儿估计也就只有她的小学鸡同桌干得出来了。

江南也顺着蒋延洲的目光看了一眼座次表。结果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在同一个考场。

既然如此,她作为蒋延洲学习路上的领路人,自然有义务确保他考试不要迟到。

江南刚准备催蒋延洲快点,一截坚实的小臂就横在她的面前。

蒋延洲的皮肤很白,清晨暖黄的阳光洒在他的皮肤上,江南甚至能看清上面细微的汗毛。

她身子微微顿了下,有点摸不清蒋延洲这个动作是几个意思。

蒋延洲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也没多解释,直接拉着江南的手搭在他的那截儿手臂上。

见江南下意识就要往后缩,他才懒懒散散地开了口“就你这腿脚不便的模样龟速走到六楼,估计考试都得进行一半了吧。”

合着这人是想扶她。

江南原本条件反射地想怼一句“你全家都龟速”,但一想到人形移动扶手应该会比冰冷的栏杆顺手许多,又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两个人用三只脚刚走上六楼,走廊上的巡考老师就面色不善地开始催促他们,“那两个同学你们拖拖拉拉的怎么回事还剩两分钟就打铃了还不赶紧进考场。”

江南一向脸皮厚,这种不痛不痒的训话她通常不会放在眼里。

何况不是还有两分钟嘛有什么好着急的。

她松开蒋延洲的小臂,从书包里摸了瓶牛奶出来,当着那位巡考老师的面把牛奶递到蒋延洲手上。然后豪爽地在蒋延洲的背上拍了拍,“做题之前把这瓶牛奶喝了。”

“你自己留着喝吧。”蒋延洲转身就要进考场。

结果他脚下还没挪一步,就又被江南给拽了回来,“你赶紧拿着喝了。牛奶补脑,说不定你等会儿考试都能多考几分。”

蒋延洲勾着唇嗤笑了声,“我觉得你可能会更需要。”

“南哥我这么聪明需要补随随便便高你几十分不是问题。”江南说着把牛奶重新递给了蒋延洲,“别浪费南哥我一片好心,否则到时候考差了别来跟我哭。”

怕蒋延洲不要,江南两只手包住了他的大掌和牛奶。

小姑娘的手软软的,带着不属于夏日的微凉感,覆在他滚烫的手掌上,酥酥痒痒的。像有根羽毛,轻轻地挠。

蒋延洲其实从小就不爱喝牛奶。

他上次输球给江南买牛奶,也只是单纯看她经常喝罢了。

可是这会儿他鬼使神差地就接下了那瓶牛奶。并且第一次对牛奶的味道有了几丝期待。

江南弯着眼眉笑了下,“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收了就必须要喝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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