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愚孝软弱的男人(16)(1 / 2)
今年过年,季淮一家三口还真没回去。
过年都没回去像什么话?
为此,季父还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要两人回去,但季淮态度坚决,就是不回。
季父最后无奈道,“她是你妈,而且你妈也知道错了,都是一家人。”
季淮直接打断,“她会知道错?全天下人知道错,我妈也绝对不会承认她错了。”
“爸,你就纵容吧,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所有的苦果,说不定还要我们一起承担!”
季父支支吾吾道,“过年可不就是一家人要吃顿饭,永安也回来了...”
“他找到工作了?还是把钱花完回来了?这才几个月?一个月花一万,谁日子比他潇洒?”季淮讥诮道,“我回去也少不了吵闹,说不定还要动手,小妮还怀着孩子,我不想惹事。”
闻言,季父一时语噎,因为季淮还真说对了,季永安没找到工作,钱也花完了,这次回来又说不去了,大城市竞争太激烈,想在家陪父母。
见季淮态度坚定,季父只能道,“那就不回吧,那你们现在在哪?钱够花吗?”
季父回回打电话都会问,也怕季淮受苦,他是很传统的一个父亲,没什么本事,却勤勤恳恳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也是夹在中间为难。
季淮没说在哪,“够,我过得不错,爸你也别担心我,我要去忙了。”
“那你忙吧,照顾身体。”季父生怕耽误他工作,赶紧出口说。
电话挂断,季淮站起身来,记账的夏妮也抬起头,见来人是房东,两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晚饭没吃饱,听说你们家的奶香芋头不错,给我来一碗吧。”房东老头年纪六十几了,笑得和蔼,看着态度好得很,走到里面坐下来。
“稍等啊。”夏妮见他如此,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人家是来吃东西而已。
很快,一碗奶香芋头端了上来,还有一些鸡爪没卖完,也到晚上了,夏妮热情夹了一些,给他端了过去。
“都是做生意的,一会得算钱。”房东老头连忙拒绝,并且一再强调,“可不能让你们亏本,必须算钱。”
“不用,又没什么钱。”夏妮笑着出言,她属于别人客气,她更客气的人,心思简单。
季淮看着房东老头,眼底沉了沉。
租房的时候斤斤计较,没有讲价的余地,各方各面都算得清清楚楚,突然这么好说话,必定没好事。
最后结账的时候,夏妮只是意思意思收了五块,房东老头十分抱歉对两人道,“今天过来也是有事,我得和你们说一下。”
“您说。”夏妮接话,抿了抿唇,一点没察觉。
“我那个小儿子,要结婚了。”房东老头笑着出口,先做了个铺垫。
“那挺好啊,恭喜。”她诚心出口。
“然后吧。”房东老头假意为难,斟酌了一会才道,“之前说租给你们两年,现在没办法了,他们要回来住,这里得做新房,我不能租了。”
“这违约金是房租的十倍,我赔给你们,也的确不太好,所以再加一点,给你们五万,你们看怎么样?”
他们算过了,一个月挣十多万,做饮品也就那些东西吗?让那个侄子去请人,来当帮厨那么久,也学会一些了。
至于鸡爪和盐焗鸡,人气已经起来了,口味差一点也没事。
他们一个月挣个三五万就行,那点租金,很快就赚回来了,租给他们一个月才几个钱?
房子是他的,做生意自然更划算!
夏妮的脸一下就煞白了,着急道,“您不能这样啊,当初说了最少租两年,我们装修都花了很多钱,五万能做什么?”
“这个店我们才刚开起来,很不容易的,各种...”
她一时间没忍住,都快哭了,季淮制止住了她,“账你还没算完呢,先算账。”
他一出口,夏妮像是又有了主心骨,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肚子里的孩子却踢得厉害,让她有些心闷。
她没再说话,默默坐下来算账,脑子一通乱。
季淮看向房东老头,缓缓出口,“以前您也没说要当婚房,如果要当,我们肯定不租,零零散散的添置,装修就得二十万左右,五万能做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我儿子突然要结婚,总要有婚房。”房东老头说着更为难了,扫了屋内一眼,“你们这装修吧,到时候我得请人来拆,还得再装一遍,又是一笔不小的账。”
季淮心底嗤笑,望着他轻飘飘道,“这个装修我们自己也出了不少力,要是全程请人,二十万肯定下不来,如果退租了,我们是要去别的地方开,这里的装修自然是拆了再走。”
“一点都不会留。”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房东老爷脸色倏然骤变,眼底更加讽刺。
赔五万就想接手这个店,还想躺着赚钱?简直在做梦!
他们要走,装修一律半点都不留,他倒要看看,赔了五万,外加二十万的装修,还得请人,对方还想不想干!
房东老头眼神闪躲了好几下,最后才昧着良心说,“那是你们的自由,我也没法,要是装修婚房,我也得请人砸啊。”
“那是,我们也没办法,要去别家开,这里肯定不能留着。”季淮也附和。
“我回去问问儿子,看他怎么说,真要当婚房也只能这样了。”房东老头说完又道,“不过啊,我得提前跟你说,这一片租金可都涨了,到时候如果继续租,租金也得涨。”
“那是肯定,不过我们上个月才补交了半年的。”季淮提醒他。
见他们生意好,早就来要租金了,要涨价,也得等补交的租金到期吧?
那已经是明年年中的事情了。
“嗯。”房东老头最后脸都差点没绷住,拉着一张老脸走了。
“要是真要了回去,我们怎么办啊...”夏妮昂着头看他,这时候才显露脆弱,更咽着,“怎么可以这样?说了租两年的,这才几个月?”
刚看到点希望,对方的行为可不就是硬生生把他们的希望掐灭吗?他们那么辛苦才开起来的店。
“不是还没说要收吗?”季淮低头看她,面色未变,宽慰着,“怕什么?别管他。这栋房子盖了几年了,有人租吗?要不是我们,说不定空多久呢。”
“赔了五万,他还能拿出二十万装修?没有三十万,他想开这个店都开不起来!”
“万一能开起来呢,每个月的盈利不少,半年就能回本。”夏妮手都在抖,孩子踢得她更疼了。
说到底,她还是个没经历什么风浪的小女人,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直接六神无主了,气得胸口疼,口不择言,“他那是不守信用,让我们怎么办?说不租就不租了。”
“我们租了整栋,三千八一个月,一年四万五千六,接近三十万的开店成本,他要租多久?换了一个装修,换了口味,他一定能赚钱吗?”季淮看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笃定道,“他一定没那个胆子!”
靠他那个好吃懒做的小侄子?几十万砸下去,还要请人,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听他这么说,夏妮紧蹙的眉头又松了一点,他说得也没错,他们两个人都是做这个的,原先并没有请人,什么都是自己干。
如果没有这个经验,根本开不起来。
“无论他租不租,我都不想再续租。”季淮脸色黑沉,“这附近,还愁没店铺可租?”
放眼望去,多得是新盖的小楼,都是这两年新盖的,都还没住过人,整栋租的人少之又少。
夏妮被他宽慰到,也没那么着急了,一下又一下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快七个月了,对方越发好动,整天踢她。
摸了好几下,肚子又安静了。
接下来,房东老头还是时不时会走来看看,下午店里都是排队买鸡爪,多数时候都坐满了人。
利益熏心,谁不眼馋?
这块地也不是他买的,当初改造被分的,建房子的时候是卖了另一块地来建,当时便宜,不到三十万就建起来了。
他们看似房子很多,是光鲜亮丽的房东,实际上房子租不出去,高收入工作也没有,十几万的月收入足够让人做出疯狂行为。
但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季淮他们赚钱,不敢把他们赶出去。
赶出去后,租金没了,要贴近三十万进去,还不一定火,他也真没这个钱。
不过,他嫉妒啊。
总忍不住来找事,来店里坐坐,有意无意又说哪里哪里涨了多少租金,现在房子升值了,得涨不少租金。
一会又说可能要把房子卖掉,换点钱去市区买房子,近段时间可能有人来看。
说到底,就是得了红眼病。
季淮懒得搭理,倒是把夏妮整得都要抑郁了,她在孕后期,本来就失眠,现在更是想东想西。
连续两天失眠到天亮,季淮都火了。
这一天房东老头又来了,还带着他的侄子,季淮也没再给面子,冷着脸直接道,“就给个准话吧,还租不租了?不租你就赔租金,我们马上拆东西走人,反正这些东西也可以搬到其他地方,装修也不费事。”
整个搬走就是,他们还怕这个?五万都够再装了。
分分钟再整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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