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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那边欣喜的笑声随着傅涵这边的沉默很快也沉寂下来。
傅涵看着通讯仪对面显示出的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通讯仪是能看到对面情况的,可是诺亚城那边的信号不好,所以只能看见一片白色。
此刻他真的很庆幸信号不好,否则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周筠轩。
而周筠轩的心情似乎也一样复杂。
“你,你过的好吗?”
傅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自然点,他嗯了一声,“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一句最常见不过,平常他们都不屑于说的客套话,此刻却变得格外珍而重之。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长久的思量。
周筠轩很想再多听听傅涵的声音,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生怕哪一句话会触碰到傅涵敏感的神经,让这通来之不易的电话变成了一场灵魂的拷问。
“对了,我组装那光脑你要回来没?”傅涵突然问了一句。
周筠轩赶紧点了点头,都忘了对面人是看不见的。
“时间到了我就替你要回来了,现在在我卧室的抽屉里放着,你想要我可以寄过去!”
傅涵都能想象到对方那副憨憨的表情,不由笑道:“不用了,它主机的电池不抗用,你有闲钱的话去换块反应能电池板,你留着自己玩也行,继续出租也可以。算是留个念想。”
听到念想,周筠轩刚才还稍微扬起的嘴角又一点点垮塌下来,周身也变得冰冷异常,他问:“那你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问完这句后周筠轩就后悔了,这些年凡是从诺亚城被带走的繁育者,从来就没有一个回来的。不是他们不想回,而是根本不能。联邦是不会给一个繁育者人身自由的。所以他问这个不是给傅涵添堵吗!
可是傅涵却压根没当回事,主要他的这位繁育主,实在跟其他人不大一样。
“我看看吧,也许表现积极就能刑满释放?这个我也说不准,以后再说。”
兰休说要他加入十六军区,如果有办法得到军籍,说不定就能享有军人的年假,到时候去诺亚城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就怕那些白鬼又拿他的繁育者的身份做文章,恐怕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可是周筠轩却把他这番话理解成了另一番意思。
表现积极就能刑满释放?难道意思是生完孩子才能得到回去机会?
周筠轩之前从他人口中听说过那些繁育者的遭遇,简直就是一台会呼吸的生育机器,没有人权没有尊严,对于那些人来说就是个泄欲的工具。
如果脾气温顺些,大概能苟延残喘下去,若是性格刚烈的,就是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在傅涵刚被带走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他能梦到在一条漆黑的长廊里,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等他寻着哭声一路走去,就会发现那个屋子竟然是傅涵的房间。
房间敞开着一条狭窄的门缝,他看到了傅涵被一只奇形怪状的巨大怪物掐着脖子,他想救傅涵,却怎么都拉不开那扇门,最后他就从梦里吓醒了,脖子上全是**的汗。
那种情况下他不希望傅涵为了保全尊严而做出让自己受伤的事,哪怕当初他就是因为对方这宁折不弯的个性才那么欣赏他。
人,果然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吧。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一些,最后傅涵让对方抽空去给祖母她们带个话,就切断了通讯。
等他蹑手蹑脚的返回房间时,兰休还在床上睡得很熟,傅涵把通讯仪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又慢慢爬上了床。
“晚安老疯子。”
……
本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呢,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兰休的住处就被卫兵包围了,兰休跟傅涵被警报声叫起床的时候还是一脸懵。
这又是怎么回事?
兰休让傅涵先待在房间里,他自己换好衣服下楼去开门。
门一开,为首的警官便站出来先对兰休行了个军礼。
“兰休军长!昨晚您的通讯仪有两段拨到诺亚城的通讯,我们截取了其中拨通电话的一端语音纪录,发现跟你的声音频率并不吻合,不知道您是否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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