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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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宫路途中,漫天雪花,也不知这初雪会下多久,若是到明日,到时就是满地霜雪,白茫茫一片了。

宽敞的车厢内,姜卿儿手里的汤婆子换了一个,是李墨来时命福如富带上的,是怕水温了,冻着她的手。

姜卿儿往李墨怀里靠着,她抬首看他的脸,轻轻道:“方才寺内钟声,你可有听见?”

李墨的大手轻揽她的腰肢,小肚子圆圆的,他淡淡应了声:“嗯。”

姜卿儿接着道:“我想起以前你敲钟的时候了。”

说着,便伸手去摸他的长发,总是如墨般黑,人如其名,眼瞳漆黑,长发幽黑。

李墨忽然笑起,“你是想让我再去剃个头发?”

姜卿儿摇摇头,认真道:“夫君穿白色好看。”

今日他穿的是一袭淡金华服,好看是好看,姜卿儿还是喜欢他白衣的模样。

未等李墨回答,姜卿儿又想了一出,“那白玉佛珠可在你手里呢。”

她在扬州时,卖掉的那串,之前他提过一次,就没了动静,以他的脾性,要么是自己将它当回来,要么就是当铺的掌柜将佛珠毁了。

很显然,不可能是后者,不然这个人一定会闹脾气,现在却是只字未提,好歹也算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李墨道:“你都将它当了,还同我问下落。”

姜卿儿哽住,手指戳一下他的肩膀,背过身去,不问就不问了。

李墨又慢慢靠过来,哄她道:“我已许久没拿起它了,若你想看,我便拿给你,不过以后不能再弄丢了。”

姜卿儿倚着他的怀,颌首:“嗯。”

李墨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今儿不是去求了平安符吗,给我瞧瞧。”

听言,姜卿儿从衣襟里将佛符拿出来,还说道几句,“寺内的方丈开光弄了许久,闻着还有淡淡的香味,要贴身佩戴着才好。”

李墨接过平安符细看片刻,眸色微沉,看着姜卿儿的神情,他淡淡一笑,并未多的言语。

马车到了宫阙前停下,在一片红墙绿瓦,雪花纷飞之中,李墨撑着纸伞,搀着姜卿儿一同回永安宫,二人身后不远处,跟着太监宫女。

他们步伐不紧不慢,正好可共看雪景,御花园的梅花是开了,改日寻去瞧瞧。

共用晚膳之后,姜卿儿坐在水榭行廊前,地面陈铺着柔软的锦毯,一旁燃着炭火,她手里捧着参汤在喝,回来之后换了身衣裳,穿得暖洋洋。

外面天色渐晚,白雪未停,点亮了天地间,在她侧身的矮桌旁,李墨盘坐,桌面放着一把玉琴,抚琴而奏。

气氛宁静,琴声温和,几曲下来,姜卿儿就泛起困意,今日是有些乏累了,走到李墨身旁靠着。

待她睡着之后,李墨停下琴声,抱起姜卿儿回到内卧的屏榻中,房内早已点上灯火,从她衣襟里寻到那张平安符。

李墨将其拆开,里头的符文之类的借沾着棕色粉末,淡淡的麝香味,随后便交给福如富。

他坐在桌前,提笔在金纸上重新写一道符文,做了个新的平安符,与其去寺内求符,还不如同他求符,佛经符咒,他还诵念得少的。

李墨将平安符系上红绳,榻上的姜卿儿睡得迷糊,他将符放在她的衣兜里,脱下外衣搂着人睡去。

榻外暖炉炭火正旺,没了那恼人的香味,舒适的多。

初雪停下后,屋外的光景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天寒得姜卿儿都舍不得被窝,活动也便少了些,近来李墨事儿很多。

也不知是在和兄长做什么,福公公也没说。

后宫事务不多,用着姜卿儿费心之处便更少了,李墨让她安心养胎便好,其他的不用多管。

在寺院同平西王妃说得事,姜卿儿还没忘,在箱柜里寻出几本秘戏图,看着还有些脸红,装置好便让周三娘给平西王府送去,特意吩咐要交到楚芙阳手里才行。

大雪纷飞的日子,各士族小姐夫人也鲜少有串门的,楚芙阳在王府里闲散得紧,无非是瞧瞧内务的账本,置办的食材可囤得好,存藏冰块等等琐碎之事。

楚芙阳坐在摇椅里,腿上盖着绒毯,账本放在其中,王府清净,老王爷王妃去得早,也没个婆婆公公,内无妻妾争宠。

她忽然想,嫁得挺好,原本还以为会受人欺辱,倒如此清闲,待这段日子过了,谢知渊有答应她去辽西庄家,见见爹娘。

楚芙阳低眸翻动着账本,府内管事走上来,说是宫里皇后娘娘送了东西来。

来的是尚宫女官,将一个匣子交在她手里,走前说道是皇后挑选的画卷,这明里暗里的话,楚芙阳也知道是什么了。

她面颊有些红,只能把匣子把卧房里藏,秘戏图避火图之类的东西,楚芙阳听说过,却没看过,总之就是不雅的东西,夫妻之间的密事。

可她和谢知渊毕竟成了夫妻,哪能一辈子不共枕同眠,不出子嗣的。

楚芙阳觉得臊得紧,独自在卧房里踌躇半天,还是打开了匣子,瞧上第一眼,她捏着纸张的手都是抖的。

里头的画面只叫楚芙阳心跳不已,脸红耳赤的…这样实在太污秽了,不行,她不行…这怎么做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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