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2 / 2)
于是几分钟内没人管没人顾的,酒场成了战场。
唐嘉年来势汹汹,要因为比死还重要的男人尊严问题跟江瑞枝对拼三轮。
桌上齐刷刷三排小口玻璃方杯,基酒都是高浓度威士忌。但兑过冰块和果汁,每杯浅浅两口的量。
筒灯满室摇曳,灯光打过来时,唐嘉年举起第一排第一杯下颌一扬:“第一杯一口闷。”
闷完拍往桌上拍:“不闷不是中国人。”
江瑞枝气势更足,两杯一齐举:“一下干俩,不喝不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我操。”唐嘉年暗骂一声,“这么牛逼。”
他左右手并用捞过三杯:“三阳开泰我先来。”
“四海一家我全干。”
……
裴芷是整桌最清醒的,她中途阻止了好几次。
但那两个酒意上头,越喝越来劲。
到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江瑞枝突然打了个酒嗝开始笑:“可以啊,唐嘉年。酒量练、练过啊……”
“哎,好、好说。”
唐嘉年大概完全忘了谢行派他来的目的,只顾着喝酒,脸烧得跟猴屁股似的,往江瑞枝那儿倒:“江姐姐姐也牛、牛逼。”
他手机倒扣在桌上,隔着一张桌子,连裴芷都能看清底下明明灭灭不停闪的光。
她摸出自己手机看了一眼,倒是没人找她。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瞬,下一秒就有新信息跳了出来。
某人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从落地窗往外拍的一轮月色。客厅亮着灯,除了那轮皎洁明月,还有倒映在玻璃上的清瘦身影。
灰色针织毛衣,居家亚麻长裤。
手机的角度刚好遮住大半张脸,从边角露出一点儿恹恹神色。
配文:【月亮和我】
不管是照片还是文,看起来还真能感同身受到一丝寂寥落寞的气氛。
裴芷也举起手机朝唐嘉年方向拍了张照,发过去:【纸醉金迷和表弟】
很委婉的表达方式。
粗略一看,纸醉金迷和我无关,我没浪。
再仔细琢磨,琢磨到表弟的称呼上,仿佛又有点别的隐秘的含义。
总之憋了一晚上的满腔郁结就因为短短几个字,清空归零了。
谢行站在落地窗前反反复复把这句话看了好久,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有点想笑。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
明明不高兴了一晚,就因为滋出的一点愉悦苗头,他就能抓着一点点爬起来。于是满世界能看到的,都是令人高兴的东西。
他往后倒退着让自己摔在沙发上,翻身。
脸沉在柔软的皮质里,哼着气笑了起来。
狗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
酒局进行到凌晨。
江瑞枝和唐嘉年站起来还能弯路直路并着走,确实是海量。他俩说没喝够,死活不理旁人的劝阻自己约了下一摊。
池颜中途被老公接走,裴芷自己打车回家。
第二天意料之中起晚了。
裴芷还要把所有在祁山拍的照片归档,在家收拾妥帖就去了工作室。
她没在的这段时间,工作室几个员工有条不紊地接洽着手头上的商业活动,比自己单打独斗省心许多。
不过挺神奇的是没见着唐嘉年。
昨晚也不知道他们续摊喝到几点。
唐嘉年在耳边絮叨惯了,突然没人说话,显得工作间格外安静。
裴芷几次想打电话问问他情况,又觉得昨天喝那么多今天晚来也是正常。
一直到将近下午,唐嘉年姗姗来迟。
裴芷一看到他差点没认出来。眼袋重、脸色暗、下颌一片青灰,明显是严重缺觉类的精神不济。
她忍不住问:“喝到几点啊?我怎么觉得像通了好几个宵。”
“也没几点。”
唐嘉年一开口,嗓子哑得和含着混凝土差不多:“就、就……没怎么睡吧。”
裴芷靠在椅背上,推远了再次打量他:“你这嗓子可不像没怎么睡的。”
“怎么了啊,甜甜。”
自从祁山过后,她给唐嘉年取了个绰号,偶尔调侃时会用一下。现在喊起来恰到好处:“不会是在续摊时被人抢劫了吧。”
她早上起来就给江瑞枝发过短信,快中午时她回说早上在干活没看见。这么一比起来,同样是续二摊,唐嘉年的战斗力显然比江瑞枝要低许多。
唐嘉年听到续摊两字浑身一震,抓了把头发来回踱步。
脚步和眼神一样飘。
看看她,再看看自己,又看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吗?”
裴芷没看懂他什么意思,“哎,你要真不舒服今儿就回去吧。昨天算工伤,又不扣你工资。”
唐嘉年闷头再转一圈踱到墙角,头抵在墙面上用力碾了几下。
回头时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姐。我、我对不起你。”
裴芷随口啊了一声,想到昨晚。
“没事,喝不过你江姐姐很正常。她海量。你也不错。起码也有一片湖了。”
“……不是。”
唐嘉年捂住脸,声音从指缝中泄了出来:“我……我把、把江姐姐……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甜甜二十年的什么什么没了。
众所周知,我昨晚又解了一晚没怎么睡。四次!上一章不看四遍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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