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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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半天。

柳余靠在盖亚怀里,眯了一会时间,又开始默念起浮空术。

浮空术太难了。不愧是大神官级别的法术,即使她倒背如流,也无法成功施展出来一个。

体内的光明力像是被冻住了。

神眷者们陆陆续续地出来,等人来齐,阿诺德大主教执着光明权杖,走到队伍前列,他那代表着主教绝对权威的红衣在光下煊赫而醒目。

“第一关,考验的,是意志。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坚持,还是放弃,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坚定,那么,就足以冲破第一关。”

“……以圣殿的名义,我宣布,盖亚?莱斯利、贝莉娅?弗格斯、马塞洛斯?卡洛、娜塔西?伦纳德……一共十二位神眷者通过了第一关的考验,现在,请站出来。”

柳余拉着盖亚,站到了一边。

没通过考验的神眷者们则站在一边,他们歆羡地看着这些脱颖而出的同窗们,脸上没有妒忌,也未见颓唐――

他们来,本就为了碰一碰运气,没报多大希望。

“祝你们幸运。”

“谢谢。”

泾渭分明的两列。

马兰大人咳了一声:

“安静――第二关开始了。”

阿诺德大主教一挥权杖,庞大的光明力从他的权杖流出,汇入地底。

洞穴开始摇晃起来。

当神眷者们陷入不安时,圣使们动了。

他们共同挥起权杖,嘴里开始吟唱:“圣光照耀,当雪飘落穹顶……”

无数道光明力汇入地底,以一种玄奥的方式联结在一起,地面放出耀眼的白光,柳余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白光湮没,周身白茫茫一片。

就在这时――

耳边传来路易斯低沉的声音:

“我还要一滴你情人的血,加上铁片。”

“不。”

“你没有权利说不。你的鸟――”

三根灰扑扑的羽毛掉落道她的掌心,羽毛根部还沾着血。

“不过一只鸟。”

“弗格斯小姐,”那沙哑的声音缭绕在耳边、如同鬼魅,“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记住,别拿你自己的血糊弄,我一下就能闻出来。待会见。”

声音消失了。

柳余看向旁边,盖亚的脸,在白光中若隐若现,像美丽的大理石雕塑。

他没听见。

路易斯应该用了某种方法,让他的声音传不到第二个人耳边。

可他要盖亚的血……做什么呢?

如果把斑斑和盖亚?莱斯利放到天平上称一称,毫无疑问,斑斑那只小身体会把天平压垮――柳余几乎立刻拿定了主意。

血,当然是要给。

否则,骗不过路易斯。

圣使们还在吟唱,地底的九芒星阵开始成形。

“盖亚……”

才唤出声,脚下就一空,整个人开始往下坠――手里揪着的衣袍像滑的鱼,一下子走了。

阿诺德的声音,直接在脑中响起:

“第二关,也就是最终关,考验的,是信仰。我在那斯雪山的地底留下了六枚光明圣晶,得到圣晶,就算通过。不论是得到一枚,两枚…或者六枚,只要手中有圣晶,都算胜出。当然,胜出者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六人。”

“祝你们好运。”

而显然,好运没有眷顾柳余。

她掉进了一片湖里,沾了水的衣裙变成了沉重的负担,好不容易一只手挣扎着游到岸边,却发现,黑发黑瞳的青年正蹲在岸边,朝她伸出一只手:

“弗格斯小姐,请让我为您效劳。”

“不用,谢谢。”

柳余冷着脸拍掉了他的手。

她拽住暗河边的水草,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湿漉漉的衣裙包裹着她――幸运的是,她穿的足够多,不算暴露。

“为什么你会进来,邪恶的黑暗使徒?”

空气穿过肺部时,带起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秘密,你要知道,一个堕落种,总是有各种不入流的手段。”路易斯微笑,他那张英俊而苍白的脸竟无比适合这里,“东西是在水里,还是你的身上。”

“我要先看我的鸟。”

柳余道。

路易斯从袖子里一掏,就掏出只鸟来。斑斑委委屈屈地耷拉着脑袋,“斑”了一声。

它身上的鸟毛更加黯淡了。

“我只拔了几根毛,毫发无损。”路易斯微笑,“不过看起来……你的鸟很胆小。”

斑斑抬起头:

“斑!”

[胡说,勇猛的鸟类雄性最擅长一个打七个!]

看斑斑还能怼人,柳余就放心了。

“铁片,还有你情人……的血。”

路易斯手一收,斑斑就消失在了眼前。

“在这。”柳余摊开手心,那上面,是湿漉漉的拇指瓶和铁片,她又打开塞子,“闻到了吗?”

路易斯深深地嗅了口气:

“……浓郁的、让人厌恶的味道。是的,没错。”

柳余一把将塞子塞了回去,这拇指瓶里,可不止一滴,足足有七八滴――她为了记忆珠偷偷攒了一点。

“有个条件,”她道,“你得告诉我,铁片上写了什么。”

“弗格斯小姐,看来,是我对你太过厚待,才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你跟我之间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路易斯朝她微笑,可柳余却觉得毛骨悚然。

她知道,他没有在说笑。

柳余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摸了下后腰:

那里,藏着一个浸过真正圣水的银色十字架。

星辰骑士的名号,异常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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