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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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家到她家开车不过五分钟的路程。就前后小区中间夹着条马路隔开而已。距离巩眉的那个电话到他们洗好穿好开车过来,也就二十多分钟。

却度秒如年。

快到目的地,怀兮远远地看到她家那栋小二层的复式楼门口,巩眉脚边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旅行箱。

看起来是等了很久了。

怀兮和程宴北都硬着头皮准备下去挨骂了,突然发现,家门口停着一辆深蓝色的suv。不止巩眉一个人。还有个五十多岁,形容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

徐老师也在。

显然是出去旅行回来,徐老师送巩眉回的家。

怀兮和程宴北的紧张感却没少几分。

车未到声先至,巩眉和徐老师交谈时的轻快笑声徐徐地飘入车窗内。徐老师以前也带过程宴北跟怀兮。

这么一来更紧张了。

车停下,怀兮匆匆打开门下去,着急到包都忘了拿。她踩着小高跟一路过去,先问候了一声“徐老师好。”

然后喊巩眉“妈。”

“怀兮,好久不见了。”徐老师扶了扶眼镜,温和地微笑。跟巩眉在一块儿,倒是没几分尴尬的。

仿佛只是同事之间的闲谈。

怀兮点点头“嗯。”

在巩眉的目光落过来时,咽了下口水。

巩眉与徐老师的交谈停下,面上笑容未消,“回来了”

然后自然地瞥一眼从车上跟下来的程宴北,脸上一时也没别的表情,只是问怀兮“钥匙呢”

怀兮匆匆摸了下口袋,没有。下意识扶肩头的包,才发现包落在程宴北车上了。

“”

她赶忙一回头。

程宴北已经拿着她的包走了过来,自然地递给了她。然后也不尴不尬地跟巩眉和徐老师问好“老师好。”

巩眉以前可是南城七中出了名严厉的教师,程宴北上学那会儿可没怕过她,这会儿却有点紧张。

尤其想起早上那个错接上的电话。

“嗯,还过来的挺快的啊。”巩眉鼻腔出了一声,没什么情绪似的,接过怀兮递过来的钥匙,要去开门。

怀兮赶紧抢先一步去开门。

程宴北也赶忙帮巩眉去提箱子。

一个比一个殷切。

徐老师最开始没认出是程宴北,上上下下地仔细瞧了他一遍,才惊讶地对巩眉说“这就是程宴北吧,变化真大,我差点儿没认出来。”

“变化不大吧,”巩眉恢复笑容,语气也没刚才刻板了,见程宴北忙忙碌碌地帮她搬着箱子,笑了笑,“我感觉,就比以前高了点儿,也结实了。”

“也帅了很多呢,差点认不出了,那时候我就记得这孩子上课总睡觉,学习好像没太认真但每次考试倒是不怎么掉链子,平时不爱说话,也不搭理人,变化真挺大的啊,”

徐老师夸赞着程宴北,笑呵呵的,“你前几天跟我说他还跟怀兮好着的时候我都很吃惊呢,我印象还停留在怀兮跟他早恋那会儿。”

“说的是,怀兮那会儿叛逆,两个人也成天不学好,让我操心。”巩眉情不自禁地批评了两句。

话在他俩之间,听的两人早已如芒在背。

怀兮开了门,迎着程宴北提着巩眉的箱子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地一笑。

她伸手,指挥他将箱子放到客厅那边,也要过来帮忙,他却躲开了她的手,低声说“我来就好。”

她就作罢了,还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忙碌。

巩眉跟徐老师边往进走,还不停地数落着“我们怀兮成天不让我省心,大早上我没带钥匙给这孩子打电话也不接,她要是再多睡会儿,我估计我今天中午都进不去门。”

怀兮嘴皮子动了一下,想争辩,明明是巩眉出门不带钥匙。

想来自己也没啥理,于是乖乖闭上了嘴巴,只得在心底腹诽。

一抬头,程宴北垂着眼,目睹了她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看着她笑。

怀兮与他对视一眼,不自禁地也笑了下,然后帮他将箱子都拿进来放到了客厅。

怀兮安排徐老师坐在沙发,她去厨房那边烧热水。

程宴北也被她按着坐到了沙发上,他要帮她,她不由分说地按着他肩膀,又给他按了回去。

徐老师对程宴北笑笑。

程宴北也只得回以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怀兮啊,妈妈就出去这么十来天,你看看你给家里造的,一点儿都没收拾啊”巩眉在客厅中走了一圈儿。

巩眉刚走那两天,怀兮跟程宴北在她家赖着,后面他要回去收拾他家的旧房子,她也临时有事儿去了趟港城,再回来就一直待在他那边没回来。

家中自然也是没收拾的。

“我来。”

程宴北闻言,立刻从沙发站起。

他帮忙将怀兮之前七七八八地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收拾了,抱起来,准备放到她楼上的房间去。

巩眉还有点儿不大好意思“程宴北你放那儿,让怀兮自己收拾。”

徐老师看着程宴北的目光愈发赞赏,直到程宴北一件件地收好了,去了楼上,又悄声地问怀兮,“我听你妈妈说,小程现在在开赛车啊”

怀兮在流理台那边清洗着杯子,准备泡茶,点点头,笑着“嗯。”

“那很厉害呀,以前我可没想到他会去开赛车呢,”徐老师乐呵呵的,“我上次还听说你在相亲,还想把我儿子介绍给你,这次出去你妈却突然跟我说,你跟程宴北在一块儿呢,还好着呢,我还挺吃惊的你们之前分手了吗”

怀兮顿了下,若有所思地点头,“嗯,分过一阵子。”

“多久呀。”

“五年多吧。”

“这么久啊,”徐老师感叹着,或许是教语文的,总有点儿多愁善感,“那很不容易啦,又在一起啦。”

怀兮又点一点头。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嘴有多笨。

自己不觉得多感伤,别人一说就有点儿感慨万千的,千言万语堆积在心头,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如同得了失语症。

“你俩年纪也不小了,要好好在一起呀。可不能再像年轻那会儿那么冲动,说分就分了,如果现在还是没在一起,以后想起来多可惜呀。”徐老师规劝着。

怀兮只得一直点头。眼底酸酸的。

过了会儿,巩眉又从阳台那边踱步过来,显然没听到徐老师和怀兮刚才的对话,还沉浸在怀兮没在她离开的时候将房子照料好的不悦中。

巩眉在徐老师的熏陶下,开始学着摆弄花花草草。怀兮这段时间没在家,花虽没蔫儿也没败,气色总有点颓了。

于是又数落起怀兮来“我这花都没被你照顾好啊,看看,这叶子都黄了,营养素也没用么。”

徐老师善于摆弄这些,于是从沙发起来,说“搬到外面台阶上晒晒太阳,你再给它浇点水,打点营养液就行啦。这花好养活,没那么娇贵。”

说着就要过来帮巩眉。

“这花盆这么重,好几大盆呢,你腰不好,就别搬了。”巩眉想劝阻徐老师叫怀兮过来帮忙,转头瞥见程宴北从楼上下来。

程宴北看到他们要搬花,径直过来要帮忙。

怀兮自知自己斤两,肯定是搬不动的,这会儿好像是想拼命地给程宴北在两位曾经的老师面前增加印象分似的,赶忙拉了下他的胳膊,挽着他一起过来,还说

“徐老师腰不好你别让他动那花盆了,我和程宴北的腰好。我们来。”

“”

气氛尴尬了一秒。

怀兮眨了眨眼,还紧张地强调一遍“真的,他腰好。特别好。”

拍了拍他,再次强调。

“”

就在这样有点儿怪的气氛之中,程宴北低笑了一声,先行打破了沉默。

他拍了拍她腰,让她和徐老师还有巩眉都去沙发那边坐着,他帮忙将巩眉的那几盆花搬到了门口台阶上去了。

巩眉一直没因为早上的事儿数落怀兮,对程宴北的态度也一直挺温和,不住地夸赞他,一会儿问他累不累,累的话就不搬了。

对怀兮都没这么温柔过。

中午十一点,快午饭,巩眉还极力地要留程宴北在家吃饭,他却说得去奶奶那边一趟,这几天都没过去了。

于是就走了。

怀兮心底暗自忖度,是不是她过于紧张了。

徐老师留在家吃过了午饭,也回去了。

饭桌上,巩眉与他相处起来非常自然。

怀兮之前还担心巩眉放不开,不好意思接受这“第二春”,现在看来,一次联谊旅行让两人亲近了不少,巩眉之前跟徐老师就是经常搭档带毕业班的老同事,饭桌上气氛简直和谐无比。

徐老师走之前还说晚饭后来找巩眉去森林公园那边散步,顺便帮巩眉将门口台阶上的花搬回去,然后也跟怀兮说了再见。

也有点儿试探,怀兮作为巩眉的女儿会不会接受他。

怀兮对徐老师简直一百个满意。她心底都啧啧感叹,巩眉怎么没早几年开窍。徐老师也太温柔了。

上学那会儿就记得,徐老师简直一点脾气没有。同学们都很喜欢他。

下午怀兮在家睡了一觉,醒来已快傍晚。巩眉在楼下忙活,应该在做晚饭。

她跟程宴北约好晚上一起去健身。她的很多东西还在他家扔着,他说晚上连带着箱子一块儿给她送过来。

她还跟他撒娇,开玩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让我过去了,是不是

他很快回复她那也得你妈同意。

你偷偷过来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我们是光明正大谈恋爱,不是早恋,也不是偷情。

行。

说得一板一眼的。

怀兮笑了笑,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发

但我比较想跟你偷情。

为什么。

刺激。

没音了。

她见他不回了,慵懒地在床上又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不觉又倦了,将手机扔到一边去。

忽然发现他早上给她收拾到楼上的衣服都一件件地叠好了。

十分钟后,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出的声音。

怀兮的电话也跟着响了。

一接起,就是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下楼。”

“干嘛”

“偷情。不是你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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