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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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伤口后,林斯义叮嘱她不要碰水,也不要抓笔,伤在食指刚好拿笔的位置。

他剑眉拧着,看上去有些吓人。

温尔本来就心虚,被他如此严肃一番教育,更加不敢出声了。

左曦在旁边站着,笑了一声:“斯义你太紧张了吧,我看问题不大,瞧你把温温吓的。”

林斯义刚好有火没处发,闻声冷笑:“你们女人真有意思,玻璃还能划出这种角度?”

温尔心虚。

左曦似笑非笑,“什么意思?你说温温故意的?”

林斯义冷哼:“我看你才故意。”

“这怎么还能怪我头上来?又不是我伤得温温。”

“我送你回去。”林斯义脸色难看,率先起身,从衣架上拿了大衣,勾了鞋柜上的车钥匙,一言不发套上大衣往外走。

温尔坐在沙发中,只看到他的大衣角像一片黑浪,在夜色中滚了滚。

接着,外面响起车辆引擎的发动声。

左曦在客厅站了足足有五分钟,不挪步,外面的引擎声却不绝于耳,仿佛在催促。

这一刻,温尔明白了,这是林斯义和左曦的战争。

她不过是个自己给自己加戏的局外人。

且这场戏被主战双方都看出来了。

林斯义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指左曦是故意说那句,今晚不回去,就为了刺激她,结果真的刺激到了。

温尔撤回来就用玻璃片划了自己手指。故意打断他们的交流。

也许在两个成人眼中,温尔这行为实在幼稚可笑。

但这一刻,温尔是坦然的,林斯义说那句你们女人真有意思时……他是已经猜出了她在喜欢他吧?

不然,她干嘛听左曦一句话就自残,还不是因为在乎他?

知道了也好……

温尔笑了,笑地虚无缥缈,她不知道自己后路是什么,且等着林斯义送完左曦回来才有定论……

而左曦在客厅中与外面的引擎声持续僵持。

最后她败了。

拿起架子上的大衣,相比林斯义的利落,她仿佛在表演慢动作电影,慢条斯理套上后,没系扣子,微转头,似乎要看一眼温尔。

但是,她没有转到最后,踩着长靴,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这天晚上,温尔没有等到林斯义回来。

不知是跟左曦吵来吵去吵到床上去了,还是宁愿外住也不愿回来面对她。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后从顾黎清口中得知,林斯义已经去了部队的消息,她面上无动于衷,心里恨死他。

写信骂他,说他没种,明知道家里的小姑娘喜欢你,却做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不算男人!

可转瞬一想,他到底做什么了?

不就助养她,关心她学习生活,在感情上除了兄妹情,其他的对她退避三舍吗。

这么一理,他毫无过错呀。

于是,这封骂了他三页纸的信,被揪成一团,无情抛进了垃圾桶。

……

高二下学期开始,每天晚自习伺候的温尔,逐渐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谈恋爱不如考清华。

也不要上什么航校了,林斯义没种,不值得她奋发追击。

早想开,早超生。

“温尔,你的信!”正当她想开之时,一封意料之中但又确实姗姗来迟的信封,被同桌摆在了她桌上。

“这是部队来的吧,信封好酷。”同桌是个男孩子,是的,男孩子,嘴巴周围一圈长那种毛绒绒胡子的青涩性别,和林斯义不能比,后者是每天早上都要在镜子前抹一层剃须膏,微抬下颚,让危险的刀片从他皮肤滑过去的铁骨铮铮男人。

她喜欢的男人……

温尔脸红了,嘴角翘起,对同桌点头,“谢谢。”

声音旖旎,轻轻松松勾人魂。

小同桌想:这个姑娘太危险了。

迷人的危险。

……

这封信,到晚上自习前,温尔才小心翼翼打开。

教室里没几个人,大多都围在走廊里,嘻嘻哈哈,插科打诨。

灯光是安静的白。

桌前的书码了一垛。

她藏在书垛下,看到久违他的漂亮字迹,每一句每一段她都要停留上很久,将上面信息在口中嚼了又嚼,反复咂摸味道。

首先第一句:生日快乐。

晚了。

收到这封信,她生日已过去三天。且生日当天他没有打电话给她。应该说从他离开家后,他就开始了无音讯。

这封信的第二话特别有意思:十七岁了,祝你快点长大?

长大后面用得是问号,仿佛在征询她意见,问她是否愿意快长大。

温尔当然愿意!

她恨不得今天就是她的十八岁,马上打电话跟他说,嗨,林斯义,我成年了,我们在一起吧?

事实却是还要再等上一年,朝思暮想,彷徨不定的一年。

他到底什么心思?

整封信读下来,除了那句快点长大后的问号值得推敲,其他信息皆是无用。

温尔难受了,没他消息前,整个人暴躁,有他消息后,又开始怅然若失。

她有时候甚至夜不能寐。

想他在军区干什么。

听说部队有好多英姿飒爽的漂亮姑娘,和外面的女孩比明显别具一格,不仅是制服的诱惑,还有性格和能力上的铿锵与利索。

林斯义显然喜欢这一类型。

从他对左曦的退避三舍上就可看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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