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2 / 2)
想了想,叮嘱道:“那,那,小寻,你进了王府,尽量少搭理辽东郡主。他那个人一张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很,你别被他一时迷惑了。你记住,夏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看待家奴就跟看他家的狗一样,命贱得很。”
“……嗯,爷爷,我自有分寸。”臣寻嘴里含糊应着。
安抚住了爷爷,赶紧出了家门。
辽王府的轿子果然停在门外。
夏富贵带着人把房家围着,爷爷不敢出门。她家的房子又正当道,在路口呢,里面一条街的邻居都要自她家门前过。有辽王府的恶仆和轿子挡着路,邻居们不得不绕道走,可得多绕两条背街呢。
为了不给街坊添麻烦,臣寻曾给夏漪涟提出过,说若想要她去他家,她自己过府来,找个人来递句话就行,不用大张旗鼓。
你道夏漪涟当时怎么说?
微微一笑,“说什么想心无旁骛的温习功课,其实那天晚上你就想跑路了吧?还好我偷摸进你屋里堵住了你。明着跟你说吧,只怕你现在更想跑路,我派富贵去,就是要监视你的。”
直白的话说毕,他脸孔一变,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眼含秋水,语气委屈极了,“你这么早就进京赶考,我少说有半年都见不到你面了呢,我这还不是为了想多看你几眼么?”
这话,他一日三遍都算少的。
臣寻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得不投降。
威逼利诱、软的硬的换着来,臣寻觉得自己才是个泥人儿,现在是任由夏漪涟拿捏了。
出得家门,夏富贵同十几个夏家的家奴守在门外,见她出来,顿时一脸谄媚,赶紧让轿夫把轿子前倾,又亲自撩起轿帘,毕恭毕敬地请她上轿。
因着爷爷才哭了一场,臣寻想起一切都是夏漪涟那厮的缘故,又看见夏富贵,心中更是郁结了,便想大骂几句发泄发泄怨愤。
不巧,几个旧日同窗路过对街,看见她腋下夹着个包裹,包装得四四方方的样子,显然里面装的是书本,纷纷摇头叹息。
一个道:“季白真是又惨又强啊。忍辱负重、曲意承欢郡主的同时,还不忘看书求学。”
其他几个道:“是啊。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季白忍一般男人所不能忍,为了继续科考之路,甘为郡主面首,这份坚韧的心志实在叫我等钦佩不已!”
“季白做了辽东郡主的男宠仍力学不倦,我等还有什么怠学的理由?”
“诚然诚然。”
臣寻隔街听见,讪笑,斥责夏富贵的话就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急忙钻进暖轿。
到了辽王府,红线早在大门口等着她了,见轿来,喜笑颜开:“您可终于来了,郡主都问了您好几遍了。”立刻引着她往后院去。
“面首”两个字写在脑门儿,臣寻是万分不想再跨进辽王府的大门的。
她对爷爷也并未说谎,夏漪涟除了请她过府的时候阵仗夸张了点,容易让人误会,其余时候他真的对她规规矩矩的,并未做出真正让她厌憎的事情来。可抵不住流言蜚语凶险,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呐。
臣寻在来时路上已打好腹稿,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冲夏漪涟好好发顿脾气。
她面首的名声都快传遍奉天城了,他再这样,叫她以后在辽东、在京城要怎么做人?
真以为她好欺负么?就是泥人儿,也还有个土性子呢!
辽王府地大园阔,衔山环水,曲廊亭榭,水木清华,浑然天成。
正值秋高气爽的时节,桂花飘香。
臣寻跟着红线,闻着花香,耳畔鸟雀啁啾,一路分花拂柳,穿廊过榭,隐约见几座雕梁画栋的巍峨殿宇掩映在苍翠的林木间。
从前她只觉得辽王府墙高院深,仰不可及。近来来得频繁,臣寻再入辽王府,便只觉这座神秘气派的府邸,就跟那男人一样,唬人都唬得虚张声势,叫人耳目一新。
果然,再往深处走,鸡飞狗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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