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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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寻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要写封信回去哄哄他。

        “你叫我注意的事情,我省得的。倒是你,做什么突然给太子送女人贿赂他?你知不知道你此举反倒让太子惦记上你了?他还说你坏话了。他说你老嫁不出去,到时候你来京观礼,他就顺便把你收进他的后宫,这是功德一件。”

        信让红线寄出去后好几天,臣寻还为自己这半生不熟做出来的吃醋样子脸红了许久。

        这段日子,除了去东宫给太子讲读经史,臣寻其余时间便是待在翰林院参与编辑史籍。

        皇帝要翰林院编写一部集历朝历代皇帝所历大事件为主要内容的史书,借鉴其中的经验教训,好留给后世子孙引以为戒。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

        这本史籍是从前年就开始编写的,已经编了两年,预备要在今年六月完本,且在皇帝八月份的六十岁大寿时做为寿礼奉上。

        最后的成书期,校对是个慢工细活,参与的人员多,且要求精细,逐字逐句地看,不能出现一个错别字,不然拿去刊印后就没法修改了。

        翰林院人手不足,臣寻空闲时间多,主动向掌院请缨参与校对内容。

        这一忙活,便是一个月。再然后工作轻松了些,就半个月休沐一天。

        她平时吃住都在翰林院,一个半月后回到家,案上堆积的夏漪涟的来信已有半尺高。

        臣寻此时才知道,她几乎每三天就要收到夏漪涟一封鱼雁传书。

        本以为他没那么好哄,也不知道他那么蠢的人看不看得出自己信中的醋意,反正臣寻以为他会冷上她一段时日,但是……

        臣寻望着这一堆信,怔楞了半晌。

        这就……哄好了?

        他是不是太好哄了?

        只是他写信这么频繁,臣寻十分怀疑夏漪涟是不是拿给她写信当练字了?

        一一拆开来看。

        他信中的内容没什么内涵,不过就是闲话家常。臣寻看到后面,见夏漪涟写的东西越来越家常,也越来越啰嗦。对比之下,臣寻便渐渐回过味儿来——那次他只那么一段话的回信,原来是隐忍着怒意的。

        他是真的生了气。

        时间进入五月,翰林院编辑的历代帝王的史籍已经送去刊印,臣寻的作息恢复规律,开始五天一休沐。而接到的夏漪涟的来信,仍旧三天一封的继续着。

        臣寻不是个热情的人,而夏漪涟又热情过度,所以他的来信,她回得少,内容也不多,薄薄一张信笺都写不满页。

        这便导致红线日渐对她不满。

        终于有一天,臣寻要红线为她寄信。

        红线将信封捏了捏,怨气爆发了。

        她把信摔到臣寻桌上,冷冷道:“房大才子,我家主子连秀才都不是,可他每次给你写信,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封信写得那叫个洋洋洒洒,厚厚五六页。你倒好,不但回的信少得可怜,还这么薄薄的一封。我敢说你给我家郡主回的信,内容肯定不超过二十个字,你当是打发乞丐吗??”

        听听说的这话,跟她的主子学了个十成十!

        臣寻掌握着辽王妃的底牌,所以这辽王府主子的心腹丫头怒气冲天并不在意。

        臣寻淡然道:“这样不是挺好?你自己也说了他秀才都不是。他从前从来不做文章,现在却能写出这么多内容出来,可见进步很大嘛。但我瞧了内容,遣词用句都太过白话了,字也写得难看,他还需要多读文章多练字。你就当他在做文章练字吧,我相信长此以往,你家主子定然也会成为一个大才子的。”

        红线噎得涨红了脸。

        气呼呼找到夏富贵发牢骚,大骂臣寻忘恩负义。

        夏富贵倒是看得很开,“我觉得房大人说得很对啊,从前你见主子写过文章吗?只怕十几年来他做出的文章加起来也没现在给房大人写的一封信厚。其实我觉得吧,只要房大人偶有回信,咱们就该闭嘴。那是人家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下人不要瞎掺和。你又没看到她写给主子信中的内容啊,万一人家才子写信就是这样子的,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呢?如果郡主也气她对他爱搭不理,肯定会对我们有所指示的。”

        红线想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便安分了下来。

        夏漪涟的来信,内容大多没什么营养,一般分为三类。

        一类是关心她的,譬如---

        “你可要多穿点,京城的倒春寒很冷的,会冻得你手脚发僵。”

        “我给你寄了一张银票,吃穿用度你都不要节俭,不要说我辽东郡主还养不起个人。传出去,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类是恐吓兼钓鱼,类似这样的----

        “春闱过后京城又多了很多才子吧?你少打望,否则我要你好看。”

        “你拜的那个老师杨问有没有叫你去国子监帮他代课?国子监是不是有很多青年才俊?而且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第三类,是畅想,类似这样的---

        “你我成亲那天,我俩不得见。没关系,我会自己化好妆,穿大红嫁衣,戴凤冠霞帔,画眉,点绛唇,我都自己来。等我过了门,我再给你描眉抹唇。”

        “不,上次那封信我说反了。该是我做贤妻,你给我描眉,点朱唇。”

        ……

        其实也不是臣寻不想时常给夏漪涟回信,只是他写给她的信太多了,鱼雁频传。内容都是拉家常,她这里却感觉没什么可给他描绘的。

        他又是个话痨,每次来信,厚厚几页纸,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全说完了,臣寻能说啥?往往只得回个应承的话,类似---

        “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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