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1 / 1)
黎晏随手翻了翻那本破书,摸起来的材质是跟女王庙里的差不多的,但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并没有什么用。
黎晏看完随手把书丢给舒川鄂,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个已经成惊弓之鸟的女人,至于陈彪子一伙人,陈彪子晕了,其他人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
“你们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来这?说说吧。”
一个短头发稍微大胆一点的女孩是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们……我们俩是考古系的学生,在……在一个奇怪的论坛上看到了一篇帖子,我们……我们以为是某个未发现的遗迹,就……就来了。”她身后的卷发女生已经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手上鲜红色的指甲果真少了一个。
“什么论坛?帖子内容呢?”黎晏感觉整件事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但是又说不上来。
“那是一个小众论坛,经常会有人发一些灵异猎奇的事件和地方,就会有人组团队去探险。那个帖子是在凌晨发的,帖子上说发现了幽灵列车,只发了不到半分钟就删了,但是还是有不到一百人回复,然后回复的人都收到了奇怪的车票,”那女生越说越难受,眼眶也红了。
黎晏有些不耐烦,左手小指轻轻点着右手手背,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其他人呢,你们有没有在车上遇到什么?”舒川鄂忍不住了,问了自己最想问的。
“我们醒来时,其他人全都不见了,整列车都没有人,车被停靠在一个广场上,我们觉得车上太不安全,就下来了,什么都没遇到,”说着还茫然的摇了摇头。
黎晏暂时不想问这两人什么了,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彪子和在他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的小弟,在转头那一刹那间,黎晏看见了那个长卷发女生勾起的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陈彪子,别装了,你该醒了,我们的恩怨还没算完呢,”黎晏还有这事要搞明白。
陈彪子的整个身体一哆嗦,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黎晏,眼神里满是抗拒。
黎晏凑近陈彪子,旁边的几个小弟迅速后退,这个人看着太可怕了。
“说说吧,你怎么来的,还有那个布依,你知道多少?”
“我,我就是接到了一封信,说这里有宝藏啊,我才来的,布依,布依我不知道啊,他很诡异的,”陈彪子退无可退,只能摆着手抗拒黎晏。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的话,估计是活着出不了这个墓了,”黎晏饶有兴趣的蹲下来看着陈彪子,欣赏着他渐渐灰败黯淡下去的眼睛,恶意满满的说到。
黎晏只是为了让他绝望而已,所有的事他自己能理清楚。他们进的那个墓,陈教授说的不错,是水墓,还是向天的水墓。
当地人奉行“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人死魂归星”[1]的信仰,习惯在坟墓上方凿一个洞,向天,向星,这也跟当地人对星辰的崇拜有关,而这座墓更奇怪了,水墓,崖墓,向天墓,而且太阳总能直射在石棺之上,还有暗河,里面养着什么东西。
布依应该就是守墓的人,至于他为什么找上陈彪子,因为陈彪子是他选的容器,这就是为什么陈彪子会有他养的蛊,在墓里也只有陈彪子幸免于难。
黎晏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血红色的石头,朱雀之眼,他是个容器,也是祭品,养着墓里的东西,不死不灭。朱雀之眼代表着厄运,诅咒,和灵魂的往生,陈彪子是被抛弃的容器,他来这里,是为了活下去,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黎晏没有再管陈彪子,这个人还是有一点脑子的,但是还是太笨了,反正他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黎晏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就这么走了吗?”舒川鄂看着走出墓室的黎晏,看看已经呆怔了的陈彪子和不明所以的两个女生。
“怎么,你想在这陪他们?”黎晏转过身来,食指微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不是推侧面的镜架,舒川鄂见状,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怎么回事,你不是要救那两个女孩吗?”舒川鄂快步赶上黎晏,压低了声音不解的问道。
“哼,”黎晏不屑的哼了一声,“她两还需要救?别死在他们手里就算好的了。”
舒川鄂没看出来那两人哪里不对,但是他也没有必须要带着她们的想法,他两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他还有委托在身,黎晏说什么是什么。
黎晏快步离开了墓室,又驻足在了壁画上的那只眼睛前面,他不得不在意,上面的这个,跟他戴着的有一点点相似,而且根据这个壁画上的宗教场景,这是法老的灵魂成神之路。
“你不知道的我们都知道,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们合作吗?”
娇媚得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之前还缩在后面哭哭啼啼的女人,现在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容光焕发,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轻轻用鲜红的手指拨弄着胸前的头发;而那个短头发的,木木地跟在她后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个提线木偶,毫无生气。
黎晏背对着她,面无表情的咬破手指,抹在了戴着的挂坠上。
“哦?怎么个合作法?”转过头来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看着那个女人。舒川鄂一哽,果真是城里人,这是在表演川剧变脸啊,一个赛一个能整活。
“我要你手里的那块石头,”直白到连黎晏都愣了一秒,这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啊。
“那你能为我做什么呢?”黎晏背后就是出口和舒川鄂,他觉得舒川鄂也该发挥点该有的作用了。
“呵呵,”那女人一脸不屑的撇了撇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如果你给我,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语气,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连舒川鄂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黎晏眨眨眼,把眼镜取下来放进口袋里,揉了揉眼睛,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如果,我要是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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