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新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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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下浮动着一缕暗香,有别于檀香之沉稳,麝香之荣华,是一种极为……掠人心神的活泼。

邵墨渊微微侧了侧脸,原来左边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放着一束开得正浓烈的栀子花。

“很久过去了吗?”

“2117年1月18日。”贺念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怎么了?”

邵墨渊目光柔和,“栀子花今年竟然开得这么早。”

贺念之撑着垫子站了起来,像是随口一提,“大概是植物令有些乱了。你要是喜欢,我再剪一枝进来?”

邵墨渊转过头,猝不及防撞上他的眼眸,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让它们开着吧。”他从被子里钻出来了些,道,“但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念之抬眼,不动声色问,“你还记得什么?”

“1号的时候我们还在工人宿舍,丹柳来找,说我活不过这个冬天。”邵墨渊语调平淡如水,就好像在描述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接着看到了top的人,再之后的事情就有点记不清了。”

贺念之绷着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些。

“我去倒杯温水,”他关切道,“你先躺着,不要想这些事情了。”

邵墨渊微微点了点头。

贺念之掩上房门之后,邵墨渊才呼叫出了房内的智能终端,朝002的终端打了过去。

对方沉默着,似乎是在等他先开口。

“醒了?”

“嗯,”邵墨渊应道,“就刚才。”

002几乎有点明知故问了,“要问什么?”

“我昏迷的十七天间发生的所有事。”

“……好。”

“1月2日,斯腾伯格街组织群众□□,在环保部面前举牌示威,导致部长在虚拟网上风评被害,环保问题再次夺得热门。蝴蝶效应是,捡垃圾总决赛顺延。”

“1月8日、9日、10日各地分别出现抗议□□,政治系统受到质疑,ippo出手解决。top暗中帮了一把,15日前已经全部平缓。”

邵墨渊卡着点打断了他,“我要知道隐藏的部分。”

听到他的话,002颇有先见之明地叹了口气,“九儿,我不想在你卧床静养的时候让你觉得不适。”

然而就在这时,邵墨渊隐隐听到了脚步声。他迅速把通话切成了短信,打出了给002的最后一句话:

【十分钟内,给我大事件时间轴汇总。】

当他悄无声息把连线切断的那一刻,贺念之也正好推门走进。

很奇怪,邵墨渊不知道自己哪来这种藏着掖着的习惯,明明不需要躲避的。

但他还是看着贺念之抓着金边瓷杯朝自己走来,最终蹲在了床头的位置。

“本来应该住在医院的,”贺念之把全部目光都聚焦在对方的眼里,“但是我觉得你喜欢你醒来的时候就是熟悉的环境,而不是在冷冰冰的医院里。”

“我知道。”邵墨渊回道,“我也喜欢。”

贺念之弯了弯眼,把瓷杯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问,“要我扶着坐起来吗?”

“……我自己应该可以。”邵墨渊回道,也确实很缓慢地做到——只是突然间的位置变化让他的五脏六腑产生了一种奇妙,就好像世界在身体里颠倒。

他手握着白色枕头,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就这样坐好了,却还没完。

“你自己拿得起来吗?”贺念之的目光扫过杯子,“还是我喂?”

邵墨渊有些愤懑地看了他一眼,宛若被强迫着喝中药的怨念在好看的凤眸里写得一清二楚。

贺念之低头轻笑了一下,接着掩饰般地咳了一声,欲盖弥彰。

“这几天只能吃流食。”贺念之转移话题道,“等好点了去普院复查,那个时候应该可以正常饮食了。”

“普朗克第一医院?”邵墨渊闻言,皱眉,“不应该送it一院的吗?”

“……这大概有点说来话长。”贺念之挪了一把邵墨渊平时坐着看书的椅子到床头,“一开始你的情况有点难以控制,医生也比较束手无策,后来直接转到普院了。”

邵墨渊下意识就觉得疑惑:“李黛他们没有说什么?”

“主要还是技术问题。”贺念之颔首道,“那里医疗水平其实比外面要发达,不管是影像方面还是诊断效率。”

邵墨渊其实觉得这事挺悬。

首先,普朗克湾作为鲸落洲硅谷,绝对是有着严格限制的,这也就代表着ippo和top的人大都进不去。而唯一和普朗克湾有联系的,就是贺念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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