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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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一切都有我呢!”贺书渊自觉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无论如何也该给女人们撑起一片天,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于是柔声安慰到。

谁知被他安慰的小姑娘,却半点好转也无,反而把被他拍过的手,往回缩了缩,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泪反而啪嗒啪嗒流得更凶了。

倒是贺夫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中,却半点期盼和欣慰也没有,如无波的古井,让人看了心中发寒。

贺书渊尴尬的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原主从小也算是个神童,聪颖可爱,很得贺家夫妇喜欢,可惜,自从三年前,他父亲在京中参加会试后意外去世,让原主这个温室中的花朵,骤然经历风雨,他就变了。

他也曾经想过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撑起这个家,所以日夜发奋读书,可惜经过一次又一次现实的打击,他学问做得越发的好了,可是却变成了一个“愤青”,日渐偏激,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遇事只会大喊大叫,横冲直撞。

他倒是真的有撑起这个家的心,可惜却没有这个能力,一次一次把事情搞砸,也难怪现在家里人都不再相信他了。

这也是贺书渊没有刻意掩饰自己性格的原因,毕竟一个让人失望讨厌的人,就算突然之间变好了,别人也只会高兴,哪里会有别的想法呢!

况且他还有着原主的记忆,也不怕露了陷去,否则总那么装着过日子,还不得把人累死!

因此,贺书渊并没有刻意的去掩饰什么,反正他已经接手了已经死去的原主身体,无论别人相不相信他,看不看好他,他都会接替原主的责任,努力将日子过好,以后日子长着呢,他总会让她们知道,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就是了!

马车中的三人各怀心思,都不再说话,晃晃悠悠间,贺书渊险些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初一从外面掀开车帘,对马车里的人高声说到:“夫人,少爷,到地方了!”

贺书渊扶着贺夫人和贺书琪下了车,站在宅子的门口,打量着这个残破的四合院。

两间位置偏僻的店铺,二十八两现银和这个位置不太好,又很是破旧的宅子,就是这次分家,他们三房分得的所有财产。

不过宅子虽然很是破旧,不过胜在面积够大,收拾收拾倒是足够他们一家人住了。

“夫人,少爷,小姐,你们先进屋去歇着吧,昨天晚上看到分家文书后,就已经让人来打扫过了。”刘麽麽从马车后走了上来,站在几人身边低声说到。

他们三人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年纪小,待在外面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添乱,因此,贺夫人点了点头,在贺书琪的搀扶下,去了正屋,歪在临窗的大炕上休息。

贺书渊的身子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有点虚,使不上什么力气,额头上的伤痕,早上又让他故意弄裂了,现在有点疼。

因此,他也不回屋去,让初一搬了把漆面斑驳的靠背椅,放在正屋门前,一边嗮太阳,一边看他们搬家。

这一看才发现,原先在贺家时,给他们搬家的粗使婆子,竟然一个都没有跟过来,他们三房的下人,竟然只有那几个贴身的人,跟了过来,幸好刘麽麽处事老道,给了赶马车的小子两钱碎银,让他帮着搬东西,这才勉强把箱笼都搬进了屋里。

“东西先放在那,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收拾吧!”贺书渊抬头看了看天,也是该吃午饭的时间了,便开口对院子里忙碌的几人高声说到:“梅香,又竹,先去熬点粥,给夫人和小姐喝,她们身子虚,挨不得饿!”

“哎呀,看我这精神头,光顾着忙这边了,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忙得满头大汗的刘麽麽站直腰,从衣襟里掏出汗巾,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冲梅香和又竹两个丫鬟高声喊着:“快去吧,别忘了把夫人的药也熬上!”

一个十五六岁,眉眼标致,长得十分有韵味的丫鬟和一个八九岁,吊眉梢,模样爽利的小丫头应了一声,向厨房走去。

这边,刘麽麽和初一也没闲着,继续回屋里收拾东西去了。

这时候,贺书渊才发现,空荡荡的院子里,傻站着一个十六七岁,浓眉大眼的壮小伙,身高大概快有一米八高了,皮肤黝黑,肌肉结实有力,是前世那种最让男人们羡慕,就是去健身房,也练不出来的样子。

原先大家都忙着搬箱笼的时候,贺书渊也没注意,以为他是跟赶马车的人一伙的,这会儿院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傻站在那里,贺书渊才发现了他。

贺书渊羡慕的看了一眼,他那一身满是腱子肉的壮实身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现世,这虽然个头挺高,却有如白斩鸡似的身体,“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这才有些疑惑的,对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壮小伙,开口问到:“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是的,贺书渊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你是谁”,因为他知道这个壮小伙是谁。

他是原主的父亲,贺家三老爷指给贺书渊的长随,可惜他太过憨厚,又有点死心眼,原主一向都不太喜欢他,后来贺廷卿就出事儿去世了,这件事情也就没了下文,也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壮小伙有些奇怪的看了贺书渊一眼,“我是少爷的长随,少爷在哪里,我当然就在哪里!”

贺书渊差点没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话,弄得闪了腰,行吧,憨厚的人,有憨厚的好,都三年多没理他了,原主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他竟然还没忘记自己是少爷的长随,非要跟着出来受苦,除了一个字“服”,贺书渊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初一,闻声走了出来,在看到还站在院子里的壮小伙时,也愣了一下,有些纳闷,他怎么还没走,三房除了他们几个贴身的下人,卖身契在贺夫人手里,其他有门路的下人早就走了,没门路的,也没人愿意现在出来,跟着他们三房一起受苦。

贺书渊对初一招了招手,待他走到自己身边时,低声问到:“他叫什么?现在在哪当差?卖身契在夫人手里吗?”

初一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可惜想了半天,也只能回答上来第一问题,只能有些嗫嚅着回到:“少爷,他叫常保,至于他在哪里当差,卖身契在谁手上,我…我不知道…”

他说完后,又怕贺书渊觉得他办事不力,又连忙低声补充到:“少爷,你一向都不太喜欢他,自从老爷…”

初一说到这里,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偷眼去瞧贺书渊,少爷可是最听不到老爷去世这样的话了,见贺书渊没什么反应,才有些庆幸的继续说了下去:“自从三年前,就没怎么见过他,所以对他的情况,实在是不太了解。”

贺书渊点了点头,原主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初一不知道他的情况,也实属正常。

初一见他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十分乖觉的开口问到:“要不小的进去问问夫人?”

贺书渊再次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常保,执意要跟着自己,也好,不然这个家不是女人,就是他跟初一,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斩鸡,现在独立门户了,万一遇到什么事儿,连自保的武力都没有,也着实是个事儿。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初一从正屋里走了出来,对贺书渊摇了摇头,有些失望的说到:“夫人说,她也不太了解常保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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