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午休时间一个小时，苏竞又睡了一轮，总算把昨晚失掉的睡眠补回来了，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的时候离下一节课上课还有三分钟，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整个人精神抖擞。

上课铃响起第一个音节，苏竞迈进教室那一秒，入眼就看到全班同学的视线在看着段肆和陈柏仁那个方向，不知谁大声咳了一声，全部人的视线回到正面黑板，大家表现与无平时，又觉得哪里让人感到不舒服。

苏竞回到座位，物理老师匆匆赶过来，说了句不好意思：“上一个班耽误了两分钟，所以迟到了一点点，试卷发下去开始测验。”

学生们翻了个朝天大白眼，课间休息时间可是十分钟呢。

苏竞拿到试卷，忽然传来一阵味道刺激到了鼻腔，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难道香味残留在衣服上。

闻了闻两边袖子，又低头闻了衣领，好像还真有……

放学，苏竞掐点走的，段肆慢悠悠地收拾书包，轻轻踢了一件前桌陈柏人的凳脚：“你要干嘛？”

陈柏人发出狐狸奸笑：“你不是说不能给他□□上的打压吗？那就用精神上的。”

段肆挑眉，从未如此期待明天到来。

他倒是不担心陈柏仁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陈柏仁对苏竞的家庭背景略知一二，他的性子不至于坏到拿别人已故父母搞事情。

苏竞放学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在手机导航搜了一家最近的书店，去买几本课外练习题册。

段肆回到家的时候，段欣见只回来一个人：“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阿竞呢？”

“啊？在后面吧。”记得他是比自己先走的，这会儿竟然还没回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这走路都能到了，苏竞还没回来，拨电话过去还是关机，段欣心慌了起来，揪着正咬着苹果看电视的儿子骂：“你怎么还为昨天的事生气呢？他第一天到这里人生地不熟，路也不认识，你带一带能掉块肉吗？”

“哎呀，你就是太操心了，他有手机有导航有路人，现在不是旧社会那会儿了，这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要是真丢了那也没话好说……”段肆越说越小声，走到阳台往下面马路看，没有人，天色慢慢暗下来了。

那小子不会真的迷路了吧。

玄关的门开了，段肆忽然觉得自家开门声还挺好听的。

苏竞提着沉甸甸的的书包进来，段欣连忙上去问：“阿竞，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打你手机关机，迷路了吗？急死我了。”

“不是，阿姨，手机没电了。”他没说因为开导航费电而关的机，解释道：“我去了趟书店买资料，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没跟你打招呼，对不起。”

“没事没事，下次去什么地方给阿姨留个言，买资料用了多少钱？给你零用钱够用吗？我再给你些？”

“够的，您不用再给我了。”苏竞拒绝得很快，趁她还没动作，仓皇逃回房间，把书包放下。

段欣看着摊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拿沙发的枕头打他：“你看看人家多热爱学习，你呢？我都不好意思看你的分数了，以后上大学别求我拿钱找人塞你进去。”

段肆伸出两根手指提醒她：“我上学期进步了二十名。”

“倒数第九变成倒数二十九，其中十个人弃考。”

“那也进步了十名，凡事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段肆摸着肚子说：“妈，我好饿，吃饱了我马上去学习，这个学期说不定就能进步一百名。”

对于儿子，她是凶不起来的，一些打骂就是日常，感情依旧好的。

“我先听着，过来洗手帮我收拾碗筷。”段欣说完就去厨房炒菜，然后大声喊：“阿竞，出来洗手吃饭了。”

里面传出一声好。

知道苏竞刚过来不太适应这边的饮食，段欣特地做了清淡的菜。

段欣问：“第一天上学还顺利吗？课难不难？学的内容跟以前学校的会不会很大差异？”

“测验，没上课，看了下课本确实是挺大差异的，我努力追。”

“你学习好，追起来应该很容易了，要是有困难跟我说，给你报个补习班，来，多吃点。”

说到补习班这个话题，段肆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就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吃饭途中段欣突然放下碗筷拿起手机：“我们三个人组个微信群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在里面讨论。”

段肆：“……”谁来阻止老妈，并不想，十分不愿意，万分不情愿让对面那家伙存在自己的好友列表里。

而对面的苏竞的想法与他一致。

然后听到段欣说：“我终于有一个家人群里，以前就我跟儿子两人就组不了，看着公司里的人偶尔在家族群里发什么我今晚不回家吃饭啊，要加班啊，发红包什么的，羡煞死我了。”

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两名少年心中的不愿意便少了几分。

“对了，你们两互相有加微信吗？”

苏竞：“……没。”

段欣盯着他的手机催促他道：“赶紧加一下，完了我给你储存他的电话号码，以后方便联系。”

“……好。”

段肆吃着饭，兜里的电话响了一声，是段欣拿着苏竞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本来不想搭理的，可是母亲望过来的眼神，便放下饭碗，拿出手机，把电话号码存下，并且给他备注名称是“心机boy”，再点开微信，看到对方发送过来的好友申请，成功添加一名好友至列表里。

苏竞的头像是一片黑色，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只看到一条一个月前的朋友圈，没有文字，是两根白色蜡烛，给人一种压抑感。

段肆猜，这条圈是他父母走的那天吗？

管他的呢，心机boy的事情跟他又没啥关系的。

段欣打算给新建的家庭群起一个特别的名字，想了想敲了几个字保存。

群名已更改为：我和我的儿子们。

“……”

‘儿子们’还没来得及对一个群名作出抗议，聊天页面弹了个大红包出来，段欣道：“新建的群要用大红包庆祝一下，两百块，看你们的手气能抢到多少啦。”

段肆几乎是秒抢的，看着那888元的金额，老天爷在打压的同时还不忘安慰一下，数字看着真吉利，然后听到旁边一声领红包的铃声，还隐约听到一丝嘲笑声，心里就来气。

饭后，苏竞主动帮忙收拾碗筷，撩起袖子正要洗碗，被段欣赶出厨房，于是回房间做作业。

正躺在床上看漫画书的段肆看那认真写作业的背影，他右手的笔并没有在试卷上写字，而是被五根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转动，偶尔会停下来写几个字又重新开始旋转。

段肆不禁猜想他的成绩在什么程度。

会抽烟，会打架，通常成绩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认真学习的样子像极了学霸，就是不知道他成绩如何。

不过他是不是学霸关自己什么事，不！好像还真有点关联，如果苏竞是学霸，那老妈以后教训他的时候，一定把他拿作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对比一番。

如果他是学渣，那就好办了，两人比谁更渣，受老妈训的时候，谁也好不过谁。

是虚是实，等测验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苏竞学习到很晚，他抽了一个小时出来写了一封检讨书，是下个星期一要上台演讲的稿，虽然成绩好，但第一次写这样的东西有点为难到他了。

在以前的学校里，他是一个每天踩着上课铃进教室，成绩却很好的学生，老师看在他成绩好，偶尔犯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从未让他写过检讨，而是罚他做试卷，好几十张那种。

第一次写检讨没什么经验，上网搜了一些模板，经过自己努力组织言语才写好的。

而段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书桌上去睡觉的，只知道自己睡着之前，苏竞还在看书。

苏竞很晚才去洗澡，收拾睡衣的时候偷偷揣了一包烟和火机进浴室。

一篇检讨写了一晚上，完全不是自己平常的办事效率，心中感到了无比烦躁，这两天极力控制不在家吸烟，在学校也是藏着掖着去偏僻的洗手间解决，不敢明目张胆，这会儿烟瘾上来了实在难受，赶紧抽一根再洗澡，还能盖住气味不被发现。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回浴室再确认一遍烟头已经冲下马桶，闻了闻没有味道才放心。

“阿竞，在里面这么久干什么呢？”段欣起来喝水，就看到浴室开着灯，儿子房间里只有段肆一个人。

苏竞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慌张，淡定地道：“阿姨，我就洗澡的时候掉了个耳钉，找到了。”

段欣：“那就好，早点休息。”

第二天是周五，同学们异常兴奋，明天就是周末了，大家在计划去哪里玩，有的女生主动上门约苏竞，被冷漠的一句“没空”打发走了。

有的女生计划一个大趴，找了其他男生帮忙约他出去，还是收到一句“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