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天（1 / 2）

傍晚御流羡送唐遥若回住处，她来时已经登记好了。

“有事叫我。”御流羡有些不太放心她一个人。

唐遥若让她不要担心，回屋关上门。

屋里瞬间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一只黑影走到唐遥若身后，一双眼阴鸷看着她，“现在才回来？”

“我和流羡在一起不会出事的。”唐遥若转身赔笑，“师兄今天去了哪？”

屋外御流羡见里面亮起了灯，才转身准备离开。

来客的住处皆有阵法，不能御剑，她只能慢慢走下去。

到半山腰时，御流羡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来忘了和唐遥若算账，把她写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红玫瑰的事还没找她呢！

“算了。”御流羡轻哼一声继续往山下走。

“御流羡！”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御流羡回头，看见碎清梦一身白衣翩翩，往自己这边跑来。

等她站到自己面前，御流羡才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也喜欢师尊？”碎清梦在台阶上看着她，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有风吹过御流羡身旁，发丝被带着飘起。

她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也喜欢他。”碎清梦肯定道。

“你是不是也被话本弄混了现实？”御流羡探究地打量了她一下。

“一半是。”碎清梦道，“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些心思，他根本不会爱人。”

“等一下，你自己还处于单恋状态，怎么有脸跑过来和我说这个？”御流羡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碎清梦什么脑回路，跑过来给她当起知心阿姨来了。

闻言碎清梦脸白了白，她抿着唇许久，眼里像是有泪光，但细看却什么都没有。

“我只是想劝告你的。”碎清梦许久才开口。

御流羡有些意外，她不管碎清梦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在乎。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御流羡勾唇轻笑，“别说我不喜欢他，就算喜欢上他又如何？”

“你！你为什么不听人话？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碎清梦没想到她如此不听劝，自己只是不想她重蹈覆辙而已。

闻言御流羡撩起被风吹的遮住眉眼的额发，别在耳后，她声音在寂静山林中响起，“我不是你，我和你不一样。”

“我从来不会想那么多，他愿意垂怜就垂怜，不愿意就换个人，我又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御流羡转身离开，走出大阵禁制，便御剑离开。

碎清梦愣愣站在原地，任由山风吹起她的衣裙，月光落在山间，群山之间静谧安宁。

许久她回过神苦笑，“若是你自己放不开呢？”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在问御流羡还是自己。

御流羡回到落雪崖，拍了拍身上的裙子微微皱眉，很快将刚才的不快抛在脑后。

进了院子见莫照尘又是一身白衣站在门口，闭着眼微仰着头，月光落在他身上，清冷无尘。

御流羡望着他无端想起碎清梦的话，她不知道她是真的看开了，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潜在的情敌，才来和自己说这些。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御流羡往莫照尘身边走去，“师父。”

莫照尘睁开眼转过头，“还没睡？”

“师父，我不喜欢碎清梦。”御流羡并未回答，神情有些不太高兴，“你不要再收她为弟子行不行？”

莫照尘见她提及碎清梦，一时不明，“她又怎么你了？”

“她造谣！”御流羡义正言辞道。

莫照尘虽然不知道碎清梦造什么谣，但看御流羡模样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答应下来，“她本身就有罪在身，就算回来我也不会再收她为徒。”

“真的？”她见莫照尘点头，瞬间眉开眼笑。

随即想到书中的剧情，她又问：“那……什么情况你才会让她回宗门，并且重新收她为徒？”

莫照尘略微思考了一下，“那也只有我欠她恩情。”

御流羡愣了愣，书里碎清梦救了莫照尘一命，难道是因为这个？

“师父，我还有一个问题。”御流羡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

“你问。”

“什么情况你会喜欢上碎清梦？”御流羡有些紧张，她声音几乎喑哑。

莫照尘未想到她问这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总觉得御流羡问的问题有些针对性，就好像这些事都会发生一般，他垂下眼睫想了许久，才给御流羡一个答案。

“你需知晓，我修炼的功法问题，对感情十分淡薄，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只能确定一件事。”

“我不会喜欢她。”

御流羡听完不死心又问：“若是她救了你之后呢？不止一次，甚至好几次呢？”

“流羡！”莫照尘觉察不对，神色一凛，“你到底想问什么？”

御流羡少见看他生自己气，一时忘了言语。

莫照尘见她有些茫然望着自己，还是软了声音，“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知道。”御流羡摇了摇头后退一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担心。”

“弟子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御流羡转身回自己房间。

御流羡从来不会自称“弟子”，更多的时候以“我”自称，莫照尘望着她背影有些莫名，他不知道御流羡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问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