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天（2 / 2）

被唐遥若提醒，御流羡忽然想起两个丫鬟契约到期过后的事，转头问千翎千栩，“要不你们这次随我回云天宗？我问问师父能不能开个后门？”

千栩和千翎愣了愣，喜不自禁，“小姐你说真的？”

“那得问过我师父。”御流羡并没有把握，不过只是外门弟子，应该没什么所谓吧？

“你在说什么？”唐遥若吃了一个点心喝了一口茶，听不太懂御流羡在说什么。

“她两还有几年卖身契的期限就到了，在想要不要直接带她们进云天宗。”御流羡和她解释，随后让千栩千翎离开，她想和唐遥若说些别的。

“路上有没有什么八卦？”御流羡问。

“云天宗派来弟子去支援南疆，比剧情早了一个多月呢！”唐遥若又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云天宗的一带头，其他宗门也有意派弟子过来试炼。”

“那不是挺好。”御流羡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看向窗外的阳光，“总比书里那个情况好多了不是。”

唐遥若回想了一下剧情，“那倒也是。”

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不对啊！那女主救云天宗弟子的剧情，岂不是没了？”

“啊……”御流羡也想起来，条件反射啊了一声，忍不住眉开眼笑，“那真是太好了。”

唐遥若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摇摇头出声，“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像恶毒女巫拆散王子和公主小人得志？”

御流羡勾着嘴角问：“是吗？莫照尘才不是王子。”

“上次说的相亲，相成了吗？”唐遥若不纠结这个话题，又换了一个。

“并没有。”御流羡喝了一口茶看着窗外摇头。

唐遥若不解，“为什么？”

御流羡放茶杯的手突然顿住，慢了半拍才放在茶几上。

她看向唐遥若，问：“倘若是我不愿意呢？”

“这和你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要他愿意才行吧。”唐遥若有些好笑，又拿了一块糕点和她道，“你家点心挺好吃的，能告诉我配方吗？”

待她说完抬头见御流羡认认真真望着自己，不知道怎么突然联系最近的一系列事，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迟疑问：“你……喜欢他？”

御流羡皱着眉沉思片刻，才回答，“不清楚。”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唐遥若语塞。

“我本来性取向就是女，又不是双性恋。”御流羡皱着眉道，“但是……”

“那有什么关系，美女还分性别吗？”唐遥若不在意道。

御流羡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不是，只是单纯有些没搞明白，不过我现在不打算想这些，顺其自然好了。”

“那若是真的呢？”唐遥若问。

“那就试试啊！我又不是碎清梦。”御流羡扬起唇笑，目光倨傲，“他若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唐遥若看见她这样子，忽然想起来以前的事，那天她来编辑部找自己父亲有事，看见一个青年站在楼下抽烟，有个姑娘似乎和他认识，在和他对峙。

唐遥若离得不远，所以很清楚可以听见两人讲话。

“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我现在喜欢你就不行了？”她听见这句话以为是什么渣男戏码，却看见那个青年手里夹着烟，眼珠睨着对方。

青年吐字清楚，神情冷漠，“不是你不要我的吗？怎么，现在想起我这个备胎了？”

“我没有！当初只是觉得我和你不合适，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喜欢你的！”对方明显有些焦急，声音都带着一些哭腔。

唐遥若发觉对方神情更冷了，像是看穿一切模样，冷冰冰地说：“他家破产了？”

女孩哭声被噎住了。

紧接着青年笑了一下，“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放弃了。”说完他转身将烟扔到旁边烟头垃圾桶里，“我回去上班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只想到两个字，冷血。

但回过神看向眼前的红衣少女，唐遥若发现那段记忆似乎很遥远，就算她依然记得，也无法将两人对上号。

也只有刚才，明明是笑着却觉得有些泛冷，神情漠然倨傲，让她想起这段记忆。

她不知道是自己以前不了解他，还是对方变了。

也正如御流羡当初说的，她只知道对方工作上的事，并不清楚私下里是个什么模样。

“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唐遥若试探问。

御流羡并不避讳，“有啊，怎么了？”

“因为什么分开了？”她开始八卦。

御流羡仔细想了一下，道：“她自己做的决定，要离开我就分开了。”

“然后她回来了吗？”唐遥若估摸这应该就是那天她撞见的事。

“来找过我。”御流羡勾起唇嘲讽，“她想让我回头，想得美。”

“唔，为什么不接受对方？”唐遥若不太明白，“你足够喜欢她的话，难道不是原谅？”

“首先，她自己做的决定，不能后悔，人生没有后悔药；其次，我不会喜欢一个不相信我的人；再者，我为什么要原谅她？都给了一次机会还不够吗？知道什么叫做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得寸进尺吗？”御流羡伸出手指和她掰扯。

唐遥若盯着她的面容想了一下，问：“若是莫照尘不信你呢？”

御流羡微微愣了一下，才回答，“他不会。”

“为什么这么笃定，他还将女主逐出师门过说明他并不相信女主，他也不一定会信你。”唐遥若道。

闻言御流羡微微笑，“你为什么不说是碎清梦先不信任他的？”

这回轮到唐遥若愣住了。

随即唐遥若回过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笃定。”紧接着她又道，“我开始相信你喜欢对方了。”

御流羡有些惊讶她这么说，停顿了一下才道：“和这个没有关系，他是我师父啊！不信他又能怎么样？”

“不对，我说的是他不信你怎么办，不是你不信他怎么办。”唐遥若摇头纠正。

御流羡不清楚她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不过还是认真想了一下，她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莫照尘的话，就像对方，从来都会相信自己说过的话一样。

“你知晓云天宗为什么突然派弟子过来支援吗？”御流羡突然道。

唐遥若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及此事，又忽然灵光一闪，“和你有关？”

“我同他说南疆自顾不暇，他便派人过来了。”御流羡点了点头，“他相信我，所以我也信他。”

唐遥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问：“你没有剧透吧？”

“没有。”御流羡喝了一口茶，“剧透了万一天打雷劈怎么办？”

“那就好。”唐遥若稍微放心下来。

她原本是想试探御流羡心里莫照尘在什么位置，但是现在已经不太懂了。

御流羡几句话将她绕的有些晕，唯有一个中心思想她倒是搞明白了。

“我觉得你没准真的喜欢他，只是自己没想清楚。”唐遥若道。

“所以你刚才给我挖了这么多坑，都是为了这一句？”御流羡有些无奈，“你搞清楚有什么用？我要搞清楚才对吧！”

“不是，我既然搞清楚了，你不就搞清楚了吗？”唐遥若反驳。

她忽然感觉自己在和御流羡说什么绕口令，怕自己又被她绕晕，连忙吃块糕点压压惊。

“暮暮，旁人说什么我会听，但是听不进去。”御流羡和她道，“你明白我意思吗？”

唐遥若没想到她这么直白说自己缺点，点了点头，“晓得了。”

沉默一会，御流羡才道：“就这样吧。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若是你清楚明白自己心情呢？”唐遥若好奇。

“说清楚，然后杜绝自己心思。”御流羡的回答让唐遥若有些意外。

“为什么？”

御流羡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回答：“他官配又不是我。”

“你不试一试吗？”唐遥若叹气，“我不介意你当我儿媳妇。”

“别占我便宜。”御流羡给两人茶杯续茶，说出自己内心想法，“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活下来，所以等那一段过去，我再争好了。”

“那还要很久，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唐遥若叹气，“作者本人都不介意了，你还在介意什么？和男主在一起没准可以规避这段剧情哦！”

御流羡忽然想起莫照尘夜下和自己说过的话，茶未送到嘴边，先笑了起来，“好像不需要这样。”

喝完茶她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两口道：“那就这次回云天宗再说吧。”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唐遥若怀疑地看着她脸上的笑。

御流羡想了一下，“你不许写到话本里。”

“好。”唐遥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御流羡这才道：“我想起来他答应过我要一直护我的。”

唐遥若怔住了。

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很关键的剧情？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这么好的剧情不写到话本里太可惜了，不行，她一定要问清楚，然后写到话本里！

御流羡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打碎了她的幻想，“不许再问！不许写到话本里！你是第三个知晓这件事的人，不要做多余的事。明白吗？”

“那我自己想象呢？”唐遥若不想放弃这个梗，不依不饶问。

御流羡思考了一下，“我管不到你。”

唐遥若这才放松下来，脑子开始天马行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