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天（2 / 2）

他现今虽然受了伤，但修为还在，到了地方让御流羡闭上眼后，搂着她腰在原地消失。

等御流羡睁开眼睛时，他们已经在魔界大门之内，头顶什么都没有，雾蒙蒙的，周围有魔物在附近徘徊，却不敢接近。

莫照尘收了伞和御流羡往前走，这里地表荒芜，四处是嶙峋的山丘黑色土地，一点灵气都感觉不到，有的只是魔气和尘埃。

御流羡手中的斩风铃随着她的动作响起，在她周边形成一道细微的膜层，阻止魔气侵入。

莫照尘见御流羡没事，松了口气拉着她准备离开这里找有魔物住的地方。

御流羡见这些魔物自动远离，有些不明，“他们看上去似乎畏惧什么？”

“魔界与修仙界不同，高阶魔物对低阶魔物有着本能的威慑，我修为在太清，他们畏惧实属正常。”莫照尘和她解释。

“师父怎么知道？”御流羡抬头问他。

莫照尘轻轻叹气，“我书房那么多书，你看到哪里去了？”

“除了功法和修炼有关的，其他我不感兴趣。”御流羡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无云，暂且委屈一下。”莫照尘搂着她腰，准备御风离开这里。

魔界的风略微温热，御流羡看着脚下的黑土地一直往后，聚集在魔界大门的那些魔物渐渐少了起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是荒凉的地界。

莫照尘偶尔微闭着眼睛去搜寻附近可能出现的活物，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找到一处城镇。

在城外落地后，御流羡和莫照尘准备进去，但忽然想起来问他，“我眼睛不是红色的怎么办？”

“不是所有魔族眼睛都是红的，走吧。”莫照尘拉着她进城。

里面给人的感觉与外面无异，只是天空依旧暗着，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出现，一切都显得雾蒙蒙。

夜里街上并非没有人，御流羡发觉这些魔族与人类并无两样，只是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暗沉沉的，她和莫照尘走在街上像是两个异类，很难不引起别人发觉。

唯一让她松口气的，就是他们的眼睛都是普通的黑色，她也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她不是魔族之人。

有个小姑娘看见御流羡身上衣服的颜色亮眼又漂亮，拉着母亲的手，指着御流羡道：“娘亲，我也想买那件衣服。”

小姑娘母亲看着御流羡有些尴尬，歉意道：“童言无忌，对不起大人。”说着急忙拉着小女孩离开了。

御流羡有些疑惑，“她刚才叫我什么？”

莫照尘不知道这边的风俗习惯，无法回答御流羡的问题，轻轻摇头。

大街上的人似乎是有意一般，走路都是避开两人，又没忍住的多看几眼，发现御流羡在看他们连忙急匆匆走了。

御流羡只觉得奇怪，有点搞不懂状况。

魔界与她想象的相差太大，似乎和这天空一样，衣服颜色也都是暗沉沉的，偶尔听见有人说笑，瞧见御流羡和莫照尘，都噤了声。

御流羡觉得莫名其妙，而下一秒更莫名其妙的是，突然有人带一队人过来，御流羡和莫照尘戒备看着领头的人物，对方瞧见两人身上衣服的颜色，是从未见过的纹路。

而御流羡头上的发饰更是金灿灿的，他朝二人躬身行礼，“见过二位大人，小人不知两位到来有失远迎，还望二位大人勿要怪罪。”

御流羡有点疑惑和莫照尘对视一眼，她站在旁边看着对方及身后的一队人马，想了想毕竟还要了解这里的情况，于是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见御流羡开口，对方无有不应。

到了对方的府上，才知晓他是这里的城主。

御流羡看着里面并不奢华的布置，很难想象这里是城主府。屋里亮起烛火要明亮许多，没一会瞧见有两名美貌少女各端了一杯茶敬上。

御流羡并未喝茶，她一向谨慎不碰别人给的茶水，看向身旁的师父将茶盏放到一边也不动，和城主开门见山道：“为何要称我们为大人？”

城主听御流羡问，神色略微诧异，“你们不是从主城来的？”

“不是。”御流羡老实摇了摇头。

莫照尘甚少开口，基本是她来梳理问题，“主城怎么了？”

“这……”城主看着二人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御流羡却并不着急，只是问道：“你们这里人穿的衣服怎么都灰扑扑的？一点颜色也没有？”

城主见御流羡似乎都不知道，叹了口气，“两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染衣服的颜料及其珍贵，都供应主城去了，我们只能用剩下便宜色泽黯淡的染衣料，您看见的自然是这种情况。”

“那些东西很稀有吗？”御流羡问。

她表现的太像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城主难得和她解释，“大人应该知晓，魔界地广人稀，但矿山却并不多，其中的一座矿山色泽鲜艳可染衣物，便是被主城的大人占据，要想从他手里拿到一点矿石，必须要其他几座主城的物品来换。”

御流羡听见他话开头就想说，我不知晓你们魔界的事，换个开头吧。

默默听完后，御流羡看向身旁的莫照尘，“师父怎么看？”

“主城在哪？”莫照尘问。

城主见莫照尘开口，惊了下更加战战兢兢，“小人这里有地图，可以送予大人。”

说着就让人去取。

御流羡见他态度比刚才还要恭敬，有点不太明白，“你很怕我师父吗？”

“从魔种之中诞生的大人，自然畏惧。”城主毕恭毕敬回答。

御流羡奇怪看了一下莫照尘，她什么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城主和御流羡解释，“魔种出生的魔族都是红瞳，和我们这些普通魔族不一样，通常只有魔主或是王城的大人才有的。”

御流羡见得到答案，便也不再问，看向莫照尘的眼睛，她并不太喜欢莫照尘这个样子，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让他眼睛恢复本来的样子。

她想到此，于是又问城主，“你知晓怎么让眼睛颜色变成黑色吗？”

“这……”城主茫然了片刻，搜索自己大脑里的各种知识，也回答不上来，“小人愚笨，未曾听过。”

御流羡有些失望。

等地图到手，莫照尘带着御流羡离开。

城主送走两人擦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也不知道这二位是从哪里来的，好在他们并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问了几个问题。

莫照尘看了一眼地图后，揽着御流羡腰离开这边。

御流羡呼吸着魔界略显温热的风，问莫照尘，“我们是要去主城吗？”

“去看看。”莫照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