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孟向北轻抚他的发,空气里似乎还有发丝上淡淡的清香传来,是特属于林泽卿的味道。
“你身体怎么样,还疼不疼”
孟向北这一问,原本有些伤感的林泽卿顿时脸一红,娇嗔瞪了他一眼。
孟向北当没看到,双手握住了林泽卿的手,“我说的是真的,早知道昨晚不该那么折腾你。”他一着开荤,太兴奋,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即便林泽卿哭着求饶也没有停下,最后昏过去,孟向北才停了下来。
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孟向北含情脉脉道“卿哥儿,等我回来,我会考中举人,到时候你就是举人夫郎了。我会带给你最好的荣耀的。”
林泽卿捶了他胸膛一下,眼眶泛红,“谁要荣耀,我最要的是你平平安安。你好好考试,不用担心我和毛毛,我们,我们等你回来。”
孟向北顾不得周围那么多人,抱住了林泽卿,“卿哥儿,我爱你,等我回来。”
迎着晨曦,孟向北踏上了船,身影越来越远。
孟向北这么一离开,半个月就过去了,依照乡试时间和来回的路程算,他要回来,估摸着也要一个多月。
清晨,林泽卿送孟修远去私塾后,回了北泽书斋。
时间较早,此时书斋里空荡荡,并没有多少人。
林泽卿拿起昨日没看完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自从两年多前,孟向北开始教他识字后,如今书上的字他基本上能看明白。
良久,书都没有翻一页。
林泽卿出神了。
他在想孟向北。
想他考试是否顺利,想他是否一路平安,想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是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他早已深深爱上那个男人,比起最开始遇见的时候,还要刻骨铭心。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日,林泽卿从北泽书斋接了毛毛准备回家,路上一个人急急忙忙跑到他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家隔壁的邻居大娘。
“卿哥儿,你赶紧回家去吧,你家孟秀才中举了,官差来你家给你们报喜来了。恭喜啊。”
林泽卿脑海空白了一瞬,当即愣在原地。
相公他,他中举了他真的成了举人了。
这时,孟修远扯了扯他的衣袖,仰起激动的小脸,“阿么,爹爹成了举人喽。”
林泽卿眼眶泛红,“对,你爹爹成举人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谢过了大娘,林泽卿牵着孟修远快步回家,果不其然,看到小小远门前的林父,官差,以及来恭贺的邻居们。
“恭喜贵府老爷孟向北得淮安省乡试解元。”
“卿哥儿,恭喜啊。”
“你以后就是举人夫郎了。”
“我就说你家孟秀才是个有才的,不,不对,现在是举人老爷了。”
林泽卿给官差报喜的钱,谢过道喜的邻居们,才进了宅子。
“卿哥儿,太好了,没想到孟向北这小子这么出息,居然中了举人,好啊好啊。”林父哈哈大笑,整个人瞧着都没有平日里的病恹恹。
“嗯,他确实争气。”林泽卿应道,也确实辛苦了。
这两年,孟向北的辛苦,他看在眼里。
既然努力读书,又要赚钱养家。常常一天都睡不了多少个时辰,很多时候熬得眼睛都红了。
林泽卿心疼啊,可他知道,孟向北是为了这个家。
当晚,一家三口很是开心,这两年身体有所好转的林父还亲自下厨。
翌日,林泽卿到书斋时,遇到的都是道喜的人。
林泽卿一一谢过。
报喜的官差来了,想必孟向北也快回来了吧。
想到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深情的眉眼,林泽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兴奋的孟修远得知爹爹这几日会回来后,每当私塾下学后,拉着林泽卿就往码头去,等孟向北回来。
林泽卿也想早点见到孟向北,于是父子俩就一起等待。
只是,一日,两日五日,十日过去了,孟向北还是没有回来。
“阿么,为什么爹爹还没有回来”又是一日没有在码头等到孟向北,孟修远垂头丧气,和林泽卿回家。
“我不知道,大概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阿么,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林泽卿骤然停住了脚步,看向旁边的儿子,“毛毛,你为什么这么说”
孟修远眨了眨眼睛,泪水落了下来,抽噎着道“是夫子的夫郎说的,其他人也在说,他们说爹爹当中举老爷了,要娶大户人家的哥儿,不要我们了,所以才不回来,阿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爹爹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林泽卿蹲下,将哭得伤心的孟修远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毛毛,他们乱说的,你爹爹会回来的,我们要相信你爹爹的。”
孟修远小脸啪在自家阿么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问,“那,那要是爹爹真的不回来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孟向北真的不回来,他又能怎么办
林泽卿垂眸,眸色有些暗淡。
安抚了孟修远,晚上,林泽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原本属于那个人的地方,冰冰冷冷,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黑夜,总是能将人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放大。
其实,这几日,林泽卿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些流言,最开始他并不在意,可随着孟向北迟迟不归,加上毛毛今日的哭诉,林泽卿的心终究还是乱了。
“孟向北,你不要让我失望啊。”良久,思绪纷乱的林泽卿才沉沉睡去。
半夜,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侧耳听到了门被轻轻打开的声音。
林泽卿骤然清醒,呼吸猛的一窒。
半夜三更,开门进来,该不会是贼人吧。
想到睡在隔壁房间的林父和毛毛,林泽卿鼓起勇气,下了床,摸索着从地上拿起一张凳子,躲在门口,准备贼人进门的时候,趁他不备,砸下去。
林泽卿睡的房间,门被轻轻推开,随后一抹身影进来,林泽卿咬牙,举起凳子,抬手就要砸下去,不曾想,还没砸到人,他的手就被一只大掌钳制住了,任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林泽卿抬脚就要踹去,却被那人拥入了怀里。
“卿哥儿,你怎么那么狠心,我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不是要打我,就是要踹我,如果把它踹坏了,你的下半辈子怎么办”
男人低沉的嗓音委屈地传来,熟悉得让人想落泪。
油灯被点亮,林泽卿看清了来人。
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孟向北。
孟向北背着书箱,似乎是风尘仆仆赶来,衣服有些凌乱,还不到两个月,可林泽卿总觉得眼前的人受了一圈,眼底有一圈青黑,下巴都有了胡渣。
这两年来,男人是最喜干净的。
如今却有些邋遢。
“卿哥儿,相公我可想死你了,来,让我亲亲。”孟向北二话不说,放下书箱就把林泽卿拉进怀里,不管不顾亲了上去,以解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
亲着亲着,却发现林泽卿落泪了。
孟向北顿时被吓到了,也顾不得占便宜,着急地问,“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欺负你还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把你给吓到了,对不起,我就是太想你们了,等不及就立刻回来了。卿哥儿,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只是,孟向北越是安慰,林泽卿眼泪掉得越多。
孟向北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
就在孟向北想着要不要半夜去把林父从床上挖起来,问问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以为他要离开的林泽卿扑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走。”
孟向北连忙抱住他,“好好好,我不走,你不想我走,我就不走。”
林泽卿扑在孟向北怀里哭泣,良久才平静下来。
“卿哥儿,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见怀里人平静下来,孟向北连忙问。
林泽卿没有再哭了,只是眼眶却彻底红了,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层水雾般。
他咬唇,良久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他们说,你不会再回来了,就连毛毛私塾里的人也在说。你知道我最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你说,你为什么隔了那么久才回来,你当真要去做大户人家哥儿的上门哥婿了”林泽卿手捏成拳,捶着孟向北的胸口,哽咽着倾诉,将这一段时间的郁气全部都发出来。
“居然有这种乱七八糟说话,破坏人家家庭的人,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撕烂他们的嘴。”一想到林泽卿和毛毛这几日面对的流言蜚语,孟向北心疼得厉害,“卿哥儿,你别听人家胡说八道,什么上门哥婿,我根本不稀罕的,我稀罕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们父子而已。都怪我不好,迟回来了几日。”
孟向北早就想回来了,考完乡试,他归心似箭,不曾想船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这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可孟向北想念他们想念得厉害,顾不得半夜三更,急急忙忙背着书箱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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