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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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仲低垂的眸子,看得画溪心慌。

她转身从他怀里跳出来,拉过被子重新搭好,这才压低嗓音,轻轻柔柔地说“王上不是要和甄珠姐姐一样的吗给她的就是这么写的啊。”

景仲没说话,略略抬眼,视线刚好落在她胸前一缕头发上。那缕头发垂在她脸侧,挡了小半张脸,看上去俏皮又清丽。

“哦”他饶有兴味地用尾指勾起画溪那缕飘动的发,一圈又一圈缠在手指上,然后用指腹反复拨弄发梢“那你到底想不想孤”

画溪轻轻咬了下唇,头发在他手上,要是惹他不开心,他一用力,自己头皮都能被掀起来吧。

她打了个寒颤,缓缓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声音温柔“想啊。”

景仲倾身向前,捋着她那丝头发,用发烧拨弄她纤长的羽睫,轻笑了一声,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眼,懒懒开口,语气平缓而又戏谑“蠢东西都想孤什么呢”

发梢拂过脸颊,有些酥酥痒痒的。画溪躲了两下,没躲开,她半眯着眼,极力想了半天,终于仰起脸对上景仲的眼睛“想王上有没有好好吃饭,冷不冷

饿不饿”

景仲嗤了声,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画溪的头发,把着小姑娘吹得有些发凉的臂弯,仰头倒在床上。

“睡觉。”景仲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画溪被他箍在臂弯里,懵懵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又让他开心了。

已经习惯这人的反复无常,她也不多想,蜷了蜷身子,闭上眼睛。和刚到西殿那会儿相比,景仲身子现在好多了,至少晚上不再凉得像个雪人,身上暖烘烘的,画溪朝他拱了拱,没多久便睡觉了。

次日醒来,景仲已经出去了。

桃青一面服侍画溪洗脸,一面说“昨天晚上,阿奴又叫了一宿。”

画溪听她提到阿奴,一下子警觉起来,抬眼盯着镜子,她受伤之后,镜子上就蒙了块粉色的布,什么也看不见。

她问“出了什么事了”

桃青犹豫了下,才说“听说昨天夜里死狱里逃了个人出来。”

画溪“哦”了声“抓到了吗”

“不知道。”桃青摇摇头“早上起来时,还看到侍卫在搜,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这几日你当心些。”画溪道“死狱里逃出来的亡命之徒,不怕死,不要命,碰到就惨了。”

桃青连声答应,伺候她梳洗完毕,吩咐宫人送来早膳。

画溪用过早膳后,便一直在寝殿内给甄珠回信。昨日斟酌了半天,信还没写好就被景仲打断了,早些写好好让人送出去。给甄珠回完信,还得给景仲写信。昨儿夜里被他那么一闹,她可不敢再随便糊弄。

给景仲写完信,还有他的香包。才刚起了个头。

春分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若是拿不出东西,还不知道要被他怎么折腾。

惹不起惹不起。

画溪援笔舔墨,想到那一堆事就发愁。

景仲景仲,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全都是他。

画溪想得头疼,用手按了按太阳穴。

花了许久的功夫,给甄珠的回信才写完。

她搁下笔,揭起信纸吹了吹,待墨迹干透了才小心翼翼装回信封里。

刚让人把信送出去,殿门“砰”一声开了。

景仲板着脸走进来。

画溪一惊,站起身,迎过去“王上怎么回来啦”

不知又是谁惹到了这个祖宗,他脸板得铁青,一脸不好惹的表情。大步流星走进来,往案前一坐,也不说话。

画溪瞧着他的表情,也不敢去惹他,她犹豫了便,从桌案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王上喝口茶。”

茶是新沏的,滚烫。

景仲一时没接,她交换着指头捏着杯子,翘起来的指腹泛着浅浅粉粉的红。

纤纤白葱手染了桃花红,样子挺好看。

景仲接了杯子往旁边桌案上一扔,拖着画溪抱在怀里。

画溪下意识挪了挪屁股,生怕他阴晴不定的巴掌一不留神就落到屁股上了。

景仲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绷着的脸终于破冰,唇角牵出一抹笑“屁股还疼呢”

画溪下意识点点头,随即想到景仲的推拿手,又迅速摇了摇头“不疼了。”

景仲嗤笑了声,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手放在旁边。

见他不再追问屁股的事,画溪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软乎乎地问“今天谁惹王上了是那个死狱里的逃犯吗”

景仲抬起眸子,盯了她一眼。

“今天早上我看到寝殿前的侍卫增加了,猜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多嘴问了温将军。”画溪小声解释。

景仲的手压着她的肩,下巴枕在她肩头,脸深深埋进她颈窝。

嗅着那股淡淡的香味儿,他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

冷淡的呼吸喷到画溪脖子上,她心惊却不敢动,眼睫胡乱颤抖。

“王上何必同一个亡命之徒置气,他就是秋后的蚱蜢,再能蹦跶,又能蹦跶几日,他呀,顶多在王上的巴掌心里蹦跶几下。王上就当看戏,瞧他还能藏几日。”画溪声音温温柔柔。

这水涔涔的嗓音就是比赫连汝培一群公鸭嗓子好听,同样的话听着都更让人舒心。

景仲用手勾着画溪的下巴,嗤笑道“早上喝了蜜小嘴儿这么甜。”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画溪肃着脸认认真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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