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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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秦羽的小厮小跑着跑向他“大事不好了。”

秦羽目光森冷,看向他“什么事慌慌张张”

小厮垂首跪地“主子,柏之珩不见了。”

“不见了”秦羽的目光扫向小厮,小厮会意,续说道“马四他们几个听了您的吩咐,在回兰阜的路上设伏,蹲了这几天,都不见人经过。于是他们派人去了兰阜,却发现李元秀他们几个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回去了。”

“神不知鬼不觉”秦羽寒声道“柏之珩呢”

“怪也怪在此处,马四他们回信说,目前军营里只有李元秀他们几人,柏之珩下落不明。”小厮怯怯地打量了秦羽一眼。

秦羽扯起嘴角一笑“阳川城外布了天罗地网,却让人给我跑了。饭桶,都是一群饭桶。”

小厮头垂得越发低。

他眸光中涌出一丝凶狠“阳川城里有柏之珩的接应”

会是谁呢

小厮眉梢一挑“六月柏之珩在战场上受了伤,听说一直没好全眼下只有元秀几人回去,会不会柏之珩重伤未愈,暂时还在阳川。”

秦羽蓦地转过头来,“哦”了一声。

小厮道“既是养伤,小的这就去各大医馆搜一搜。”

“嗯。”秦羽听了这话,冷寒的眸子里总算浮起了一丝松快之色“动作小点,别被人察觉了。”

小厮颔首。

方走两步,秦羽又问“对了,下午不是让你跟着骆姑娘吗她去了什么地方”

小厮道“主子,骆姑娘下午去了天芙庄。她和庄子老板娘叶明丽是朋友,往常也常去。”

天芙庄秦羽知道,是专门做金银玉器首饰买办的。老板娘叶明丽据说以前是个富贵人家的丫头,犯了错被逐出家门,就自立门户做起了生意。

三十几了还不思嫁娶。

以前他还劝过阿瑜不要同她往来过密。

显然,她当成耳旁风,没听。

雪花缓缓飘落,落地成白羽,将街道、房屋,都披上一层白狐毛样的绒毯。

楹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画溪坐在小炉子旁,盯着药炉里翻滚的汤药。

思绪却越飘越远。

不知怎么回事,就飘到了景仲身上。

他站在檐下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如同魅影一样,飘忽而来,又飘忽而去。

烦死了。

她用火箸拨了拨炉子里的炭火,叹了口气。

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能轻而易举让她神宁不定。

“怎么熬药熬得唉声叹气的”骆葭瑜从外头回来,怀里抱了两卷书,进门便呵了口气,往画溪走去。

“回来了”画溪将旁边的凳子让了一部分给她,骆葭瑜就势坐下,将手放到炉子上烤了烤。

“外面又下雪了,快冻死我了。”骆葭瑜鼻尖冻得红红的,她把两卷书递给画溪“拿去。”

画溪抬眸看她“给我兵书做什么”

“待会儿送药的时候你顺路拿给柏将军。”骆葭瑜理了理鬓角“这是我管父亲借的,他一个人住在这儿,也是枯燥乏味。给他解解闷。”

画溪勾下嘴角,并未说话。

两人之间默了一会儿,骆葭瑜解了外袍,挂在衣架上,又坐回画溪身边。

“你今日怎么了”骆葭瑜抬手摸了摸画溪的额头。

画溪的脸上显了些笑意“什么怎么了”

“我总觉得你脸色差了些,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还老是走神。”

画溪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道“是吗”

“是啊。”骆葭瑜点点头,忽的眼眸里闪过几丝狡黠,唇边浮起一抹戏谑的笑“是不是想你夫君了”

“不要浑说。”画溪脸红了下,低着头垂下眼眸,也不看她。

道不是,却也是啊。

“这有什么浑说的,你们是拜过天地的正经夫妻,想想又怎么了。别不好意思承认了。”骆葭瑜咯咯笑道“来了这么久我还没问你,上回在信城,你不是和夫君在一起吗怎么掉头就和柏将军在一起了”

“莫不是”她挤了挤眉,坏笑道“你夫君没有柏将军俊俏,你不要他了。”

“阿瑜。”画溪低着头,看着跃动的火苗,缓缓眨了眨眼睛“那日他的生辰,我们一起庆了他的生辰,那日晚上他还给我讲他的抱负和理想。第二天一早,他却派人送我离开,一句话也没有。”

“啊”骆葭瑜讶然“他不是来寻你了吗既费尽心思寻到了,又为什么送你离开。”

“正是因为寻到了,所以就没什么打紧的。”画溪轻声道“以前我在府上伺候姑娘的时候,有一回姑娘看中了一块西域送来的琥珀。主上觉得姑娘年纪太小,怕她不肯珍惜,便一直不松口给她。姑娘成日惦念那块琥珀,惦念得吃不下睡不着。主上怕她真有个好歹,便给她了。她想的时候是那么想,刚得到的时候是那般喜爱,日日捧在手里舍不得放下。可你猜怎么着”

骆葭瑜侧眸看她,摇了摇头。

屋内炉火摇曳,画溪的声音听上去却有几分冷清“没过几天,她又有了新的喜欢的玩意儿,这回是一丛珊瑚树。那是她二姐姐的东西,得不到,日日念,比当初她喜欢琥珀尤甚。”

“世人皆是如此,没得到的时候是天上的白月光,水里的仙子花,可一旦得到了,比瓮里炭星子还不如。”

景仲若当真在意的她的话,又怎么会一声不吭,一句交代没有就送她离开。

离开便也罢了,叫来柏之珩是什么意思

指望自己感谢他的成全吗

呸。

“就算他再来寻我百回千回,也没用了。”画溪愤恨道。

骆葭瑜跟着点头“对,不理这些狗男人。”

画溪又拨了拨火星子。

“姑娘。”这时,连翘从外头进来,她道“姑娘,不好了,那个人又来了。”

骆葭瑜闻言,忧愁地抚了抚额“他还阴魂不散了让他滚。”

“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公子。我们照你的吩咐跟他说了你已经睡下,他还在外头等着说要见你一面。他又是下了帖子进来的,王爷让李嬷嬷陪着呢。”

骆葭瑜“腾”一声站了起来,双手倏然握紧,强忍着心中突生的怒火,拿起衣裳往外走“蛮蛮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天已经黑透了,王府的丫鬟正在点灯笼,爬上长梯用竹竿微微一勾,就将灯笼挂在了檐下,远远瞧过去,像是一层一层星辰起了。

柏之珩正在屋中半坐着休息,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吵闹。

银月楼一向寂静,此时嘈杂传来,格外清晰。

“秦羽,还要我说多少遍,你不要再来找我。”

是骆葭瑜的声音。柏之珩微微阖上了眼,小姑娘娇俏的模样就闯进眼帘。

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秦羽的脸。

可惜了

骆葭瑜是个好姑娘。

秦羽却非她的良人。

他和秦羽之间的恩怨并非处于私利,而是他发现秦家在西北官场有卖官贪墨之嫌,于是暗中在查此案。

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秦家人竟知道了。

秦羽凭借家族之力,在兰阜军营里混了一官半职,素日就不遵军纪,横行霸道,惹是生非。柏之珩到西北后,整肃军纪,和他交锋过几次。

新仇旧恨,秦羽和他素来结有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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