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1 / 2)

加入书签

屠斐的脸红了,窘迫的,她不会说她想着带颜色的投喂方式,不过她再大胆也不敢在母亲面前放肆,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倒是沈清浅见不得她如此,接过解酒药仰头喝了。

沈清浅皱眉吞咽,她抿抿唇,骗人,不甜。

到家,沈清浅看样子头脑还算清醒,跟祝琇云道别,不让她送了。

“妈,你回去吧,有我在呢。”屠斐急于揽下照顾沈清浅的责任,祝琇云点点头,话里有话地说“你阿姨喝完酒难受,你别折腾,你自己也按时吃药。”

屠斐嘴上胡乱应着,揽着沈清浅的细腰往回走,边走边说“阿姨小心脚下哦,有台阶,一共三个,跟我一起迈,步子再高点”

祝琇云背对着她们也往回走了,听着孩子细声细语的,她心里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孩子都是给别人生的。

人喝醉大致有两种情形,第一种是较为常见的,喝酒超出自己的量,醉得彻底,这类靠酒量打败理智的,最理智的人也扛不住;

另外一种,是酒量不错,在没有过度饮酒的情况下,因为周边环境或是人可以让她放心,她就没有随时可以提醒自己不能醉,这时候会当事人会有醉酒的迹象。

通俗来说,就是理智的我,允许现在的我醉了,可以做一些与平常理智下不一样的行径。

沈清浅现在处于这样的状态,她知道自己回了家,她也知道家里只有她和喜欢的小孩儿,她进门时还提醒屠斐关门,仿佛锁上门就彻底将她们与世界割裂开来。

沈清浅听见咔哒一声,精神虽然还没完全放松,但100的理智已经下降到60,沈清浅不会允许自己喝到失去理智,她知道她现在被屠斐放到在沙发上,小孩儿说她去泡蜂蜜水了。

喝点水也好,沈清浅有点渴了。

刚才解酒药一点都不甜,沈清浅有点生气,小孩儿为了让她喝,骗她了。

所以,当屠斐坚持称蜂蜜水真的是甜的,沈清浅也不肯喝了。

那屠斐就理所应当地用自己的强硬方式对待沈清浅了。

以口喂水,屠斐含了一口水,小嘴揪着,小脸鼓成包子,她凑过去,“唔唔。”翻译过来是喝水。

沈清浅双手捧着屠斐的脸,屠斐以为她要喝,凑得更近,沈清浅却突然用指尖挠了挠她的脸,养得屠斐差点喷水,她猛吸一口气,扭头冲着旁边咳嗽,水喷到地毯上了。

沈清浅轻笑,屠斐窘迫无奈,“阿姨是不是故意的”

沈清浅只是笑,美人醉酒,让沈清浅多了一份柔媚。

“阿姨乖,喝完了会好受点。”屠斐靠嘴哄不管用,她喝了一口,这次真的动粗,捏着沈清浅的下巴强喂。

沈清浅躺着,一口水呛到了,水洒的到处都是,下巴和脖子都失了。

沈清浅翻身埋头咳嗽,屠斐心疼够呛,她抚着沈清浅的后背顺气,“阿姨,你喝点好不好”

沈清浅趴在半天没动,屠斐等了会,她凑近听声音,听到了闷闷的呼吸声。

屠斐再仔细听,仿佛听见了轻轻的抽泣声,屠斐掰过沈清浅的脸,泪痕布满脸颊。

沈清浅哭了,她的眼睛红彤彤,仿佛是忍了很久最终没忍住。

屠斐不是泪窝浅的人,可那个人是沈清浅,她喜欢的人,她心疼,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阿姨”屠斐哽咽地叫了一声,泪水滑下来了。

屠斐今天也难过,因为明天就要分别了,大家都喝了酒,只有她喝奶,她很理智,所以没办法自欺欺人。

沈清浅抬手揽过屠斐的脖子,将人抱在怀里,屠斐伏在她的怀里哽咽,“阿姨”她一遍遍地叫沈清浅,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

离别已注定,说什么都好像徒劳。

沈清浅抱着身体颤抖的屠斐,指肚轻轻地划动渐渐扎手的头发茬儿,屠斐的头发长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寸头的感觉了。

沈清浅微醺之下,心中的不舍达到空前,她要狠心逼迫自己离开,她不知道她离开后的世界会是怎样,或许如师姐所说,没有她,屠斐依旧可以生活得很好。

如果这样说,沈清浅是扰乱屠斐生活步调的人,消失了是一件好事,可她心里为什么那么多的不甘

世界那么大,诱惑那么多,变数随时随地,沈清浅此刻也无力去更改什么,被迫接受现实的感觉太糟了,就像10年前,没有任何的过程,等待她的只有她最不愿却不得不接纳的结果。

现实不会顾及你是否乐于接受,如一面不可逾越的墙挡在你面前,你可以撞到头破血流而死,想活下去就得绕过去。

10年前,沈清浅曾经撞得头破血流最终不得不绕行,谁能想到10年后,又有一面新的高墙横在她的面前,沈清浅无能为力,她除了哭,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屠斐哭了一会脑袋开始疼,疼得她抱头倒地蜷缩一团。

沈清浅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至少不能在屠斐面前哭了,沈清浅坐起身抱住屠斐,鼻音很重地说“乖,我喝水,你吃药,好不好”

屠斐泪汪汪地给沈清浅擦眼泪,她哽咽地说“我不舍得阿姨,我恨自己现在不够优秀强大,我唔”在她说出更多的伤人话前,沈清浅夺走她的呼吸。

傻孩子,我不是因为你的不优秀才离开啊,我是因为爱你,我愿意用短暂的分离换来与你的天长地久。

只是,我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我会不舍,我会难过,我会不甘心沈清浅的身心不必饱受折磨,只是当她选择爱屠斐那一刻,她注定要被现实撕扯,抵挡得过万千痛苦,或许会迎来最后的涅槃重生。

当然,也有可能是就此寂灭,沈清浅怕的就是,她已沉沦到地狱,而屠斐却飞向了天堂。

出国,是在下赌注,沈清浅抱着她心爱的人,我们一定要赢,否则

一个从激烈到平缓的稳,屠斐的脑袋直嗡嗡,沈清浅擦去屠斐眼角的泪,“我不是为了我们的事儿在哭,我只是太久没喝酒,胃里烧的难受。”沈清浅心中积压了太久的情绪,她想痛快放肆地大哭,但是现在看来还不行,屠斐还小。

屠斐不信,沈清浅揉揉胃,“真的,你再给我泡杯蜂蜜水吧。”屠斐听话去泡水,沈清浅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口气,她就算不需要成长,她也得给屠斐成长的机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