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口为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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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屠斐没事,沈清浅长长地出口气,她想和屠斐多聊几句,屠斐避嫌似的说“我本来不想接的,是你一直打,我接通就是想告诉你,翁晓夏不在房间里,你待会再打吧,再见。”

没等沈清浅多说一句,屠斐直接挂断了。

沈清浅无言地望着手机,叹了口气,这死小孩儿真是气人。

屠斐浑身正软着呢,身在险境里没有心思想别的,眼下终于安全了,精神放松了,忍不住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屠斐想得毛骨悚然。

警匪剧里屠斐没少看过类似的画面,英雄如果想要成为英雄,导演必将让他身处险境,大多是孤胆闯虎穴。

屠斐今天被迫做了回女主角,一切来得太快,她的大脑没有过来。

被拉进房间那一瞬,屠斐的大脑来不及害怕,整个人都惊住了。

当时后续做的那些全靠本能和长久以来的习惯,没有过多的逻辑思考可以推敲。

屠斐摸摸脑袋,她胆子也是大,那时敢抢金兴贤的枪,万一被打中,那么近的距离,不死也会受重伤。

影视剧终究是影视剧,屠斐是旁观者,今天她是主角,身临其境,她也会毛骨悚然。

屠斐想起邢思博提出替换她的那会了,她慢吞吞地坐起身,双手捂着脑袋,心口沉甸甸的。

邢思博的做法屠斐不赞同,但是不能不感动,那时候换人可不是单纯的换人行为,那是拿命在换,她跟了一个好领导。

幸而是邢思博伤的只是肩膀,没有危及生命,但是听医生的意思是,以后邢思博的右手可能没办法恢复到常人那般自如了。

屠斐轻轻叹口气,她重新躺下,她脑袋有点疼了,休息好明天去看老大。

屠斐倒是想睡,一闭眼就是枪声,她翻腾时,翁晓夏回来了,见屠斐瞪着大眼,心疼地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很困,但是睡不着。”屠斐翻身问“我妈妈呢”

“阿姨在病房呢。”翁晓夏刚从病房回来,邢思博没醒,祝琇云和陈光辉轮流守着邢思博,一时联系不到他的家人,也只能是身边亲近的人帮忙照看。

“我的朋友们呢”屠斐说的是乔汐言那一帮人,翁晓夏坐在椅子上喝口热水,“你来这里,她们陆续都走了,说是之后再来。”

受伤的不是屠斐,不过经历了人生第一次枪战的屠斐,她们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是阙宁凝。

阙宁凝虽然放弃刑警工作了,但内心始终燃烧着熊熊的警魂,听闻枪战,她担心之余却也有惋惜,如果她没离开,她也会参与到这次作战里。

从医院出来,阙宁凝有些蔫巴巴,吴薇薇起初以为她在担心屠斐,等一起回家,阙宁凝还感慨地说了句,“有时真的感觉我在虚度人生。”

阙宁凝今晚是从宸宇建筑赶过去的,她疯狂地加班,忙得昏天黑地,忙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却觉得自己在为不喜欢的事而浪费生命。

阙宁凝还是喜欢当刑警,她还是喜欢破案,只是这辈子似乎再也不能。

阙宁凝少有地挫败,工作上带来的成就感,都不是她所喜悦的,她没有一丝价值感。

可责任感使得阙宁凝做事就要做到最好,她被吴薇薇强行带回家还打算工作,吴薇薇一把拉过她按到床上,冷声道“我让你睡觉,听见没”

这个角度,吴薇薇很清楚地看见了吴薇薇的眼睛,她的眼圈泛红,眼眸潮失,“你哭过了”吴薇薇才注意到,阙宁凝偏过头,泪水更加忍不住了。

吴薇薇放开阙宁凝,她坐到床边,“阙宁凝,你应该调整你的心态。”否则,阙宁凝永远不会开心,吴薇薇很知道被什么所困的束缚感,如果最初的那根绳索解不开,之后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真正的自由,永远都是来自内心上的救赎与释放。

而心灵上的枷锁,几乎都是自己带上去的,没有人能真正的去囚禁一个的心灵,除非你“愿意”。

放不下的过去,忘不了的某个人,憎恶的那些事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这个角色所做出的选择。

大概这是普通人类的无奈,我们想,但我们时常做不到。

阙宁凝不想调整吗其实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她是在泰山压顶的情况下接受了宸宇建筑,一上任她就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她甚至没去想过为什么,她只是想摆脱现状,从困境里解脱出来。

关于自我,关于梦想,那些让阙宁凝的骄傲和喜欢的一切被胡乱地丢到一旁。今天屠斐经历的枪战,阙宁凝注意到了角落遗弃的梦想,她曾经双手奉上,现在却被丢弃到一旁。

就像是一个人为了逃命而受伤,好不容易有机会喘一口气,她终于看见自己受伤了,她感觉到了疼,那伤口是梦想破碎的地方,再也无法愈合。

“不做刑警,依旧做很多事,生活中见义勇为的往往是普通人。”吴薇薇指尖勾着阙宁凝的衣领,解开她的扣子,拖她的衣服,“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睡觉,想要做英雄,没个好身体可不行。”

阙宁凝犹如砧板上的鱼,由着吴薇薇拖了她的衣服和裤子,她仿佛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处于虚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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