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被抢(2 / 2)
锦秋的目光立即警惕起来,拳头紧握,想着若是待会儿他们要用强,就往他们身上狠狠砸。
“闹什么,闹什么!”突然,渡口处三个穿着碧蓝色官服,腰间佩剑的捕役跑过来,指着那几个船工大喊道:“又是你们几个,怎么的,还想去蹲大狱?”
那几个船工见有穿官服的过来了,立即双手抱拳舔着脸向几人告饶道:“官爷您误会了,误会了!”一面说一面弓着腰往后退,最后退回了渡口。
为首那个瞥了一眼锦秋等人,一挥手,对其余几人道:“得了,兄弟们继续喝酒去!”说罢几人说说笑笑地又离去了。
“小姐,这……咱们的盘缠都被他们扒拉走了,不让这几位官爷给咱们追回来?”阿二哭丧着个脸,双手一摊道。
锦秋望着那勾肩搭背说着回去继续喝酒的官差,心想他们几个方才定是玩忽职守了,看到这儿动静闹大了这才不情不愿地过来的,想必他们没闲心帮她追回东西。
“认栽罢,算是咱们头回来儋州,不懂人情世故付的代价,”锦秋一面说一面继续往前。她抚了抚耳朵和手腕子,幸好玛瑙耳坠和绿玉镯子还在,能当些银子,也够他们在这儿对付几日了。
锦秋一手又牵住了红螺的手,一面走一面侧头打量她,问道:“你可磕碰着哪儿了?”
“没有,小姐,”红螺吸了吸鼻子。
锦秋这才安心。
接着,几人先去将这点儿首饰当了,得了五十两银子,随后给了阿大阿二几两银子去瞧病,最后终于找着了一家小客栈,付了住十日的房钱开了两间房,这便入住了。
夜里,客房里两只手指头粗的蜡烛照着亮,只能看得清五步之内的物什。因没生火盆,房里阴冷,红螺先缩进被子里暖床了,锦秋则坐在杌子上掰着手指细算这些银子能撑多久。
她在儋州没有亲戚可投靠,写信回去这信八成又要落入李氏手中,而李氏绝不可能给锦秋寄银子过来。难道费了半个月的功夫好不容易到的这儿,就要无功而返?
锦秋不甘心,她计划在儋州待半个月,若是半个月也没寻着人,那便是寻不着了,她也认了。所以这五十两银子得撑半月,除了他们的衣食住行,还得租船,怎么算也只是堪堪够用而已。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回去罢,这儿奴婢们住还行,小姐您金枝玉叶,怎么能住得惯?”红螺见锦秋时不时紧一紧披风,还不住搓着手呵气,心疼得紧。
锦秋现下盘算清楚了,便吹熄蜡烛,摸索着走到床边,掀被上了床。被窝里暖烘烘的,锦秋冰块一样的身子捂了一会儿就暖过来了。
皎洁月光跋涉万里,透进纱帐时,便褪成鸽灰色。锦秋睁眼望着帐顶道:“没事儿,我也没那么讲究,都半夜了,咱们快睡吧,明儿还有的忙活呢!”
房里响起一阵细语,又稀了,最后彻底静下来,只有楼道里时不时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渐渐淹没在这深夜里。
次日一早,锦秋学乖了,知道财不外露,于是与红螺二人换上了普通妇人的衣裳出了门,而阿大阿二则被她遣去沿边的几个小乡村打探赵臻的下落。
锦秋与红螺坐在马车上,撩了帘帷往外探看,便见着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与昨日渡口全然不同。
锦秋尤其留意贴的告示,却并未瞧见悬赏找表哥的,不由纳罕:爹爹分明说过已经去信给儋州知州让其帮着寻找表哥下落,怎的这知州连寻人的告示也不贴?
她今日便是去寻这知州的,毕竟靠着她们几个人要在偌大一个儋州寻一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吁——
马车一顿,外头的马倌喊道:“两位小姐,白府到了!”
这白府就是儋州知州的家宅。
锦秋与红螺下了马车,一座宽敞大气的府邸立在眼前。
而府门前还停着一辆华贵马车,金丝楠车舆,车围子用的是大红色蜀锦,垂绦子,顶穗子,王公贵族才有的规制。锦秋唬得心口都缩紧了,这……这该不会是王爷的马车罢?
红螺走上去叫门:“有人么?”她一面拍一面喊,连着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应。
许久那门才拉开了一条缝,里头探出个脑袋。那人生了极精明的一双三角眼,将红螺和锦秋一通打量,一句话没回,“嘭”的一声又将大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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