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彭格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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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解决的当然是列维,然后是路斯利亚,流血后失心疯的贝尔吓了她一跳,但也没费什么力气。玛蒙那个小婴儿的幻术给夏一个冲击,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幻术,这种玄幻的东西着实在她的预料之外。

但夏本就与幻觉如影随形,她无时无刻不在分辨着虚幻与现实,她有一套独特的区分方法,玛蒙没有使出全部本领的幻术骗不了她。

玛蒙只是随便试试,没想着要真的和夏对上,看着夏极快地打破了幻象,哼了一声就消失在空中。

夏静待了一会,确认玛蒙不会再出现了,带着瑟瑟发抖的贝斯塔离开了这里。

她坐了一夜的公交车,在凌晨三点回到了莫里蒂家的门口。她摁了十几次门铃,才听见门里发出哐哐哐地愤怒脚步声,她几乎能看到门后的亚历山德罗是以怎样的一样愤怒的脸走下楼梯。

大门被他大力打开,亚历山德罗大骂的话在目光触及夏的那一秒就消失在喉咙里了。

女孩穿着一身他没见过的黑裙子,已经折腾得不成样子,衣角被烧焦,银质的装饰物只剩下依稀几个,曾经挂过同样装饰的位置还留有被扯下来的布条,袖子被扯下来半只,就算是这样却还依稀能看出来这曾是一件很漂亮的裙子。她全身都是伤痕,爱和恨的痕迹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她麻木的脸上神情有点恍惚,眼睛却还很清醒。

一见到亚历山德罗,夏就像是在汇报任务一样说:“亚历山德罗,我和他分手了。”

亚历山德罗先把她迎进去,热水给她倒了杯花草茶,才细细打量起她。她一面端着茶杯,一面查看着笼子里的小动物,皱着眉头,着急又无措地瞅着那个小玩意。

他看了看那似虎非虎,似狮非狮的小动物,问:“这是什么?”

“虎狮兽。”夏抬起头问他,“你认识什么兽医吗?”

“虎狮兽……”亚历山德罗一阵无语,“这种珍惜动物找兽医也没用吧。”

“大猫嘛,跟猫总有相似的地方。”夏想当然地说,“总我自己瞎养好吧。”

亚历山德罗叹了口气,道:“成吧,我明——今天替你问问。”

夏点点头,低头看照贝斯塔,不再言语。

亚历山德罗自己瞧着夏的表情,从她身上没看出什么太伤心的情绪来,可又觉得不大可能,他知道夏有多喜欢xanx,按照她一贯的做法,估计又在忍耐。

“家里还有药吗?我又犯病了。”夏忽然问,她没抬头,像是信口一说而已。

“有……”

亚历山德罗看着她心里很难受。他觉得自己对现在这样的夏有责任,毕竟是他逼着她跟xanx分手的,虽然他觉得应该分,但现在瞧这夏伤心,还是觉得愧疚。他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可没有夏这么坚强,加纳彻和brow一走,他就哭了,足足哭了一整个夜晚。

“多严重?”他问。

“很严重。”夏头也不抬地说,“你现在身后站着很多人。”

亚历山德罗打了个寒颤,悻悻地回头张望了一眼空旷无人的空间,掻着脑子站了起来。他没去拿药,而是从酒柜里掏出一瓶珍藏的威士忌和两个酒杯,放上冰块倒满两杯,递给夏一杯。

夏握着酒杯看向亚历山德罗。

“喝吧。”他说,“就当是陪我,药明天早上再吃也行。”

夏低头瞧了瞧在灯下反射着光的金黄色液体,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横滨的小屋,织田作喜欢一边喝威士忌一边写作;又好像还在摩纳哥的奢侈套房里,他和xanx在那用各种方法分享了不少威士忌;最后她回到了哥谭逼仄的小屋里,他们没钱买好酒,因此总是喝一些劣质的威士忌,最便宜的那种,焦糖色酒精化学添加剂勾兑的威士忌,难喝极了,但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每周都会买一瓶。

“我会哭得哦。”夏警告亚历山德罗,“会嚎啕大哭,还会砸东西哦。”

“哭吧。”亚历山德罗抿了口酒,“男人这东西越是假装不在意越会记忆深刻,直接哭两天反而就会忘记了。”

夏从杯口往下瞅着晃荡的金色液体,“是吗……”

夏一口喝下整杯威士忌,和龙舌兰、生命之水完全不同的醇厚口味,因为淋了雨而凉丝丝的身体暖和了一些。

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打趣道:“你还是真是了解和男人谈恋爱的感受啊,阿莱西,怎么之前谈过?”

亚历山德罗翻了个白眼。

几杯威士忌没有间隙地快速下肚,夏很快就醉了,她坐在原地,遽然,一种沉重的东西要从她体内冲出,耳朵里有什么在挣扎着,良久,良久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哭。哭的很难听,像是在嚎叫,夹杂着愤怒和悲哀,流露出一种压抑了许久的痛苦。

这种哭声让她想起离开哥谭的那个夜晚,但她很快就意识过来,那天直到她彻底失去了意识,亚瑟都没哭。她又回到了横滨,龙之介和织田作倒是哭了,但比这个声音还要悲痛。

她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回想起这两天了,不至于随意一碰就痛到无法呼吸。

她慢慢地躺下,躺到了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既像是米兰又像是哥谭又像是横滨,睡意昏沉地闭上眼,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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