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彭格列（2 / 2）

“请跟我回去，我们——”

xanx阴冷地吐出一个“滚”字。

山本武顿了一下，继续把话说完：“我们找到了白兰——”

严谨地说，不是他们找到了白兰，从得到记忆再出动去寻人这点时间根本不够。是白兰主动找上了他们。

笑眯眯的男人被隔离在一件监控室里，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所有的平行世界都是互相影响的，一个我失败了，就是所有的我都失败了，一个我悔改了，其他的我也会心生悔改之意的。”

几分钟前，沢田纲吉才刚看见白发的男人在他面前杀死reborn，现在面对一个还什么都没用干的白兰，沢田纲吉攥着手，很努力很努力地抑制着，告诉自己他们还需要白兰的消息，才没有将男人放在死气之炎上烤。

“只是悔改就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吗？”

白兰垂下头，脸上显得安详而平静，什么都不知晓的人或许会将这个模样的男人认成是单纯又无辜的羊羔也说不定。

“嘛……我是不会这么说的，就算大多数事情还真的没有发生，我也的的确确地做了那些事情——而且——”白兰抬起头，用肯定的口气问：“艾丝黛德莫里蒂已经消失了吧。”

狂暴的火焰冲破墙壁，气浪吹起白兰的发丝，他本能地眯着眼睛，飞沙走石划过身旁，恶鬼的身影出现在破洞口，他的身体稳如磐石，眼眶里的瞳孔却一直在愤怒地颤抖，手中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枪口直指白兰。

“你把她藏在哪了？”咬着牙，每一个字说得都说得很清晰。

巴利安众人和山本武也站在他的身后，警惕地盯着白兰。

白兰偏过头，冷静地说：“平行世界。”

沢田纲吉凝眉沉思：“既然如此，就把她带回来。”

“很遗憾的是，我做不到。”

枪口晃动，火光大作，xanx几乎要扣下扳机，却还是忍住了。夏的踪迹只要白兰一人知晓，想要找到她必须需要白兰。

“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我第一时间就寻找过她，但一无所获，恐怕她已经不在所有的平行世界之中了。”

沢田纲吉额角突起，闭上眼，用指节扣了扣桌子，沉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抓弗莱克老师？”

这是未来的他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弗莱克老师身上到底有什么，白兰非要抓走她不可？

白兰瞧向他，讽刺一闪而逝，轻声道：“是啊，你还不知道啊。”

沢田纲吉不耐烦地问：“知道什么？”

“——知道夏并非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xanx放下枪，冲过去抓着衣襟，将白兰提起来。他盯住了这个揭密的人，猩红的眼睛变暗了。

“等等——”沢田纲吉迷惑地站起来，“xanx，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xanx充斥着怒火的声线颤动：“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白兰轻笑，道：“没错，在降生这个世界前，她已经以不同的名字，在其他世界活过很久了。源夏，织田夏，萨莫弗莱克，然后——艾丝黛德莫里蒂。”

“不死不灭，所有平行世界中独一份的存在，引导向更广阔世界、独一无二的钥匙。”

沢田纲吉握紧拳头。

“弗莱克老师是钥匙……？”

“是哟~”

火焰被点燃，眼睛变成橙红色，指甲深陷手掌，划出血痕。

“够了——”沢田纲吉低沉地说，“说了这么半天说够了吗？我不想听你那些废话，你到底能把弗莱克老师带回来还是不能？”

“sa——我和威尔帝一起研究的话，或许还有一丝可能。”白兰回答，看他们不明白的脸，他解释，“威尔帝一直在和夏一起研究她自己哦。”

纲吉闭了下眼睛，道：“山本，请你去把威尔帝找来好吗？”

山本点头，斯库瓦罗立马说：“我也去。”

xanx阴翳的眼睛看着他，坚硬的胳膊缓慢地将人放下来。

白兰朝xanx眯着眼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还没舒张开，一个拳头就挨上了他的脸，将他揍飞出去。

纲吉捏着拳头，警告他：“弗莱克老师不是什么钥匙，这也只是缓刑而已，不代表我们已经放过你了白兰。不要有轻举妄动，不然我就杀了你。”

纲吉和xanx一同用漆黑的眼睛睥睨着白兰。

白兰抚下嘴角的血迹，裂开嘴笑了。

在彭格列倾力的帮助下，威尔帝和白兰的研究进展很快——那也只是对于现代人的科技水平而言。平行世界和异世界对于人类而言是近乎于魔法和神明的领域，每一步都显得困难重重和不可思议。

威尔帝试图和xanx和沢田纲吉解释白兰对夏都做了什么：

“如果异世界是a、b、c、d的话，平行世界就是a1、a2、a3、a4。假定莫里蒂诞生的世界是a1、她经历过b1、c1两个世界后才到了d1——也就是我们的世界。而白兰无法阻止死亡，不，那是真正的神明的领域，但他可以沟通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所以他选择在让d1的自己杀死莫里蒂的同时让另一个自己——d2的白兰——将她拉到d2。于是白兰借此来模拟、控制莫里蒂能力的运作，操控她转生去到的世界，反正所有白兰的记忆都可以共享。据他自己而言——前提是他没撒谎——这个过程至少重复了几十次……”

“他杀了老师几十次……”纲吉插话。

威尔帝扫了他一眼，冷静地说：“没错。我们不知道当所有平行世界时间线重启时，莫里蒂是第几次转生，到底在哪个世界，就假定为dx好了。dx的世界线理论上是影响不到莫里蒂的，就算影响到也一样，她的时间不管是在2014年还是2012年，她会面对的都是一个全然熟悉但不认识她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彭格列、巴利安和她所有的朋友是绝不可能不认识她的，唯一认识她的只会有一个人——”

“白兰。”

“令人绝望不是吗？唯一认识你，可以肯定你的存在的，只有你的仇人。她知道回到d1的希望渺茫，那么她会做什么呢？——接下来的就完全是猜测了，白兰说过，平行世界的他已经研究出来一个雏形机了，以我对艾丝黛德莫里蒂的了解，她会使用那个机器。”

“她不会。”xanx反对，“她不会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使用那种危险的机器。”

“并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威尔帝推了下眼镜，“她好歹也协助我研究了她自己十四年，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

纲吉：“你，你是说……？”

“我们和白兰的研究方向不太一样。”威尔帝简述了一下他们和五年后火箭筒的事情，“……在那之后，我们的研究方向就一直是世界缝隙。只要解决那个不明身份的小孩的，再找到稳定的、安全的将人送往世界缝隙的方法，莫里蒂自己就可以在她去过的世界畅通无阻。如果她狠下心，转生一次立马自杀一次，很快就可以形成一个有规模的世界网。”

说到这，威尔帝有点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这也没比白兰的实验好到哪去吧？

纲吉惊悚地看着说出毫无人道的话的疯狂科学家。

“用不着这么看我，我和白兰杰索那家伙可不一样，这只是提议而已，要不要那样做还是看莫里蒂自己的选择。”

“她不会坐以待毙，从白兰的话里我也推断出来，莫里蒂肯定已经察觉出来了，她在白兰做实验时也在不断寻找世界缝隙，试图借由世界缝隙回到d1，但——显然我们并没有见到她，所以她并没有回来。”

自打走进这间实验室，xanx一直维持着一种让人难安的安静，现在他终于张开嘴，问：

“所以呢……夏在哪？”

威尔帝眼镜后的眼睛看向他，分析道：“首先，她是不可能试着一个一个平行世界摸回来的，先不说这么做对她的负担和她的性格，那个虎视眈眈的男孩就不可能放任她这么做。所以可能性有四个：一、她被那个小孩带走了；二、因为思念，她回到过去生活过的世界了；三、她又去往新的世界了；最后，也是最好的可能——她迷失在缝隙之间，无处可去。”

纲吉睁大眼，震惊地高喊：“这是什么最好的可能！”

“如果你想把她带回来，这就是最好的可能。”威尔帝的声音冷静得甚至有点残酷。“最后一种可能，我们要做得只有去到世界缝隙，找到她，将她接回来。一到三，我们都要先找到她的坐标，去到世界缝隙，撕开世界壁垒，把她带回来，后续还有要不要补上撕开的壁垒这一问题。我提到的每一步都要付出几十年几百年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取得丝毫进展，更别提世界和世界之间还有流速问题，或许此时此刻，在我们还在这说废话的时候，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朋友、家庭、事业，也又可以早已经又死了再次转生。相对而言，绝对是四比较好。”

纲吉讷讷地说不出话。

xanx面色沉郁地站起来，不语地离开了。

纲吉和威尔帝目送他离开，互相看了一眼。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彭格列？”威尔帝问。

纲吉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恳求道：“请务必继续研究下去，不管是我还是xanx，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哼，我知道了——那就别忘了把钱打到我的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