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哥谭之子（1 / 2）

其实在杰森离开后没有十几分钟,萨莫曾离开过这里。但她在朝路人问路时得到一条震惊的消息，她家所在的小区,十三年前就被一个叫小丑的恶徒炸没了。然后她就回到了这里,一直站在这里发呆。

理智告诉萨莫,她现在应该去寻找亚瑟,但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阻止她，那个声音没有实体,却是那么强大,脑子里重复着听不清的絮语,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挫败感流进她的心里。她刚开始只是想要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去哪，没意识到自己居然站到了快要天黑,直到那个男孩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她摸不准男孩多大,她一向摸不准,更别提现在的孩子长得那么快啊。男孩坚毅的体旁略带稚气,说是十几太过健硕了，说是二十几又不够成熟。

蓝色的眼睛瞪着她,好像是误会了有关她的事情，以为她无家可归什么的——好吧，其实也没误会,她确实不知道该去哪。

唔，或许她该去找玛莎求包养？

没想到韦恩庄园成了她最后可以去的地方了。但要去拜访玛莎，她怎么也得把自己收拾得好看一点,至少不能穿着睡衣睡裤就去了啊。

当男孩别别扭扭地邀请她时她同意了,杰森让萨莫跟回到那栋房子,他听了萨莫的愿望，直接带着萨莫去了附近郊外。

“这是我之前发现的。”杰森在翻越一张铁丝网时说，“可以给你搞身衣服。”

铁丝网里的荒地里胡乱地堆放着许多漂亮的衣服，上衣、裤子、风衣、裙子全都有，崭新的衣物堆成一座小山，零散杂乱地放在土地上。

杰森随意抓起来几件衣服看了下又放了回去，朝萨莫解释：“这都是卖不出去的衣服，等过两天他们就要烧了。”

萨莫从手边拿起一件对着月光看了眼牌子，居然还是她上辈子很喜欢的某个大牌。

卖不完的衣服，就拿去烧……这还真是让她毫不意外。

结合上辈子的购物经验，这里大批的衣服少说也有近百万美金的价格，光同一款式小几百的风衣她随便一刨都能刨出十几件来。这是杰森上个秋天发现的宝藏之地，可惜这些店只在春天和秋天过后才会用一周的时间来统一焚烧所有堆积的衣服，不然杰森怀疑自己能靠着这些布料直接发财成为富翁。

她找了两件合身的衣服，在阴影里换上，等她穿好那件春季新款后杰森已经包好了一兜子衣服。他一次性不能拿太多，不然会被发现。

“你能赚多少？”萨莫一边系上风衣腰带一边问他。

“运气不好的话，几百。”

“运气好呢？”

“一顿拳头。”

萨莫笑了。

这个夜晚是典型的哥谭的夜晚，浓云，大风，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高高亮起的蝙蝠灯。

杰森托德也是个典型的哥谭孩子，算不上坏，但也没那么好，不过是在全力挣扎而已，多少还有点年少轻狂。

“我上次见了蝙蝠侠一次。”他说这话时正像猫一样蹲在一只滴水兽上，这是他在哥谭这么多滴水兽里最喜欢的一只，石刻的恶魔脸却被砸烂了一半，那双张开的大大的翅膀却完好无损，只有一些不可避免的风化痕迹。

杰森眺望着警察局上空的被蝙蝠灯打亮的云层，深灰色的云静静涌动着，蝙蝠的标准跟着飘动，像是一面没有边际的旗帜。萨莫在他身后的天台吃着从超市买来凉掉的墨西哥卷饼，思考蝙蝠侠又是哪蹦出来的人物。她的沉默没打击掉杰森谈话的兴趣，因为他的话本就不是讲给萨莫听的。

“他的车可真酷——”他拉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尾音，以表明他到底有多爱蝙蝠侠的车。

萨莫还在啪叽啪叽地嚼着，冰冷的薄饼着实过硬，她嚼得腮帮子有点酸。

杰森又用许多修饰性的形容词吹捧了一番蝙蝠车，等把脑子里美好的形容词都掏干了，才谈起有关蝙蝠侠别的事情。

他对蝙蝠侠其他的东西和蝙蝠侠本身就爱恨纠缠了，说了不少好话也说了不少贬低的话，还有一些戏谑的话。

“他的罗宾好像不见了，都两个月没见过那个绿鳞短裤了。”杰森揶揄，“说不定是年纪太大被开除了。或是实在受不了小精灵靴了，那可真幼稚。”

“所以——”萨莫咽下一大口肉酱和芝士，问，“蝙蝠侠和罗宾是谁？”

杰森把眼睛睁得像两个铜币，不可置信地瞅着她，好像她不知道蝙蝠侠和罗宾是什么罪过似的。

他像是一个终于抓着演讲机会，滔滔不绝地朝萨莫科普起蝙蝠侠和罗宾——主要还是蝙蝠侠，而且充斥着各种主观情绪化的词语，以至于让萨莫怀疑这些故事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肯定能比他做得更好。”杰森瘪嘴，“他太仁慈了。”

仁慈，她怎么没看出来一个私自往罪犯身上烙标记，除了不杀人啥都做了的人那里仁慈了？

“有些渣滓根本就没有活下的必要，他不杀他们，就只能放任他们一次又一次从阿卡姆里跑出来。”

关于这点，萨莫到觉得可以理解蝙蝠侠的想法：“他要是动手了，就沦落成那群人里的一员了。”

“所以？”杰森不以为意，“这就证明了比起哥谭他更在乎自己。”

这是当然的吧。且不提一旦走过这条线，蝙蝠侠还能不能保持本心。毕竟哥谭总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谁知道哥谭指的到底是什么的，是一座城市的建筑还是人？上流阶层还是底层的人民？说实话，她觉得这些都不足够让一个人抛下一切去做一个在法律边缘大鹏展翅的义警，更别提蝙蝠侠同时还是一面旗帜，一个标志——至少不足够让她去这么做，为了成为蝙蝠侠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了，哥谭不值得。

但她没说话，这些话对一个年轻的孩子讲没用，所以她没说话，继续啃着墨西哥卷饼，听着杰森讲有关蝙蝠侠的事情。

“呃……托德……”萨莫看着杰森身后，面色陡然变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