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番外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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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在金陵安顿下来了,平儿到厨房对着厨娘说“叫你预备些胭脂米粥,可煮好了”厨娘忙着说;“是平姑娘啊,粥已经煮好了,正想着配了小菜送去,姑娘倒是亲自来了”说着那个婆子殷勤的拿着个食盒,装上一碗胭脂米粥,几碟子精致小菜。又装了一盒子糕点“这是我孝敬姑娘的,我是初来乍到,还要求姑娘指点呢。”做厨娘的最要紧是知道主人的口味。平儿是奶奶身边的人,更是厨娘巴结的对象。

看那些小菜十分精心,平儿笑着说“叫你费心了,今后尽心当差,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厨娘忙着连声称是,叫个小丫头来“你帮着平儿姐姐拿了东西过去”

平儿叫小丫头端着东西走了,厨娘踌躇了下叫住了凤姐“姑娘且站站,我今天早上出去买东西,正听见有人在议论奶奶呢。他们说奶奶是被休了,赶回娘家来的。我听了很是生气,和他们争辩了几声。那个”

虽然朝廷表彰忠孝节义,但是也没明文禁止和离和寡妇再嫁,凤姐和贾琏分手,带着女儿和几个家人到金陵安身,对外只说是凤姐身体不好,蓄养静养。南边的气候更暖和些。但是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凤姐在京城的种种还是传出来了。平儿脸上一沉“这是谁胡说呢也不怕下了割舌头地狱。你今后听见这样的话,立刻来和我说。我叫人把他绑起来送到衙门去”

那个厨娘忙着说“是,小的记住了。只是这些日子了,也没见着二爷来信”

平儿敷衍着说“二爷在外面当差呢,谁家男人不是东奔西走做一番事业的,还能整天守在老婆孩子身边”

凤姐吃了半碗粥,正靠在罗汉榻上休息,听着平儿进来,睁开眼“你真是疯了,想着离开京城就没人管你了,饭也不吃,野到哪里去了是什么事情你脸色这么难看”凤姐看见平儿脸色不好,眼神顿时凌厉起来。

平儿无奈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奶奶别生气,那些人知道什么,只会浑说呢。我教训她们了。今后不准说那些有的没的。”

凤姐沉默了一会,嗤笑一声“我要是在乎这个,也不会有今天了。虽然琏儿不好,我若是奉承着太太,未必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既然出来了,已经是想好了既然出来了,就不能低头认输。我要做一番事业出来叫那些小人们看看。你今后也不用为了那些事情生气了。我这些天盘算了,咱们不能坐吃山空,要想个长长久久的法子才好。”凤姐眼神灼灼,平儿的心里也升起来一股豪气。

以前在贾家虽然是锦衣玉食,无数的下人奉承着,但是上面三重公婆,无数眼睛盯着。凤姐就是再张扬,也要被规矩捆绑着。现在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凤姐和平儿都觉得身上压着的石头被卸掉了。听着凤姐要振作起来,做一番事业,平儿自然是高兴的“正是呢,只是奶奶的身体还没好。不如先休养一段日子,等着身上好了再慢慢的算计今后的事情。横竖有大把的时间再也不用担心了。”

凤姐叹口气“我现在才明白,以前我自以聪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谁知我才是那个最笨的,结果把身体硬生生的累坏了,还不是自己受着罢了。听你的,好好休养身体””

凤姐拿着手绢擦擦眼角。

平儿忙着安抚凤姐“奶奶何必这样伤感,只要养好身体就什么都有了。临走的时候,大太太不是嘱咐了,还特别的叫人引荐的金陵城名医给奶奶看病。我倒是觉得这个大夫投缘,奶奶的精神好多了。听说金陵的景色很好,眼看着到秋天了,趁着秋高气爽,奶奶出去走走可好”

凤姐想了想“就听你的,我也觉得自己身体好些了。我真是看错了人,辜负了大太太。今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孝敬她。”

秋天来了,选了风和日丽的一天,凤姐带着一群下人们先到大慈恩寺上香,从庙里出来,凤姐对着平儿说“我最近想了很久,南边和北边不一样。这里鱼米之乡,物产丰富。当初在北边一个荷叶都是值钱的,我想着把这边的东西贩运一些到京城发卖。但是咱们女人,到底比不得那些男人。不能做什么粮食,木材这样的大宗。”

这个年代经商也是很辛苦的,就算是做到了大商人,也是要经常出门押送货物的。凤姐和平儿都是女子,肯定不行。但是守着这些田产,一年收益有限,凤姐也是不肯只靠着这些田地度日的。平儿听着凤姐的话,担心起来,试探着问“奶奶莫非还是想再把钱放出去”

放高利贷看起来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没有官府势力或者有些江湖上的势力,是不能做的。若是不知道根底,也没势力靠山就把钱放出去,只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以前凤姐靠着荣国府的名声,自然可以放债,现在且不说重利盘剥的罪名,就是放债也没合适的人。

“我再也不干那样的事情了。哼,这世上因果报应还是有的。我又不缺钱,犯不着这么缺德。我的意思是,赚女人的钱更容易些。咱们在京城的时候,用的都是上好的官粉,可是还是觉得不是很好。你还记得宝玉当年做的那些花儿,粉儿的了”凤姐看了平儿一眼“这附近的景色不错,咱们可算是出来了,且各处转转。说起来还是京城出来的呢,竟然没见过这么好的景色真是井底之蛙了。”南边的景色和京城不同,凤姐又是一直不怎么出门的,见着这么好的景致,顿时起了游玩的心思。

主仆两个带着不少沿着山路慢慢的走着,凤姐和平儿商量着的如何做胭脂香粉和绸缎绢花的生意。“你想,像是咱们家这样的,且不说姑娘奶奶太太们。只是家里的下人,丫头婆子们胭脂香粉一年买办报账是多少”凤姐和平儿算起来生意。

“咱们家那个时候,头油,头绳,还有香粉胭脂这些东西,底下用的都是些市面上最普通的货色,一年下来也要几百的银子呢。姑娘们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一半是花费在这上面了。京城那么多的人家,只要东西好,还发愁卖不出去吗。而且有大太太在,没准咱们也能做个宫里的供奉呢”凤姐兴致勃勃的和平儿说着筹划。

忽然她站住脚“今天是十五,按理说有不少上香的人才是。怎么这里这么安静呢”凤姐环视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身边的人,这里面有不少当地的,他们笑着说“奶奶不知道,这后山历来是人少的。今天十五,江那边有庙会呢,一年就数这一遭最热闹。大家都去那边了,这里就更显得人少了。若是奶奶有兴致,不如明天过江去,到那边转转。那边卖什么的都有”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婆子叫起来“可了不得了,那边可不是躺着个人”大家顺着婆子指的方向,赫然看见一个人躺在一颗大树下的石头上,脸上盖着个人脸上盖着个斗笠,身上的衣衫还算整齐,但是整个人动也不动的。其中一个人说“听说最近江上不太平,晚上竟然有水匪打劫过往的船只,别是他们晚上打劫了,这会躲在这里了”

“这么说附近还有水匪了这可不好,咱们赶紧跑吧”几个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凤姐却是个胆子大的,呵斥道“你们浑说什么呢,水匪也不会青天白日的躺在这里。我看他衣衫整齐,也不像是水匪的样子。别是生了什么疾病不能动了。你们过去看看,若是真的有事,咱们也帮一把”

于是几个下人小心翼翼的过去,他们谁也不敢靠近,但是凤姐在后边盯着呢,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来。其中一个捡起个树枝,刚要伸过去掀开斗笠,谁知那个人忽然坐起身来。几个人顿时四散奔逃了。

“你们这些人,竟然还来搅人清净。真是可恨”一个剑眉星目,鼻直口阔的中年男子坐起来,满脸怒气的瞪着众人。凤姐忽然脸上一红,啐了一声转身走了。几个下人嘟囔着说“真是不知道好歹,我们奶奶是好心,怕你遇见了什么难事。谁知你这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最近这边有水匪,我们好心提醒你。真是白惹了一身骚”几个下人抱怨几声,都跟着走了,只剩下那个人坐在石头上,有些无辜的挠头。

几年之后,凤姐换了新的宅子。这里比当初来金陵那个小院子可是宽敞壮丽多了,巧姐见着新园子,哪里还沉得住气慢慢的逛,早就带着一群丫头婆子,各处跑着看新鲜了。平儿跟在凤姐身边,一边打量着园子一边说“这个宅子也不错了,还是八成新的,修整一下和新的差不多了。如今金陵城谁不知道奶奶的名声。就连着苏杭,奶奶的名声也是一等一的。”

凤姐的生意短短几年竟然成了江南最有名的胭脂铺了。而且垄断了京城和北边的香粉和胭脂头油这些生意,连着宫中也用凤姐商号的东西了。这个园子就是凤姐新买下来的。“我还打算在苏州也买一个园子,人家都说苏州的园林好。当年大观园就是按着苏州园子的式样建出来的。哼,我现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凤姐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做自己的主人真好,再也不用察言观色,揣摩别人心思,凤姐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点离开贾琏和那个叫人压抑的地方。

“奶奶,白家的人来了。”白家,凤姐脸色一沉,这个白家以前是凤姐生意的对手,本来同行之间可以在商场上互相较量,也能联手赚钱。谁知这白家的主人实在可恨,和凤姐竞争不过,就拿着她的身份和经历说嘴。

不过凤姐也不是好欺负的,这几年吧白家的生意逼到了墙角上,白家再也不是以前的商场上一呼百应的白家了。今天他们竟然亲自上门,凤姐冷笑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连个寡妇都不如呢。叫他们请回吧”

那个小丫头听了凤姐的话,转身就走,要把白家人打发出去。平儿却叫住了丫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先听听他们是什么意思。咱们在决定如何应对不不迟啊这么就把人打发走了,倒是显得咱心胸狭小了。”

凤姐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你去见他们,我在后边听着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出来”

花厅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浑身绫罗绸缎,就像是个光滑的玻璃珠子,里一张胖脸上满是焦虑。他的上手则是个身形矫健的男子,身上一件石青色鹤氅,丰神俊秀,正端着一杯茶在慢慢的品着。

“那个,若是人家不肯,我要怎么办啊”白家的家主,白云达有些惴惴不安的斜眼看着身边的人。

“还能如何,你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数吗放在你身上,你这会只怕要赶尽杀绝,闹个天翻地覆了。人家还能请你进来坐下,用这么好的茶招待你,我看这位二奶奶便是个有气度的人。若是她不肯原谅,你就负荆请罪跪在人家门前就是了”季冰卿放下茶杯,就听着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个女子的声音“早我们家门前跪下来也是白费,如今谁不知道我们奶奶是尖酸刻薄,不安分的女子的,连着婆家都容不下。若是你想跪,只管跪着去,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原来是平儿姑娘我听说你们家奶奶乔迁新居,特别预备了礼物来贺喜的。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要是知道奶奶这个来历,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白云达几步上前,对着平儿作揖。

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一直盯着平儿,似乎在回想什么,平儿被这个人看的浑身不舒服,脸上不由得露出来愠色。

白云达见着季冰卿这副样子,顿时急了,忙着解释说;“这是我表兄,他可是做过翰林院编修的,今天见着姑娘,有些唐突了。但是绝对不是故意的”白家的生意每况愈下,现在不少的生意伙伴都露出来不要继续合作的态度了。

白云达仔细打听了,这都是凤姐用更优惠的条件把他的生意伙伴都拉走了。今天他上门赔不是,就是为了求凤姐高抬贵手,放过他。既然凤姐身后还是贾家的势力,白云达干脆求了自己的表兄来,想着都是做官的,凤姐总该是看在季冰卿的面子上放过自己。

谁知这个傻子一进来就盯着人家身边的管事大丫头看,惹恼了人家,岂不是害了自己

“你们家奶奶可是那个给书院捐钱的人”季冰卿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教导女子读书,真是个有远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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