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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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的发情期持续了两天半,到周一晚上就基本恢复正常了。

大概是因为身体里混了江传雨的信息素,他变得贼精神,抓来冷落了两天的手机,点开微信检阅这几天的留言。

他才知道孙茂为他吃坚果的事,赶紧打电话慰问,谁知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孙茂一条语音发过来,

“艹,被你害死了!双排来不来?”

一腔抒情没说出口,反倒害人家输了游戏。

既然都是闲人,钟念便打开游戏跟孙茂双排,他似乎智商都上升了,打了几把,把把都能吃鸡。

这发现让钟念大喜过望,丢了手机直接上电脑玩。

等辛勤劳作的老父亲,兼智障男友陪护员江传雨做完家务回到房间时,就看到钟念光脚穿个短裤,窝在电脑椅上打游戏。

先前钟念发热太频繁,汗流了太多次,把衣柜的长袖睡衣都换得没得穿了,后来江传雨就给他套了夏天的家居服,宽宽大大的短袖,躺在床上是舒服,但这会儿却随着他不断舞动的右臂,垮下肩膀,露出大片皮肤。

陪护员马上就抿起了唇,走过去拉起领口,又看了眼屏幕,揉着钟念的脑袋问他,

“再躺会儿?”

钟念玩得正紧张,摇了摇头,话都顾不上说。

江传雨笑了笑,手指沿着他的发丝往下滑,睡前才给他洗过澡,现在身上干干爽爽的,已经不再出汗,后颈腺体的伤口也已结痂,摸上去微微有些硬,钟念只是扭了扭脖子,不再哼唧,看来发情期是结束了。

这小祖宗有点汗,有点疼都要闹,这两天洗了无数次澡,换下来的衣服、毛巾、床单堆积如山,江传雨忙到现在都还剩一半没洗,感觉自己像是过来打工的,做最粗重的活儿,还得不到主人的一个眼神。

顶A也有脾气的,见钟念不理自己,江传雨挑了挑眉,俯下身去嗅他的腺体。

那里的气味的确变了,原本清甜的草木香里,带了丝丝海水味,不重,像香水里的前调,似乎在矜持地向世人宣告:这个Omega已经被Alpha标记了。

这是我的Omega。

江传雨心里鼓鼓胀胀的,感触多得快承不下了,伸舌舔了舔那几个咬痕,牙根又有些痒。

标记这种事,是会上瘾的。

他对着人腺体又是吹气又是舔的,再木头的Omega也受不了了,何况是刚过发情期的小甜O,钟念上半身都软了,操作频频失误,缩着脖子连声求饶,

“雨神等我……啊别舔……这把马上……”

话还没说完,钟念被一枪爆头了。

他忿忿转身,仰起头,责备地看向江传雨,

“老师没教过你,男朋友打游戏的时候,是不可以闹他的吗?”

江传雨弯起唇角,语气轻轻的,

“我没闹啊。”

钟念还是一脸严肃,

“亲亲腺体,这种事是可以随便做的吗?如果又把你家Omega亲得发情了,怎么办?”

江传雨伸手摸了摸钟念的脸,本想说句轻浮的台词,出口的声音却染着情|欲的哑,

“那就卷起来,吃掉。”

标记后的钟念不仅精神了,聪明了,连脸皮也变得更厚了,他踩着电脑椅蹿起来,直接扑进江传雨怀里,八爪鱼一样扒着他,嘻嘻笑着,

“那就赶紧吃掉吧!”

江传雨对他随时蹿上来的举动已经见惯不怪,把人抱着往上提了提,无奈地笑,

“属猴子的吗,这么爱爬树。”

“属草的,见水就疯涨。”

钟念心情好得很,随口胡来,抱着江传雨的脑袋,指使他去这里去那里,晃着脚丫,优哉游哉的,好不快活。

他俩走到窗边,钟念掀开窗帘看了看,

“雨神我想出去走走,房间待闷了。”

江传雨不同意,“外面降温了,就在家里走走。”

钟念又说,“那我要去楼下。”

江传雨皱眉,“楼下没开空调。”

钟念晃着脚,“你抱着我又不会冷!”

江传雨捏了捏他的小腿,“不走路的脚还要吗?”

“要,”

钟念一头扎进江传雨肩窝里,又是笑又是亲,

“留着给小雨炖猪蹄!”

小雨。

这两个字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钟念缓缓抬起头,看着江传雨的眼睛,有些迷惑,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的小名吗?”

江传雨没说话,把钟念放到床边坐下,直起身子,神色复杂地打量着他。

“你迷迷糊糊的时候,对我说了些事,是有关阁楼的,现在还记得吗?”

“阁楼?”

钟念怔住,“房子最上面的那种小房间?我说什么了?”

这就是不记得了。

江传雨深思片刻,问他,

“你家有没有阁楼?”

钟念立刻摇头,“没有。”

原身小时候在楼房里长大,十几岁搬来这个房子,哪有什么阁楼。

江传雨想了想,坐到钟念身边,犹豫着开口,

“可能标记你之后,你拥有了我的一些记忆。”

“你的记忆?”

钟念没明白,“你家有阁楼吗?”

江传雨点头,“有,是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我爸妈都叫我‘小雨’。”

小时候常去阁楼的小雨。

钟念忽地皱起眉,他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也去过阁楼。

不是爸爸家,也不是妈妈家,而是爷爷奶奶家。

钟家的祖屋,上世纪留下来的旧式别墅,地上都是油光可鉴的木板,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每次去那里,妈妈都会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跑,声音大了,爷爷奶奶会生气的。

钟念的爸爸不受宠,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没地位,家里的哥哥姐姐会合起伙来欺负他,有一次他在躲避中,无意间发现了阁楼,从此有了躲避的好地方。

那都是十几年前的记忆,如果不是江传雨提起,他根本不记得了。

他穿进这个世界后,很少回想过去,他喜欢这里,这里的姐姐、朋友、学校,和江传雨。

这些都是那个世界的钟念,不曾拥有的。

他喜欢做这个钟念。

钟念长吐了口气,甩甩头,满不在乎地翘起嘴角,看着江传雨,

“有就有呗,我俩谁跟谁啊,你的什么秘密我都想知道。”

江传雨笑了一下,垂下眼皮,

“我怕你知道太多,会难过。”

他穿着钟念最松垮的家居服,敞着领口坐在床头灯下,低眉顺眼,嘴角带笑,活似个羞怯的小娘子。

钟念也是纳了闷了,这样一个顶A,在外面日天日地的,调戏自己时也从不嘴软手软,怎么就能时不时地害一下羞?

很容易激起人的施|虐欲啊!

钟念舔了舔唇,伸指勾起江传雨的下巴,邪气地笑,

“那就多做点快乐的事啊。”

发情期做点快乐事,合情又合理,上帝都会同意的。

顶A迅速发力,把小甜O压在身下,夺回主动权,他一边啃噬钟念的唇,一边假惺惺地问,

“今天都好几次了,身体吃得消吗?”

嘴上这样问着,手已经不规矩了。

钟念低喘了一声,扬起脑袋,双眼迷离,

“这次……要不要换我……还没摸过……”

“以后有的是机会。”

江传雨吻住钟念,手指不断擦过皮肤,轻声笑着,

“宝,你这里新长了颗痣,上次都没有。”

“嗯?”

钟念的脑子已经飞远了,没怎么仔细听江传雨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回过神,猛地坐了起来。

“长了颗痣?”

钟念问出这一句,整个人都清醒了,见江传雨懵懵地点了点头,他心口剧烈一跳,翻身下床,丢下句‘我要上厕所’,就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

刚才江传雨摸的地方,是大腿内侧。

他说那里,长了颗痣。

现在的钟念不到十九,是他得病的前一年。

之前他就隐隐有过疑惑,这具身体,跟以前的自己太相似,习惯相同也就罢了,连一些小疤痕也差不多。

而现在,竟然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方,长了痣?

这他妈就有点诡异了。

钟念深吸了几口气,低头,眼里出现了他不愿看到的东西。

一颗类似痣的黑斑,现在只有米粒大,渐渐的会变成指甲盖那么大。

钟念还记得,当初自己发现那颗痣时,还笑称它是成年礼,结果一年后,他的‘生命大礼’到货了。

钟念的大脑有几秒的空白,随后重重地跌坐到马桶上,精神恍惚了。

虽然那颗痣跟他后来得的渐冻症并无关联,但让钟念确定了一件事——

这他妈就是自己的身体。

年轻的,很有可能即将生病的身体。

难怪他动不动就要抱,习惯赖在江传雨身上!

那穿越的意义是什么?

重活一遍的意义是什么?

这他妈不是耍人玩儿吗?!

钟念脑子里嗡嗡的,无数碎片般的画面轮番闪现,两个世界的景象不断交叠,他快疯了。

这时,江传雨敲了敲门,语气透着担忧,

“念,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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