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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没人,虞酒的声音就很清楚。苏颂松开手,也没站起来,抬起下巴看她迷蒙的双眼,问:“我什么是故意的?”虞酒歪了下头,没说话。两个人对峙了会儿,她才忽然出声:“你刚刚摸我脚,还挠我,肯定是想勾引我。”“……”半晌,苏颂溢出一声轻笑。虞酒问:“你笑什么?”苏颂说:“没什么。”虞酒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确实现在的脑袋已经不能正常思考,顺着他的话哦了声。停车场远处传来车声。“我不是故意的。”苏颂站起来,半解释地开口:“也没有要勾引你。”虞酒抬眼看他,朦胧中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该死的好看,是她最喜欢的那张脸,她伸手去够他。但是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距离不够。虞酒碰了个空,眼皮子也搭下来,不怎么高兴的样子。苏颂看着只觉得好笑,不想和一个喝醉的人计较,倾身靠过去,“怎么了?”虞酒眨巴眨巴眼看他,“我好看吗?”夜色下,不远处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漏过来,将她的脸照得精致又白皙,睫毛轻颤。自然是好看的。苏颂心里知道,她什么时候都很好看,所有人公认的,他就算说不好看也是假的。“好看。”他说。“那我勾引你一下。”虞酒抬头靠过去,“你不是故意的,那我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她红润的唇瓣开开合合。一点微醺的酒气和清香混合在一起,苏颂一时间都分不清是他鼻子出错,还是脑子混沌。“虞酒。”苏颂开口,“坐好。”他确定她的手脚都在车里,不会被门轧到才关上门,眨眼间就什么也看不见。苏颂呼出一口气,垂眸看地上的光影。车里一开始没开空调还是有点热的,等出了停车场,上了林荫大道才终于凉下来。虞酒还穿着连衣裙,也没带外套。她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至于冷不冷已经是其次的想法,苏颂从后视镜看了下。此时正好是红绿灯。苏颂脱了自己的外套,扔到了后座上,“穿上。”虞酒半天才反应过来,“什么?”苏颂说:“空调开着的,不想感冒就穿上。”“你温柔一点不行吗?”虞酒吐槽了一句。她伸手把扔到自己腿上的外套拎了起来,才回过神来他是什么意思,披在了自己身上。熟悉的气息包裹住自己。虞酒又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雨天,苏颂也是这样脱下了自己的校服给她。恍然如梦一场。虞酒心里面还挺快乐的,把胳膊抻了进去,但是因为她身材的缘故,套进去也只能露出指甲。穿男朋友的衣服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虞酒想了想,虽然穿外套也挺好的,但最好的那肯定还是穿衬衫,下衣失踪,这样的女朋友没人挡得住。就是她目前没有实施的机会。虞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看了眼正在开车、一本正经的苏颂,他那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呢?半晌,她努了努嘴。全世界最正经的人就是他了。-虞酒在车里睡了一觉,还是被苏颂叫醒的。她清醒了不少,但酒喝多了还是不太想讲话,怕一出口就是酒气,不好闻。苏颂以为她还醉着,送她到家,还给她泡了杯柠檬水――也是托叶萌的福,公寓里什么都不缺。他端到虞酒面前,“喝掉。”虞酒本想装醉再撩撩苏颂的,但看他有点疲倦,还是忍住了,乖乖喝干净。“喝完啦。”她倒置空杯。“嗯。”她的乖巧让苏颂多看了两眼。实在是虞酒从以前到现在的狡黠一直存在,偶尔的乖也是装的,骤然真的他还不太适应。苏颂离开后,虞酒才仰面躺在沙发上。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心照不宣,没有明着说开,就是在暧昧阶段,男女之间这样的关系就是恋爱的前兆。她离拥有男朋友不远了。虞酒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她清醒后摸到手机,第一时间给苏颂发消息。【早上好,教授。】虽然已经不是师生关系,但偶尔叫叫还是有情趣的。还有一个月就开始下个学期,虞酒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再去听一个学期的课。想了想,她还是拒绝了――虽然有想看的男人在,但学习确实不是她的本来想法,去了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让座给别人。十分钟后,苏颂回复:【早上好。】至于称呼,他也说要改。虞酒起来洗漱护肤,敷了个面膜,正放着歌,就接到了江宁鹤的电话:“明晚有个宴会,回来吗?”“有哪些人?”她问。“没多少。”江宁鹤随口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你听过的,不想来就不来。”“我明晚没事,去给你撑场面。”虞酒开玩笑。“好。”江宁鹤挑了挑眉。虞酒到江家之后参加什么宴会都看心情,所以有一些人甚至只知道她是江家的女儿,但没碰面过。明晚的宴会估计江双清是不在的。虽然不知道这宴会要干什么,但自己美就行了,江宁鹤那边直接送来了一套新礼服,还有首饰。有哥哥的赞助,虞酒什么也不用做。她回家之前去坐了造型,这才慢吞吞地去宴会。虞酒到的时候,里面人不是很多,她只和认识的几个公子哥大小姐打了声招呼。大小姐们围着她吹彩虹屁。“这件礼服我前两天才看到,都没来得及出手。”一个富家千金感慨了一句。虞酒笑吟吟开口:“哥哥送的。”提到江宁鹤,几个女人都亮了眼睛。梁楚玉挽着男朋友的胳膊进来时,就看到了里头簇拥着的虞酒,个高,又容貌出色,极为显眼。她怎么在这?怎么别人还围着她说话?虞酒和她们聊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端着酒杯去了清静的角落,看酒店下方的城市发呆。“虞酒?”听到有点熟悉的声音,虞酒回头,看到梁楚玉站在身后,脸上还是将信将疑的表情。“你怎么也在这?”梁楚玉不敢相信。“梁小姐。”虞酒公式化开口,又笑吟吟地反问:“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当然不是,只是梁楚玉不知道该怎么问,她跟着来这边是跟着自己男朋友来的,但虞酒是怎么来的?现场的公子哥是有几个,哪个是带虞酒过来的?梁楚玉一瞬间想了好几圈,最后甚至将几个年过四十的老总们都猜了一遍。娱乐圈里人人都知道虞酒有后台,但后台是谁谁也不知道,她本来只是听闻,现在还真好奇起来虞酒的金主是谁。“上次梁怡的事……”梁楚玉犹豫着问:“是不是你出的手?”虞酒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梁怡是谁,实在是她碰见的人太多,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眨眼的人压根记不住。虽然梁怡被她打了一巴掌。虞酒说:“这话可不能乱说。”梁楚玉翻白眼,“都上热搜了,你还装不知道什么啊。”虞酒哎了声:“先不说这个,你和她同姓,不会是什么亲戚关系,来给她找场子的吧?”“……”梁楚玉立刻正色,“别胡说。”她和梁怡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梁怡现在等同于半封杀,她又不是傻子才去招惹虞酒。虽然她和虞酒是塑料面上关系,但也没仇。虞酒哦了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笑:“没关系就好,毕竟我习惯了连坐。”“……”梁楚玉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连坐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偏偏她还不知道怎么反驳。-梁楚玉的男朋友叫张廉,是个小开,但现场家世出色的更多,他来这和别的公子哥说话也带着一点恭维。她回到他身边,小声问:“我看见虞酒了。”男朋友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她在这?”这里来的不是大小姐就是公子哥,一个女明星出现在这里,意思几乎不言而喻。梁楚玉看到他的眼神,心里生气,面上说:“别想了,她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她还想知道虞酒跟谁进来的呢。上次梁怡上了热搜之后,听说之前定的剧本直接没了,本身就不算火,最火的一次居然是因为虞酒登了热搜。他男朋友并不以为意。江宁鹤到的时候,场上众人都骚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围到了他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江总……”“江总姗姗来迟啊。”虞酒看着自家受欢迎的哥哥,竟然有点与有荣焉。果然好看的人都在一家,她心想。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江宁鹤还觉得她的穿着打扮不行,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大概也是这种心理,现在他还经常给她送衣服,虽然很多都是直男的审美品味,但偶尔也有惊艳的。江宁鹤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一直到看到远处的虞酒,这才抽.出身来,朝那边走去。虞酒一扭头就看到了他,伸手举了举酒杯,一弯眼唇,抿了口酒,风情万种。众人视线顺着看过去。张廉作为梁楚玉的男朋友,一直对她觊觎,但没有机会,现在没忍住出声:“虞酒,你还不回来。”居然还勾引江总。梁楚玉气到说不出话来。她早就知道他对虞酒有意思,但虞酒从来不和他说话,他也没机会,所以她还算放心。“酒酒,过来。”江宁鹤开口。话音刚落,不少人都愣住了,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倒没觉得什么,只觉得张廉多管闲事。梁楚玉狐疑,这男人叫的也太亲密了吧?难不成虞酒的金主是他?梁楚玉深呼吸一口,这个“江总”长得这么好看,如果真的是金主,那一点也不亏。虞酒怎么运气这么好……梁楚玉本来一直秀自己和小开男朋友,毕竟男朋友长得清秀,甩很多女明星的背后老板一大截。现在她心理一点也不平衡。虞酒没过去,“你说话我又不是听不见。”“……多走两步路就能要你命了?”江宁鹤对她无语,但也没生气,“过来,给你介绍两个人。”虞酒这才不情愿地靠过去。两个人的相处是都习惯了的,只是在外人看来,就是虞酒胆子大,江宁鹤好像也不在意。一时间各种猜测都出来了。看周围有些人眼神不对劲,江宁鹤面上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开口:“这是我妹妹,虞酒。”

周围安静下来。梁楚玉的眼睛猛地睁大。

张廉眼皮子一跳,更是直接扭头,“这关系你知道吗?虞酒是江总的妹妹?”梁楚玉喃喃:“……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之前还会和她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吗,还会在她面前秀自己收到的礼物吗?原来自己在虞酒眼里,就像个小丑一样。张廉本来还觉得虞酒既然已经下凡了,那就没什么好矜持地,和其他人都一样。结果来了这么一出,他刚刚还叫她回来,头顶冷汗涔涔――江总应该记不住他吧?两个人都失落得不行。-江宁鹤介绍的是刚来云城的,但也是家里的合作对象。他们没见过虞酒本人,但听过他的名字,也见过很多次她的照片,偶尔还能看到她的剧。虽然对她去娱乐圈有点不理解。

虞酒和江宁鹤转了一圈,又自己一个人去了窗边待着,宴会过半她就想回去睡觉了。她给苏颂发消息:【教授,我又喝醉了。】暗示一下。虞酒不知道苏颂看到这条消息会是什么想法,但她可以等,还可以引导一下。半天微信里没回应。虞酒干脆下了剂猛药:【家里今天给我介绍男朋友了。】她手指点在手机屏幕上,一声接着一声,清脆又沉闷,直到屏幕忽然亮起来。瞎子:【是吗?】虞酒笑起来,敲字回复:【但我没答应。】对面没有回复,显示正在输入中,但她等了半分钟都没收到消息,又沉寂下来。虞酒没耐心,直接拨打电话。“所以我离家出走了。”一接通虞酒就直接开口,而后又软嗒嗒地撒娇:“教授,你来接我好不好?”苏颂没出声,是在猜测这话的真假。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听她这撒娇的声音,竟然觉得软软的,可爱极了。苏颂皱了皱眉,又舒展。他按了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真假又如何,他信了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从很久以前,自己就信了她一切的话。他们之间谁输给了谁,也分不清了。良久,苏颂抬眼看了窗外的夜色,对电话那头的人缓声开口:“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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