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寒门状元1(1 / 2)
“靳娘子,你是咋浆洗的?瞧我这顶好的真丝帕子都被你洗得勾了丝。”
“啥?你还问我要钱?我不让你赔钱就不错了。”
“看着你爹杨秀才和你男人靳童生的份上我也不要你赔,不过你做事这样不老成,以后也不找你浆洗缝补了。”
杨兰芝脸颓败的从巷口走出来,迎面的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哆嗦,她抱着胳膊,纤瘦的身子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该怎么办?要是拿不回银钱婆母定是要责骂她的,而且相公马上也要去考试,急需要银钱。
本就嫁进靳家三年无所出,婆母对她极其不满,相公对她也慢慢疏远,如今连浆洗缝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婆母和相公岂不是对她更不喜?
父亲又当爹又当娘的含辛茹苦将她拉扯长大,直希望她能幸福安乐,可她把日子过成这般,父亲定也对她很失望。
越想越难过,杨兰芝蹲在墙根捂着脸无助的小声哭了起来,她真的是太没用了。
突然,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头顶,她微惊,抬头看,见是相公靳磊,氤氲的双眸立即浮现了慌乱。
竟然让相公看到她蹲在外面哭,相公是极看重体面的,定会觉得她给他丢人了,对她更加不喜。
她张嘴就要解释,“相公,我……”
“天晚了,回家吧。”靳磊打断她的解释,扶起她道。
泪珠还挂在女子卷翘的睫羽上,将落不落,梨花带雨,怪惹人疼的,水润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俊秀挺拔的男子,眼底全是诧异,相公竟然没有责怪她?
靳磊见她不动,本能的拉起她的手往前走,手心异常的触感让他不由得停下步子低头看去,只见他握着的那只手红肿粗糙,长满了冻疮,手指头也裂了好几处口子,口子四周还有干渴了的血迹。
他倒吸口凉气,将双伤痕累累的手握在了手心,想到杨兰芝凄惨的结局,他暗骂原身太渣的同时又格外疼惜这个傻姑娘。
是的,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异世来的任务者,寄居在原身的身体里,要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这个世界的原身与他同名同姓,也叫靳磊,是个不择不扣的渣男。
原身年幼丧父,被寡母拉拔长大,从小过着贫寒的生活,但原身天资聪颖,又是不甘平庸的性子,总想着有朝日能飞黄腾达,出人头地。
懂事后原身就决定要走科举之路来发迹,可家贫如洗,连基本的温饱都难以维持,哪有银钱念书?
原身并没有放弃,为了能念上书他故意去接近书塾先生杨儒生的独生女儿杨兰芝,得到了杨兰芝的爱慕,两人成了亲,原身借此免费在村塾念书。
杨儒生为了闺女也是倾尽所学的教导原身,希望原身他日出人头地,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只是杨儒生看走了眼,原身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良善。
原身极有野心,觉得自己并非池物,总有日会成为人上人,他并不打算与杨兰芝长久,只等出人头地那天撇开杨兰芝,另娶出身高贵的女子为妻。
杨兰芝不知原身的计划,心意的爱着他守着他,每日不辞辛苦的替人浆洗缝补,省吃俭用供他念书。
原身无视杨兰芝的辛苦付出,日渐的冷落她,甚至还在杨兰芝为了照顾摔断痛的母亲劳累过度小产之后暗给她服用避子药,导致她往后再无法有孕。
值得提的是,原身虽然渣,但确实有念书的天赋,他如有天助般,路考过院试、乡试、会试,并在殿试时位列甲第二名,得了傍眼的功名。
而在原身高举人那年,杨兰芝以自己生不出孩子为由,主动提出了和离,而后带着父亲杨儒生离开了家乡,再无音信。
原身高傍眼那年才二十七岁,端的是青年才俊,意气风发,不出意外的被皇帝相,尚了公主,富贵风光时无两。
只是原身虽然如愿成了人上人,结局并不好,几年后他被人诬陷谋反,夺去功名和官职,斩杀于菜市口。
他死后灵魂飘在半空,看到个瘦得不成人样的妇人出来替他收尸下葬,并在他坟前悲痛哭诉,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合离后杳无音信的发妻杨兰芝。
原身这才知道,原来杨兰芝早就发现他给她服用避子药,也知道他要舍弃她,但杨兰芝爱惨了原身,她并没有将这切说出来,反而为了维护原身的名声主动提出和离。
那年杨兰芝离开家乡后不久杨儒生就染病去世了,她孤身人漂泊在异乡,吃尽苦头,受尽磨难。
哭诉完后,杨兰芝头碰死在了他的墓碑上,结束了她悲戚的生。
原身深受震撼,看着她的尸体连道了三声你真傻。
而在这个时候,原身也知道了暗诬陷他谋反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恩爱有加的公主,公主与当时的探花郎吴子初暗生了情意,两人合谋害死了他。
原身虽痛恨公主和吴子初的加害,但更后悔伤害了个真心爱他的女子,他愿以灵魂为代价,为杨兰芝换取个新的人生。
“主线任务:改造原身,给杨兰芝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接受完系统下发的任务后,靳磊朝杨兰芝道:“去买盒香膏给你抹手。”
杨兰芝忙抽回手拒绝,“相公,不用了,哪就用得上抹香膏了?”
相公赶考的盘缠都还没凑齐,怎么能浪费银钱去买无关紧要的香膏。
靳磊不顾她的反对,径直进了间脂粉店,再出来时手已经拿了盒香膏,他将香膏塞到杨兰芝手,道:“老板说晚上歇息前抹最好。”
杨兰芝看着手精美的香膏愣住了。
这是成亲三年来相公第次给她买东西,还是稀罕又昂贵的香膏,除了心疼银钱外,她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愣着做甚?天要黑了,回家吧。”靳磊见她愣着不动,又想去拉她,但想着这是在民风封闭的古代,只好作罢,抬脚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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