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庶子5(1 / 2)
“不可能的,靳家不可能不答应。”关黄儿听到大哥的话,不敢置信的喊了出来。
关胜道:“是靳副将军亲口说的,婚事不再变动。”
“靳六郎亲口拒绝的?”关黄儿又是一惊。
关胜点点头,“没错。”
“他为什么会拒绝?”关黄儿觉得靳磊没理由会拒绝娶她,难道是在气她先前不肯嫁给她,将关紫儿推出去的缘故?
一旁的马氏道:“为什么?自然是靳副将军觉得咱们紫儿好,所以才不愿变动婚事,他就想跟咱们紫儿成亲呗。”
“关紫儿算什么东西,竟也敢跟我抢男人!”关黄儿恼羞成怒,张口骂道。
关胜闻言怒得拍桌,“闭嘴,你怎能如此辱骂自己的妹妹?”
“关紫儿不是我妹妹,她抢我的夫君,大哥,你马上将她逐出关家,马上!”关黄儿气得没了理智,朝关胜命道。
马氏不满到了极点,“三妹妹,这是在命令你大哥吗?”
“我和我大哥说话,关你什么事?你闭嘴!”关黄儿怒道。
关胜猛的拍桌,“混账,这是你大嫂,长嫂如母,你就是这样和你的长辈说话的?”
“你们都偏心关紫儿,都不愿帮我,好,我自己去办,我一定能办成此事,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要来求我!”关黄儿恶狠狠的说完,转身跑了。
关胜起身追向前,“你给我回来,你去哪?你别给关家丢人!”
关黄儿已经跑得没了影儿。
关胜气得负手在屋里打转。
“大爷,太不成样子了,三妹妹太过分了。”马氏拿着帕子抹着眼泪。
关胜安抚道:“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一定重重惩罚她。”
关黄儿到了后院的角门时,见关紫儿正带着诗棋回来,两人有说有笑,很是高兴,她气恼万分,走到角门处问守门的下人,“七姑娘出去做什么?”
“回三姑娘,奴才不知,好像是去见了什么人。”下人回道。
关黄儿明白了,关紫儿一定是去找了靳磊,所以靳磊才不答应变动婚事,她拽紧拳头,这个该死的关紫儿,和她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男人!
既然关紫儿能去找靳磊,那她也
能,她就不信,靳磊见到她后还能不动心。
“靳副将军,我家主子有请。”靳磊从糕点铺子出来,就被一个婢女给拦下了。
他和关紫儿分开后,饶了几条街来买糕点给六姨娘吃,所以还没有回去。
靳磊看着面前的婢女,已然认出来是关黄儿的人,他假装不认识,问:“你家主子是谁?请我去所为何事?”
“副将军去了便知,我家主子说了,有要事商议。”婢女道。
靳磊想了想,“那行,你前面带路。”
婢女将他带到了一间茶楼,径直上了楼上的雅间,推开门后道:“靳副将军请。”
靳磊看了书茗一眼,书茗点头守在了外面。
“靳副将军来了。”关黄儿见人进来,盈盈笑道。
靳磊见果然是关黄儿,明白她找他来的目的,却装作不知,“姑娘是?”
“靳副将军不认识我,我是关家的女儿,在家排行第三。”关黄儿介绍道。
靳磊有些惊讶,“关三姑娘?”
“正是我。”关黄儿扬手,“靳副将军请坐。”
靳磊负着手,与她保持一米远的距离,疏离道:“三姑娘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我还有公务在身。”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关黄儿见他这般不给面子,心里有些不满,但没表露出来,笑得温和,“先前家中给你我定下亲事,我因身子抱恙,怕耽误了靳副将军,我大哥这才让七妹妹嫁过去,我心中一直觉得有愧,既愧对靳家,也愧对我七妹妹,后来我身子大好了,我想着还是不能让七妹妹替我嫁去靳家,这本就是我的婚事,还是我来嫁为好,靳副将军觉得我说的对吗?”
靳磊看着她道:“三姑娘错了,原本我想娶的人就是七姑娘,就算三姑娘不让七姑娘替嫁,我也会提出来。”
“你说什么?”关黄儿脸色一变,拽紧了手中的帕子。
靳磊道:“三姑娘不用再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娶你的,我要娶的人只有七姑娘一个。”
“为什么?我是嫡出,关紫儿只是庶出,你没理由选一个庶女不选我。”关黄儿恼羞成怒问。
靳磊淡淡一笑,“什么嫡出庶出我根本就不在意,我靳磊要娶的是妻子,不是一个身份,我不需要妻
子的身份和家世来充面子,我会凭自己的本事,给妻子荣华富贵。”
“就算如此,我又哪点不如关紫儿?你要她不要我?”关黄儿红着眼睛问。
靳磊负手走了几步道:“在我看来,你哪里都不如七姑娘,你仅仅是因为投生得好,你投在主母的肚子里,而七姑娘投在姨娘的肚子里,除了你这点引以为傲的身份,你不如七姑娘。”
“啊——”
“稀里哗啦——”
靳磊走后,关黄儿发疯了一般大叫着将雅间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婢女去拦,还被她狠狠打了一顿,掌柜的和小二去劝也被他用东西砸伤,最后还是关胜得了消息,带着人前去将她给捆了,塞进马车带走了。
“你疯了?”回到关家,关胜指着关黄儿怒道。
关黄儿的发髻因在茶楼摔东西而变得松垮,衣服也被绳子捆得皱皱巴巴,一张脸因为盛怒变得扭曲,一双眼睛也全是怨恨和恶毒,看上去就跟一个疯子一样。
她咆哮道:“没错,我是疯了,我被你们逼疯了,你们一个个都偏心关紫儿,明明我才是关家的嫡女,关紫儿只是一个贱人生的小贱人,你们……”
啪!
关胜扬手一巴掌过去,打断了关黄儿的咆哮。
这一巴掌下去,关黄儿消停了。
“你越发不像话,私见外男,大闹茶楼,顶撞长辈,口不择言,你哪像一个官眷,你简直是一个市井泼妇,我关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关胜指着她,已然怒到了极致。
“来人,三姑娘身患恶疾,未免传染府中其它姑娘,即刻将她送往城外的庄子诊病,没有我的命令,绝不可踏出庄子半步!”
“是!”立即进来两名婆子,前去拉关黄儿。
关黄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关胜道:“大哥,你要把我送到庄子去?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京中贵女,一旦有送去庄子的经历,那她就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以后嫁了人在夫家也没地位,受嘲笑,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再从庄子回来,她不去庄子,绝不去。
关胜道:“留着你在府中你只会闯祸丢人,愣着做什么?马上带三姑娘走!”
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看
到这个妹妹了。
那两个婆子应了声是,向前抓住关黄儿就往外走。
关黄儿拼命挣扎,“我不去庄子,我不去,我不要去!”
“这可由不得你,带走!”关胜厌恶不已的挥手,好像在挥苍蝇一样。
婆子强行将关黄儿拉了出去,塞进马车,车夫驾车而去。
关黄儿一路闹腾,却还是被送到了庄子,锁进了一间房间,任她怎么喊怎么闹都没有人给她开门,她坐在地上,扒拉着门哭喊:“我是关家的嫡女,你们敢关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放了我,我要回家……”
关紫儿得知关黄儿被送去了庄子,很是震惊,后来听诗棋打听回来说关黄儿也去找了靳磊,还大闹了茶楼,她对关黄儿的遭遇一点也不同情,反而觉得她应当受此惩罚。
京中将关黄儿大闹茶楼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说了许久,关胜也因此事被圣上斥责,还罚了俸银,关胜恨极了关黄儿,给关黄儿配了庄子上一个管事的儿子,让她一辈子都住在庄子上。
靳承如愿的升了工部尚书,此为一喜。
不久后靳磊和关紫儿成亲了,此为二喜。
紧接着靳鑫考中了举人,此为三喜。
靳家的喜事一件接一件来,靳承人逢喜事,整日笑呵呵的,人看着都年轻了不少。
只是乐极生悲,没过多久,靳家就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这日,靳家门户紧闭,所有的主子和姨娘都聚集在靳承的院子里,下人里三圈外三圈的守在院子外,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屋里,二姨娘指着王氏,哭着道:“是大夫人害死了我的儿子,老爷,您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孩子讨回公道。”
她入府最早,王氏还没她先入府,生下庶长子后,最是得靳承宠爱,那时靳宠满心满眼都是她,可是后来王氏入了府,长到六岁的儿子莫名其妙就没了,她当时伤心过度没有怀疑什么,后来府中的男孩一个一个出事,她才所有怀疑,但一直没有证据,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让她找到了证据。
她可怜的儿子,那般聪明可爱的孩子,竟让王氏这个毒妇给害死了,她今日绝不会放过王氏。
“老爷,可怜我们的儿子,刚刚满月就被大夫
人给害死了,老爷,你要为奴婢做主啊。”三姨娘也哭喊道。
她所出的三公子,生下来八斤八两,生了她足足三天天夜,那孩子看着可招人疼了,后来不知怎么的,越来越瘦,将将出了月子人就没了。
她一直奇怪,为什么那么好的孩子好端端的就没了?她以为自己没带好,乳母没带好,谁知竟然是王氏下了毒手!
接着四姨娘也哭着指认王氏,“我的四哥儿五哥儿,一双那般好的孩子,都长到三岁,会疼人了,懂事又乖巧啊,老爷,您每每去看他们,他们都把得的糕点拿出来孝敬您,有时候我受了委屈,他们也会用小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哄我,说,娘,别难过,孩儿在呢,孩儿长大会保护娘的……我的儿啊,你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只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会有人那般恶毒的朝你们下杀手?”
王氏这个蛇蝎毒妇,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她简直畜牲不如,今日她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靳承听着几位姨娘的哭诉,看着手中一叠叠的证人证词,及桌上摆放的证物,抖着手,怒不可遏的看向王氏,怒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诬蔑,都是诬蔑!”王氏一脸的心虚和慌乱,但她知道她绝不能承认,她也不会傻到会承认。
只要她咬死不认,她娘家人自会来保她。
关紫儿看着这一幕,觉得凉意从脚底往身上爬,都冷到头发丝了,太可怕了,怎会有如此骇人之事?
靳磊暗中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别怕。
手被一只大手包裹住,暖意慢慢顺着手蔓延至全身,关紫儿心中的恐慌顿时消散不少,她感激的看了丈夫一眼,同时又想到丈夫竟然能在王氏的眼皮子下长大成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心疼不已,反手握住了丈夫。
靳磊嘴角上扬。
靳承将证词甩到她脸上,“人证物证俱全,你竟然还不承认,难道要让我把你交到刑部去大刑伺候你才肯承认?”
“我什么也没做,那些庶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们没福气,不关我的事。”王氏的脸被厚厚的证词砸得生疼,她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退后几步,证词撒落一地,她指着靳磊道
:“如果我真容不得庶子,那他又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容不下庶子,所以一直教导六哥儿不能露尖儿,表现得平庸无才,对您孝敬有加,这些年我们母子忍辱负重,才能在你手中得一线生机,你留着六哥儿不过是想堵众人的嘴罢了!”六姨娘看着儿子,心疼道:“要不是因为你容不得庶子,我的六哥儿也不用弃文从武,九死一生,他的才华远在二公子之上啊!”
靳承心头一跳,原来这才是庶子弃文从武的真正原因,他拽住拳头,狠不得给王氏一拳,这个心胸狭隘的毒妇,毒妇!
他怒道:“我要报官,我要将王氏送官究办!”
他就算不要这官位了,也绝不纵容王氏如此恶劣的行径,他那么多的儿子,个个聪明伶俐惹人疼爱,竟都死在了王氏手中。
听说要将母亲送到刑部去,靳鑫着急的开口了,“父亲,不能将母亲送到刑部去,这一送,我们靳家的名声就完了。”
“是靳家的名声完了还是你的名声完了?”靳承指着嫡子怒问。
靳鑫道:“我是靳家的嫡子,我和靳家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还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以为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靳承怒斥。
靳鑫委屈不已,“父亲,就算母亲做错了事,我没做错,父亲何故迁怒于我?”
“二哥没做错事吗?”靳磊放开关紫儿的手,走向前拿出一张纸来,展开给他看,“那二哥可知这是何物?”
靳鑫只看了一眼,便猛的变了脸色,冲向前要抢,“我不知道这是何物!”
“既然二哥不知这是何物,又为何要来抢?”靳磊近半年来身高像竹子一样镩得老高,足足比靳鑫高出一个头来,他手一扬就躲过了靳鑫来抢考卷的手。
是的,靳磊手上拿的是考卷,靳鑫考举人时的考卷。
靳鑫阴沉着脸威胁,“给我!”
“父亲,请过目。”靳磊并没有受他威胁,将试卷交给了靳承。
靳承接过一看,双眼一瞪,反手就给了靳鑫一巴掌,“孽畜,你不要命了?”
“是母亲,是母亲和大舅舅联合做的,跟儿子无关!”靳鑫被一巴掌煽在地上,吓得什么都招
了。
“鑫儿,你……”王氏没料到儿子这么经不得事,如此轻易就将她这个母亲给卖了,又是生气又是失望,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母亲。”靳鑫爬到王氏面前道:“您就都承认了吧,您不是老说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吗?您就再帮儿子一次!”
现在只有母亲认下所有的事,他才有一线机会,毕竟他是靳家的嫡子,父亲看在靳家的份上不会把事情捅出去,只要这事私下解决,他的名声和前途就能保住。
一个小小的举人而已,那位考生不会追究,三年后再考便是,这事兜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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