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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他不是刺客,兴许是因为几位仙长在,他没有得手,才隐忍不发。”
“既然选在这个时候做刺客,无论成功失败,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被拆穿,他更应该趁机还手,而不是什么都不做。”
就算不可能杀到人,好歹弄个武器挣扎性的捅伤人一下。
程喜道:“这个世界上的巧合有许多,在这之前,阿爹是否能够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程桀却不赞同:“你是太心善,那如何得知他说的不是假话。”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师妹,我有真话符,能让筑基修士一盏茶的功夫内吐露真心话,凡人应当能更久些。”
原本站在另一侧的俊朗的年轻修士也凑了过来,一张符拍在陶厌身上,他灌输些许灵力,符篆发出红光,没入陶厌的体内。
“说吧,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陶厌说:“我在下面待的好好的,是你们把我弄上来的,以为我想来啊。”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程桀沉着脸道:“若非你伪装成孩童的模样,谁会提你上来,说,你假装成这副样子,是何居心?”
“我就是饿肚子,想弄点钱来花,我一个草民,没有饭吃,还不准我自食其力弄点吃的?”
程桀看他越发不顺眼:“成年男人有手有脚,做这种小偷小摸之事。”
陶厌不受控制的说:“那不是怕被明月楼的人给弄死嘛,再说了,我也没有成年,今年和您女儿一般大。”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却是二十及冠,正是成人。
至于生辰,陶厌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只知道年纪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生辰。
明月楼,是民间一个神出鬼没的杀手组织,程桀听说过,没有当回事。
这种组织不可能完全杀干净,一般只有它从小虾米变成大鱼,威胁到朝堂,他才会出手处理掉。
毕竟有时候皇帝想杀些人,却不好在明面上亲自动手,正好可以把脏水泼到杀手楼的身上。
这下完了,明月楼的人肯定得盯上他了,陶厌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嘴,整个人却像是木偶似的,四肢动弹不得。
“好了,阿爹,他不是刺客问这些就够了。”
程喜听了几段对话,差不多弄清楚了情况。
她问陶厌:“你原本是什么样子?”
陶厌不爽道:“被定住了,动不了。”
程喜看了眼先前贡献真话符的青年:“甄师兄,既然是一场误会,麻烦你们放开他吧。”
陶厌动了动手脚,骨头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慢慢的变化成少年的样子。
比之前其实就高了一个头,毕竟他是真的瘦弱,而在老毒物的药物里泡了那么久,发育的比那些世家子弟肯定差一些。
有些年轻儿郎十七八才突然拔高个,他今年不过十五,看上去比偏高挑的程喜还稚嫩矮小一些。
“这便是你原本的样子吗?”
还在真话符buff下的陶厌不受控制张口答道:“长这样这么了,碍你眼了。”
本来陶厌十分擅长隐忍,但现在的他整个一活体杠精,毕竟人的思绪其实很可怕,更何况他生得一副黑心肠,心肝肺早就烂透了。
程喜语气平静的说:“那倒没有,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陶厌:……
他知道自己的皮相的确不错,但是公主见过的好看的人多不胜数,再加上他脸上其实些许易容,脏兮兮的样子,在她的眼里,肯定算不上好看。
“阿爹,时辰差不多要到了吧,既然如此,便选他吧。”
程桀暴跳如雷:“怎么还是选他?”
“你误会了人,险些杀了他,这一场机缘,便当是女儿为父赔罪。”
她若是把这人留下,亲爹一定会杀了他的,程喜从来就不怀疑她爹的小心眼。
她还道:“再说了,阿爹不是担心我无人照顾,他和女儿一般大,一路上正好能够有个照应。”
等到几人上了云舟,真话符的效用过了,陶厌才跟到程喜身后说:“你为什么还选我?”
他并不是什么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红衣乌发的公主一改先前的温柔细语:“你不用想太多,我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不想我阿爹沾染上什么因果罢了。”
陶厌看了她半晌,咬了咬牙道:“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命。”
他平生最不爱欠人东西,还清了,这样下一次的时候,便能毫无顾忌的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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