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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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俊华受罚禁足一事,姜婉在回宫的路上告诉了姜瑞。

姜瑞听罢,心里头格外痛快,拍手叫好:“就该狠狠的罚他一顿才是!”

“还有呢?”

姜婉发现这个便宜弟弟比自己更加迟钝。

今时今日,摆在她面前的很多问题都非常的现实。她这位父皇待她不错,她便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她和姜瑞关系好,这样的荣华富贵持续时间会更长。

离开侯府方深刻领悟何谓世事艰难。

只因身为女子便处处受限,且明知如此,却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至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她唯有非常功利的,让自己在高处站稳脚跟,再去谋求新出路。

姜瑞问:“还有?还有什么?”

“被罚是他咎由自取,反正我是不会同情他的。”

“没有要你同情他……”姜婉只得说,“我的意思是,发生这种事情以后,父皇是怎么处理的,你和我又是怎么处理的。直接动手固然解气,结果却差远了。”

“我那时想着你帮我揍了他,没再追究,其实也多少有些轻轻放过他。”

“感觉父皇在提醒我,太便宜对方也不行。”

听罢这些,姜瑞闷笑一声:“皇姐,你怎么想得这么多?”

姜婉冷静反驳:“不是我想得多,是你想得少。”

或许姜瑞并没说错。

是她想得多,是她不希望自己再有半分的天真和无知。

其实也是她后来发现,撇开那些诡异和古怪,她有过太多天真无知的时候。她曾经对忠勇侯和谢夫人真心把她当亲女儿、真心爱护她这些事深信不疑。

丢过一次命才晓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仅仅是因为在他们眼里,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才愿意对她好的。

旁人抱着这种想法,姜婉不至于有太大落差。

但这两位她也是真心把他们当亲人、真心敬爱他们的,她从未想过会这样。

沈今露养在院子里那些小动物,对于沈今露而言,哪个没感情?然而,她喊过十几年爹娘的人……实际上却竟然对她连这样的怜惜感情都不存在,都只是幻想。

他们当初口中说的希望她继续留在侯府,她信过、感动过。

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那样的事情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她既已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便无法自欺欺人。

所以重新选择一次,再苦再难,她都一心要摆脱忠勇侯府。

幸运摆脱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那些谜团她必定会想办法解开。

“对了,皇姐,有一件事……”不知姜婉心中所想,自顾自惦记起其他事情的姜瑞在半晌的沉默后漫不经心开口,“听母后说,我外祖父一家快要来邺京了。”

孙家么?

收敛思绪的姜婉问:“几时到?”

“不清楚。”

姜瑞摇摇头,叹气,“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他们。”

姜婉笑:“路上走得再慢,年前也能到了。”

“届时好多收些压岁钱?”姜瑞撇嘴,“可惜我不稀罕。”

见他抗拒,姜婉想起他最初对待自己的态度。

当真还是个孩子,万事皆由着性子。

“没关系。”

姜婉诚恳为姜瑞出谋划策,“届时,我可以费心帮你收下的。”

姜瑞:“……”

“皇姐,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送你不好吗?”

不得不说很大方。

姜婉眼角堆笑:“小孩子才做选择,我自然全都要。”

姜瑞:“……”

高高高!

……

沈今露生辰宴过后,他们继续回到书院上课。

然而,收到许多祝福、本该高高兴兴的人却一脸闷闷不乐。

姜婉发现一上午沈今露都心不在焉。

这和她平常哪怕听不懂也会努力听课的态度完全不同,显然有心事。

她们两个人关系近日拉近不少。

姜婉便趁午休,找到大榕树下的沈今露。

走过去在沈今露身边坐下,姜婉偏头看向她问:“怎么自己在这儿发呆?”

沈今露表情依然很冷,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姜婉见状,放弃追问。

她一声不吭继续坐在沈今露的旁边,背靠树干,仰头看枝叶间的一个鸟窝。

头顶有鸟鸣啾啾,离开枝桠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秋日温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照下来,光影交错间,又仿佛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坐在树底下的人温柔笼罩。

清风拂面,吹散颊边碎发。

姜婉手指将散落的发别至耳后,沈今露忽然坐直身子,表情也变了。

像蓦地醒神,沈今露调转方向面对姜婉而坐。她眼神里有一种急切的情绪,语气也急:“前几日在我家,在英国公府,长公主可曾在何处瞧见过一条小白蛇?”

姜婉微怔,想一想,点点头:“见过。”

沈今露脸上顿时几分欣喜,往姜婉面前挪一挪:“在哪?在哪瞧见的?”

姜婉努力回忆当时谢珍被小白蛇吓到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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