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无能为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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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安只冷眼不语,随即张远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跪在地上的婢女立马止了哭咽怯生生的跪在不敢说话。

“腹痛请李太医去便是,本王又救不了她。”齐宣安冷声冷语,不带一丝感情。“去吧。”

腹痛?流血?

明祥有些不解,转过头望向站在屋门口的蒋云。蒋云点点头,转身跟随安贵妾的婢女快步离开。

“东离与北源开战,你应该是知道了吧。”齐宣定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之前一直瞒着你,是怕你忧心难过,愁坏了身子。”

“王爷好意,是明祥愚昧。但不知是北源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东离,竟让两国来之不易的和平再次破灭?”明祥缓声轻语问道。“如果是什么误会的话,明祥愿意亲自出面和解。”

“明祥,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此次两国之间的矛盾你帮不上忙。”齐宣安拿出手帕擦拭她的嘴角说道。“本王可以放了万钧,但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王爷请说。”

“从此以后,你与北源国再无瓜葛,不管是人还是事。你的身份也不再是从北源来和亲的嘉荣公主,而只是东离镇北王的王妃。”齐宣安拿过雪貂大氅将明祥围住,亲手系上。“我的正妻。”

明祥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齐宣安,藏在大氅下的手悄悄握紧,心中的怒火猛然上窜。可一想到万钧还在牢房里受苦,又不得不压制怒火问道:“王爷……王爷何出此言!”

“本王何出此言?本王都是为了救你。”齐宣安早就预料到明祥会如此,依旧淡定的坐回原位继续说道。“你的好父皇休养生息了几年,放着和平日子不过,偏偏要受领边小国蛊惑。擅自关闭两国贸易通道,驱散集市,又以私逃关税之名扣押了不少在北源做生意的东离商人,其中更有东离的无辜百姓。本王的父皇派遣使者前去询问缘由,竟然不由分说被赶出,争执之间,使者官员被杀害,之后更是没有任何文书解释反而是重兵压境。这如何不让父皇发怒?”

“若不趁早将你从中拉出来,战火越烧越旺,迟早会牵连到你!”

明祥猛地站起身下意识的撇开齐宣安的手,冷声道:“不可能,有皇兄在,怎么可能放任父皇乱来而不阻止?!”

“太子明霆早已被架空,现如今被软禁在东宫连大门都出不了,你认为他还能做些什么?”齐宣安看着一脸苍白的明祥有些不忍,但还是告诉了她北源的现状。“内里君主昏庸无能,奸臣当道,外有他国使臣蛊惑造谣。明祥,罢了吧。”

“不可能……”明祥喃喃道,盯着往日里挂着赤狐斗篷的衣架只发愣。“怎么可能!父皇不会这样做的,皇兄他……”

“本王已经答允你放了万钧,至于东离与北源之间的事,你就不要再参与了。”齐宣安伸出手再次拉住明祥,牵着她坐下。“往后的日子越来越冷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李太医求见的通传。齐宣安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却还是让人请太医进来回话。

李太医一进屋子就感觉气氛不对劲,没敢冲明祥通往日一般开玩笑,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之后便说起了新月阁的事。“安贵妾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流产滑胎,人是保住了,但孩子……老臣无能。”

齐宣安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起身亲自扶起李太医安扶着笑了笑。“本王知道李太医已经尽力了,母子缘分由天定,这次是她无福。本王还有公务在身,需先行一步。还得劳烦您稍坐片刻,给王妃请道平安脉。”

“这是老臣的职责所在,王爷客气了。”李太医连忙告罪,躬身后退了几步,直到齐宣安带着张远离开芷芙院为止。

明祥依旧是呆坐在桌前,脑子里全是齐宣安离开之前的那番话,心如同落入冰窖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兰英守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拧着手帕满脸的担忧。

“看来王妃娘娘是对早膳不满意了,兰英姑娘还不快去换些热乎合娘娘胃口的饭菜?”李太医见明祥不说话,摇了摇头,屏退了众人坐在她对面。“世人都说王爷是个笑面虎,战场上更是个不折不扣的杀神。可老身不这么看。至少王爷对娘娘,是体贴入微到极致了。”

明祥渐渐回过神来,看着嬉皮笑脸正哄着自己李太医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先生是在嘲笑我吗?”

“非也非也。”李太医摸着胡子摇头晃脑。“老夫刚刚从新月阁回来,娘娘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

“安贵妾的孩子没保住,没了。”李太医悠闲的喝着手里的茶,一脸淡然的说道。“四个月左右的男胎,说没就没了。”

明祥皱眉不解道:“伺候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膳食更是有专人负责,怎么还是会……”

“说到底,安贵妾是个有缘之人,只是无福承受罢了。”李太医笑笑,卖了个关子。“王爷可是为娘娘打算了不少,娘娘好好的细想想吧。”

明祥疑惑的看了看李太医,又转念一想之前他说的一番皇室嫡庶言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心中不由的一惊,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面前摆着的白粥在她看来就像是一碗毒药,顷刻之间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娘娘没发现芷芙院今日格外的安静吗?”

明祥抬头望向屋外,往常走廊院内值班侍候的人不少,今日却只稀稀拉拉的站了几个人,还都是陌生面孔。

“昨晚娘娘发烧,却无人禀报。王爷知道后,一大早便过来责罚了众人,每人都挨了二十板子外加三个月例钱。唯独兰英姑娘和蒋云姑娘因是娘娘的贴身人,王爷才忍了怒气没责罚。”李太医继续道。“老夫这一路过来,那受痛的哎呦声才叫一个此起彼伏。要不是问了管家先生原由,老夫还以为王府出什么事儿了呢。”

明祥望着满院开的正盛的红梅长长的叹气,往后的日子,到底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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