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意外降临（1 / 1）

“好呀！你敢推我！”

林婶儿坐在地上大叫一声。孙茂林这时也惊醒过来，知道是自己冲动了。他本想把林婶儿扶起来，但林婶儿却赶在他之前，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这书都白读了？我好歹是你丈母娘，你竟然想要伤我？”林婶儿一边大声斥责着孙茂林，一边冲他动起手来。

“我……我不是有意的。”孙茂林没有还手，他被林婶儿逼得步步后退，两个人推搡着离河边越来越近。很快，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孙茂林实在没辙，只能用手按住了林婶儿的胳膊，正色道：“您老冷静一下，先听我解释，我从不曾辜负过婉纯。”

孙茂林双脚踩在方才林婶儿洗衣服的石块上，河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裤腿，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到这种份儿上。

“你还有脸说你没辜负过婉纯？你敢发誓吗？”林婶儿将手挣脱出来，指着孙茂林的鼻子骂到。

“我若是敢发誓呢？”孙茂林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林婶儿盯着孙茂林看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就不屑道：“哼，真当我老婆子好忽悠，差点被你给骗了，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你也不怕遭报应。鬼才信你发的誓！”林婶儿说罢就生气地用力推了他一把。

只听得“扑通”一声，孙茂林一个仰摔就跌入了河中。林婶儿使得力气并不算大，奈何这石头太过光滑，孙茂林脚下一滑便摔了进去。

看到孙茂林掉进河里，林婶儿觉得很是解气，当即冲着河里继续说道：“臭小子，真当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我告诉你，我就是把闺女给要回来，我们娘俩今后自己过，我也不会把她留在你们孙家，让她受这个委屈！”

林婶儿发泄地朝着河里喊了一通，然后便幸灾乐祸地看着孙茂林在河里扑腾，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她就不信孙茂林从河里上来后还敢报复她。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掉进河里的孙茂林并没有马上站起身来，而是一边扑腾一边朝站在岸上的林婶儿喊着“救命”。

林婶儿起初只是冷眼看着，但很快她就发现孙茂林好像真的站不起身来，在河里挣扎得越来越剧烈，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只要孙茂林一张嘴说话，那河水就往他嘴里灌。

“唉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林婶儿一拍大腿叫到。她开始慌神了，她本以为孙茂林能从河里爬上岸的，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这水看着也不深，可人怎么就站不起来呢？

“救我！”

孙茂林挣扎着向林婶儿求救，可林婶儿却被眼前的情况直接吓坏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诶呦，这可怎么办呐？快来人！快来人救命啊！”林婶儿的声音打着颤，丝毫没了方才吵架时的气势。只是此刻天色已微微发暗，这周围哪还有什么过往的人，喊是喊不应的。

“茂林！姑爷！”

林婶儿想不到办法，急得只能干站在那里喊孙茂林。她不敢贸然下水，也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人拉上来，万一再把她拖进水里了，那岂不是连她也要没命。

看着挣扎得越来越吃力的孙茂林，林婶儿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她是真的没想过要害人的性命！

“来人呐！救命呐！”林婶儿朝着周围大声喊着，可依旧没什么用，她一连喊了好多声都没有回应。

“茂林，你再坚持一会儿，娘这就给你叫人去！”片刻后，林婶儿丢下这句话，踉踉跄跄地向着村里跑了。也不知道她是真想去给孙茂林叫人，还是替自己找了个理由跑开。毕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淹死，确实够吓人的。

看着林婶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孙茂林越加绝望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沼一般，正被一股力量拽向水底。

确实如林婶儿所想，这河水并不算深，也就将近一人高，只可惜孙茂林一条腿有残疾，在水中根本使不上力气，使得他无法站起身来。再加上他今日赶了一天的路，早已疲惫不堪，于是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无助地在水中渐渐停止了挣扎……

这边，林婶儿一路慌慌张张地跑到了村口，这个时候村里人一般都闭门准备休息了，所以村里的小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正当林婶儿准备尝试着敲门求助时，一丝顾虑却突然在她脑中闪过。

接着，林婶儿犹豫了。她害怕等她带人赶过去后，孙茂林早已坚持不住淹死了，那样的话她可就说不清楚了。而且这孙家老两口死了唯一的儿子，今后必然会缠着她不放，闹不好她还要吃官司。但如果她不同人提起的话，这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了，没人会知道孙茂林的死和她有关，她十分肯定方才在河边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

林婶儿在村口纠结地来回踱步，救吧，她怕已经来不及了，可不救吧，这好歹是条人命，还是她女婿。

末了，林婶儿还是因为害怕而选择了不吭声。之后，她偷偷摸摸地回了一趟河边，准备将装着自己洗好的衣服的木盆抱了回来。

等林婶儿到河边的时候，河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林婶儿战战兢兢地凑过去看了一眼河里，大概是光线太暗了，她什么都没看到。她不敢多停留，慌慌张张地抱起自己的东西，一路气喘吁吁地小跑回了家。

晚上，林婶儿辗转难眠，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孙茂林在水里挣扎的画面就在她眼前浮现，吓得她不敢合眼。

林婶儿反复宽慰自己，心想自己也没见着河面上浮起孙茂林的尸体，说不定他没死，自己从河里爬上来走了。可是紧接着她又想到，这要是孙茂林没死，那他日后怕是不会放过自己，回去之后为难她闺女怎么办？这样一想，林婶儿又开始担心起林婉纯来，越想越坐不住，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孙家探探情况。

就这样，林婶儿在煎熬中熬了一个晚上，直到傍明实在撑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