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赐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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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戎,狼子野心,终有一天定将其覆灭,你先回摘星楼吧。”提起摘星楼,圣后的脸色也出现了恼怒之色,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戎永远都是中原大敌,奈何北戎民风彪悍,就算是老弱妇孺皆可为战,这是一个下马为民,上马为贼的敌人,对于这样的敌人,示弱是一种愚蠢的办法。

可是没有办法,大胤王朝初立,圣祖根本就没有空余腾手对付北戎,所以只能采取和亲的办法,将大胤王朝唯一的公主嫁给了北戎天单于,这对于大胤王朝而言,是绝对的耻辱,哪怕就算是王朝选择了和亲,可北戎每年对边境的掳掠从未停止,这些年因为北境有镇北侯镇守,倒也没有让北戎讨得便宜,可如今镇北侯元气大伤,这让北戎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国师缓缓走出了宫殿,直到国师完全消失,圣后脸上出现了一抹阴郁之色,就在圣后背后精美的屏风后,走出了一个和尚,一身洁白的琉璃禅衣,宛如出尘的金莲,一看便知这和尚极其不凡,能够出现在圣后宫殿之中的和尚,显然并不是普通人。

“陛下,需要我去一趟吗?”和尚来到圣后面前,平淡的说道,这和尚面无悲喜,仿佛与生俱来就不会有七情六欲,这和尚面容精致,五官端正,若是穿上一身长袍,蓄上一头长发,必然是一位翩翩公子,这样的男人当了和尚,对于许多闺中小姐而言,是一种极大损失。

“张乾陵已经被放逐,无论他有什么打算,如今都翻不起浪花。”圣后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世上能够让她提起兴趣的对手本就不多,而张乾陵绝对是其中一个,张乾陵便是那座青峰上的老道士,也是这世上唯一圣人强者,身为圣人,本该受人敬仰,可如今大胤王朝子民都不敢提起他的名讳,只因为如今掌权的乃是圣后陛下,而他便是反对圣后陛下独霸朝政的存在,因为张乾陵被放逐,导致身为大胤国教的道宗,如今也略显落寞,哪怕是当今国师紫无极,也有朝不保夕之感,谁叫紫无极跟张乾陵不仅同出一脉,还是师兄弟呢。

这是圣后对自己的自信,她坚信如今的天下,是她的天下,张乾陵的时代已经过去,哪怕他是圣人,也翻不起任何浪花,至于他所有的谋划,对于她而言,已经不算什么,和尚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他当然明白这位圣后的厉害。

她不仅仅是圣祖的皇后,如今更是大胤王朝最强大的存在,仅仅一句话,就将圣人驱逐,道宗凋零,释宗崛起,这也是为何他能够出现在这座宫殿的原因,甚至还可以待在这宫殿之中,住在皇宫之中,这种荣耀就算是国师紫无极都不曾拥有。

在外人看来,国师紫无极,是圣后陛下最信任的人,殊不知圣后最信任的乃是这个和尚,至于紫无极根本谈不上信任,如果不是因为紫无极弃道修阵,如今更是大胤王朝唯一的宗师阵师,坐镇摘星楼,镇守大胤气运,紫无极也不可能在这座天启城之中待的下去。

“与其费心思在那老匹夫身上,还不如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走。”圣后的双眸之中,出现了一抹寒光,如今圣后执掌天下,可她也不是绝对的存在,至少明面之上还有两方威胁着她,其中一方自然便是镇北侯。

镇北侯府执掌北境三十万大军,就算是圣祖在世,那也是一个心腹大患,要知道圣祖打天下,曾经身边那些泥腿子,都封侯拜相,领军一方,可晚年圣祖却将屠刀挥向了这些曾为他打下江山的兄弟,只因为这些兄弟兵权过重,他在世自己能够震慑他们,而自己一旦过世,他们将会无法无天。

哪怕他对自己的儿子很信任,但他知道自己儿子,绝对压不住自己这些兄弟,这些兄弟的脾气他一清二楚,他或者他们夹着尾巴做狗,一旦他没了,他们就会露出他们豺狼面目,而自己儿子绝对不是这些叔伯对手,所以临死前他带自己这些兄弟走了,也因为如此,才会出现圣后独霸专权的事情,如果当初那些跟随圣祖打天下的开国大将还在,拿回容许圣后如今这般独揽朝政。

至于镇北侯,他出自真龙世家,这是修行的世界,但修行的世界也有普通人,也有不普通的人,而世家就是不普通的人,因为世家血脉一般都会诞生修行者,因此世家也被称之为修行世家,而修行世家最强大的莫过于两个世家,一个自然就是真龙世家,还有一个便是真凤世家,对于修行世家而言,实力才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一般很好卷入天下动荡之中。

但镇北侯却是例外,也因为镇北侯的入场,将世家卷入了朝堂之中,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因此世家也成了圣后的一大心患,好在此次北戎替她狠狠压制了镇北侯府,她对镇北侯府的事情,非但没有丝毫惋惜,反倒极为高兴,当然她绝对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喜悦,毕竟镇北侯镇守北境,对于大胤而言威望极高。

这些年,军权缓缓被圣后掌握,就连边境大军,也有两路被圣后的人掌握,除了北境跟南境,镇北侯出自真龙世家,其背后有整个世家,圣后不敢轻易动他们,而南疆自然成了她的第一目标,当然她选择南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如今南疆的统帅,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虽然她也是一个女人,但一个出色的女人,显然是不会对另外一个出色的女人心生好感,尤其是这个女人还破坏了她的计划,镇南候原本没了男人继承侯爵,谁曾想镇南候唯一的血脉楚倾瑶站了出来,不仅仅以女子之身统帅南境大军,更是将南境那群蛮子打了个遍,楚倾瑶也因为这战绩,彻底稳固镇南候地位,甚至拥有南境战神称号,尤其是如今,她俨然成了南境子民守护神。

“北境之战,虽然付出了镇北侯战废,世子战死的惨痛代价,但也打痛了北戎,二十年之内北戎是不可能发动大规模战争,一时间不急,反倒是镇南候,如今回来述职,尤其是她斩杀了盘王部落首领,怕是除了封王,再无可封了。”和尚缓缓说道,北境与南境不同,北境只有一个北戎国,南疆可是有着十万大山,而大山里面住着很多蛮荒部落,这些部落好勇斗狠,相互攻伐,本就是常事。

而盘王部落,在南疆绝对是一个大部落,而且也是一个敢骚扰大胤边境的部落,同时也是造成南疆动乱的原因之一,因为盘王部落势大,想要一统南疆,成为南国,朝中不知道为此付出多少心血,可始终不能撼动盘王部落的地位,如今楚倾瑶杀入南疆大山,取其部落首领首级,这等丰功伟绩,就算是封王也说得过去。

“不可能。”圣后眼中怒火汇聚,她当然不会封楚倾瑶为王,要知道就连那些跟圣祖一起打江山的兄弟,都没有封王先例,何况楚倾瑶一个丫头,如今这世上存在的那些王,皆是圣祖血脉跟皇朝宗室,她当然不想看到大胤王朝出现异姓王这种存在。

“大胤除了月家,不可能出现新的王。”圣后语气寒冷,不容笃定,月家乃是圣后家族,大胤王朝皇室姓白,如今天下诸王除了姓白就是姓王,就是因为圣后为了壮大自己的家族,大肆对自家子弟封王,这也引得许多圣祖旧臣反对,可是被她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这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人敢反对她。

想想她为了月家人封王,杀了多少人,付出多大代价,背负多少骂名,而楚倾瑶这般简单就能封王,她又岂能接受,所以无论怎么赏赐楚倾瑶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封王,甚至就连南疆都不能让她回去了,必须要将南疆的兵权收回来。

“其实,说到底,镇南侯不过是一个女人,只要嫁人便在家相夫教子,朝局的事情不都是男人的事情吗?”和尚当然明白圣后的心思,他当然也明白,无论如何楚倾瑶是不可能成为王,当然这不代表楚倾瑶不会成为王,虽然圣后权倾天下,但她还不是皇帝,当然有时候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也会适当妥协。

如今楚倾瑶的功劳是实打实的,谁都不可能抹杀,所以圣后绝对不能轻易对楚倾瑶动手,就算很多人能够猜到圣后的心思,但还有一些愚昧的人,一定会请奏让楚倾瑶封王,而这群人自然便是儒宗,天下三宗,道宗隐世,释门入世享香火,儒宗进朝堂,说白了儒宗才是能够影响朝堂的存在,面对儒宗哪怕是圣后也不得不妥协,就算是见到了当今儒宗的那位老夫子,她也不得不恭敬一些,毕竟天下读书人皆出儒宗,尤其是儒宗创立的白鹿书院,更是为王朝培养大量人才,当今朝堂九成官员,皆是出自白鹿书院,可想而知这白鹿书院的恐怖。

而天下读书人都尊老夫子为师,那些读书人也许在朝堂上,政派不同,相互攻击,但一旦提及老夫子跟白鹿书院,他们都分外团结,对于他们而言,老夫子是师,白鹿书院乃是读书人的圣地,不可亵渎。

“镇南侯身份尊贵,什么样的男子配得上他?”圣后眼睛一亮,这倒是不错的一个选择,但想要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必须要选一门风光的婚事,让全天下闭嘴,如果当今皇帝是少年,自然是让她进宫,奈何皇帝不过是襁褓之中的婴儿,这条路走不通,另外一条便是将她嫁给诸王中一位杰出王爷,当然这也是圣后不想看到的,且不说诸王都已经被她赐婚,像楚倾瑶这等人才,绝对不能嫁给诸王,圣后对天下诸王,可并不是那么放心,哪怕如今她最宠信的几个儿子,她都不会完全相信,当然她这种存在,基本没有什么人值得让她完全信任。

“镇北侯世子新丧,想来会选择一位新的世子,还有什么比南北结合,更能成就佳话的呢?”毫无悲喜的和尚,嘴角却是出现了一抹谄媚的笑容。

此言一出,圣后也肯定点头,这倒是不错的选择,镇北侯府没了世子,定然会选择一位宗族公子继承世子之位,那可是出自真龙世家的世子,要知道这些世家自认血脉尊贵,除了与世家结亲,根本不会躯其他女子,哪怕是公主都不愿意娶,就算是愿意娶,也不会诞下血脉,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那些世家觉得其他女人不配诞下他们世家血脉,因此世家也是朝堂许多人的眼中钉,无奈世家势力错综复杂,过于庞大,宛如一座大山不可撼动,就连圣后都不敢逼迫太甚,好在如今真龙世家实力大损,此计不仅仅可以拿下南境兵权,还敲打了一番真龙世家,果然是一石二鸟之计。

“就依天心所言。”圣后愁容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抹舒展。

本来朝堂之上一拖再拖的楚倾瑶封赏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满朝文武都明白,圣后不愿意封王,可楚倾瑶此次功劳甚大,除了封王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封了,哪怕圣后拖着,群臣也不停上表,可是圣后一纸赐婚,震惊了满朝文武,而且这赐婚还是以圣旨的行事下的,这便是圣后另外一个高明之处。

许多老臣找到圣后表示反对,可是都被圣后以圣旨不可违背挡了回来,如果他们不服就去找皇帝,群臣无语,皇帝如今还没断奶,他会下圣旨,你一个圣后,独揽朝政,专权跋扈也就罢了,居然还用这种无赖办法对付他们,可是他们也是无语,难道真的去找那位只会哭的小皇帝撤回圣旨,那也得他听得懂才行。

“岂有此理,她居然如此对我镇北侯府。”镇北侯府后院,一道慵懒的身躯,躺在院中一张藤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脸色略显苍白,身躯略显无力,他便是镇北侯屠苏烈,大胤王朝一等一的强者,如今却像是一个废人般躺在一张藤椅上,令人唏嘘不已,而身旁那个就算暴怒,也显尽华贵雍容的妇人,便是侯府主母,还是出自真凤世家的侯府夫人凤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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