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假冒,牧与曦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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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用多想,常言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小六子,今天你不用去乞讨了。晚上大家匀点吃的给你。”喜子说完,上街去了。

潇湘馆后院附楼的四楼。

语蝶姑娘走到最边上那间的门口,驻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叩响了门扉:“秦公子,在休息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伴随着一声年轻的声音:“进来吧。”

语蝶姑娘探头进去,见屋内两人,稍有不安:“你们要是谈事,我等会再来。”

“原来是语蝶姑娘,但进无妨。”开口的是坐在右边的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语蝶移了一下莲步,将手中的小提篮放桌子上,方道:“秦公子,这是您要找的药。”

被称作秦公子的人微微颔首:“有劳语蝶姑娘,有劳潇湘馆。”

给人一种越是客气,越是生分,不可接近的感觉。

语蝶不觉中心跳加速,找了个话题:“秦公子这几个月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秦公子旁边的中年人冷声道:“不该问的最好不要问。”

说完,中年人起身,迈出了房门,去了隔壁房间。

等中年人走了,语蝶给呛了词,略显无措,抿着嘴对秦公子道:“张先生他对我好像有成见?”

秦公子站了起来,示意语蝶坐下,倒是不失风度。

“语蝶姑娘多虑了。先生他与秦某一路从北恒到南梁,幸得潇湘馆收留养伤,如何能有怨?”秦公子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双眼睛熠熠有神,不消想,面具底下定是绝世容颜。

见语蝶盯着面具出神,秦公子说道:“秦某不得以真面目示人,还请见谅。”

语蝶这才欠了一下身,道:“公子家门不幸,万幸逃出生天,审慎自是在理。”

稍顷,语蝶才说道:“这个月的初五在镇上有个茶话会,都是些士族名流。语蝶在受邀之列,但还没有男伴,不知公子能否拨冗赏空同行?”

秦公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道:“这不合适吧?”

谁知语蝶竟是期待道:“再合适不过。听闻公子文武无双,左右公子的伤势已经稳定,不妨走动走动,也方便公子日后联络旧部。”

语气中却是颇有打探的嫌疑。

秦公子打断道:“休得提议秦某的过往。秦某的血海深仇实在是关系重大,不想连累着潇湘馆。语蝶姑娘莫要给潇湘馆招惹不该的祸患。”

语蝶诚惶诚恐,连忙致歉道:“秦公子,语蝶无意冒犯。只是语蝶着实仰慕公子,才起了不该的心思。若是公子不允,那语蝶便是不提也罢。”

秦公子可能觉得语气稍重了些,缓和道:“非秦某责备姑娘。青州知州赵可赵大人前几日来过,想必对潇湘馆也吩咐下去,要三缄其口罢?”

临盘县令李知恩来潇湘馆那天,恰是碰到了赵可,平白得了一顿骂,所以李知恩猜测潇湘馆是赵可的产业。

李知恩猜对了,潇湘馆确实是赵可的产业,但他殊不知赵可原来却是为这秦公子而来。

见语蝶不语,秦公子道:“秦某和赵可有些密谈,不为外人道也。”

直呼州尊名讳,显得秦公子讳莫如深。

“喏!语蝶冒昧了。不打扰秦公子了。”语蝶脸色难看,起了个万福,就退出了房间。

见语蝶走了,秦公子这才舒了一口气。

隔壁的张先生听到掩门声,却是一股脑溜了过来,慌乱道:“子寒,莫不是给识破了?”

秦公子一脸不悦,沉声道:“忘了我的嘱咐了?现如今我黄子寒就是秦牧,是北恒护国大将军秦风的二公子。你是张曦之,是秦风最为倚重的军师。许有为啊许有为,你这般冒冒失失,迟早给你害死!”

这秦公子原来叫黄子寒,而张先生却原来唤作许有为。

“可,可咱们干嘛要假冒一个谋逆乱臣之子?这火玩的有点大!我不想玩这票了。”许有为没了刚刚语蝶在的时候装出来的气度,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黄子寒眼神冷峻了下来:“富贵险中求,扯了秦牧的虎皮,咱们大有可为。你想想南梁的青州知州为何赶了过来,不就是有利可图?身份没曝光之前,咱们就是各方都争着的对象,安全得很。可一旦你露出马脚,咱们有十条命都不够填。”

许有为苦着脸,道:“我装不下去啊。再说了,万一秦风的旧部寻将过来,发现我不是张曦之,我,我怕给人攮死。”

“干完这票就洗手!”

黄子寒厉声喝道:“寻过来更好,我们就有了依仗。开弓断无回头箭。你现在的脸就是照着张曦之刻画出来的。你必须自己认为自己就是张曦之!”

“可,可我对张曦之一无所知,都是你教我的那丁点皮毛。再说了,你怎么确定我们的妆容不会被识破?”许有为畏缩着不敢去看黄子寒,低着头道。

黄子寒走了过去,一手掐着许有为的脖子,将他按在柱子边,冷声道:“就凭我一手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就凭你长得本就十足十像张曦之,没人敢质疑你是不是张曦之,我是不是秦牧!”

说完,黄子寒摘下面具,露出容貌。

和半年前的秦牧愣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万一真的秦牧出现呢?”许有为喘着气,脸憋得通红。

黄子寒这才松开手。

许是觉得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黄子寒略为缓了缓,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抹了一下茶杯的边缘,黄子寒说道:“现如今全天底下最好的买卖,就是假冒秦牧。无论是北境军,还是天刑宗,都是一等一的势力,没有任何一个士族可以媲美。”

“护国大将军府的二公子,由于自幼不在家,整个北恒王朝没几个认识他,偏偏他贵气得很。而天刑宗又属于玄门范畴,寻常人哪里能去结识秦牧?”

“半年前我就在天刑宗的宗门脚下偷偷研究过秦牧,本来只是小打小闹打着他的幌子捞点好处,没想到这秦风竟然谋逆了,满门抄斩。天意如此啊!”

许有为没想到黄子寒并不是临时起意,悔恨当初鬼迷心窍踏上这条贼船,哼道:“没想到你处心积虑这么久,还把我也骗了。不过你也知道,真正的秦牧文武双全,而你,哼,除了会易容术,搞些偷偷摸摸的,简直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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