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隔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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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楼梯每层楼之间也有一道门,但是一般都开着。

“刘洋,你一个会儿出去买几个环锁或者链锁,要大号的那种。”俞水想了想说道。

“好。”

这会儿工夫,楼道里嘈杂起来,似乎来病人了,而且是很多病人。俞水便回到办公室,看到小丁丁还在吃着零食:“儿子,带上你的零食,去病房玩,那里能看电视,一会儿妈妈去找你玩,你自己尽量不要出来。”

“知道了。”小丁丁很乖巧的打包了自己的零食,并把果壳包装袋打扫干净,冲俞水挥挥手,回了病房。俞水想了想,把洗好的瓜果送了过去,两个装瓜果的大箱子也搬了过去。

“蕊辣妹,新新,你们也收拾收拾个人物品,重要的东西都放一病室。我总感觉不太好。”俞水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蜂拥而至的大队人马,微微皱眉。

忙忙活活中,第一波儿病人到了。第一位病人是一个五岁的男孩,高烧昏迷,两侧肩膀,脖子红肿,问过病因,是昨天打闹之后淋雨所致。

“何蕊,安排在四病室二十一床,配上药后一半内服一半外用。留一个家属。”俞水熟门熟路的安排下去。

第二位病人是一个四岁的女孩,高烧不退,意识不太清,但未完全昏迷。俞水仔细观察,身上并没有红肿的地方,但是两侧手腕及脚腕起了玫瑰疹。

“她是什么时候发病的,发病前接触过什么,吃过什么?有没有吃过鱼虾?之前是否有过过敏史?”俞水有些拿不准。

“昨天白天就一直有些低烧,但没太当事,昨天晚上下着雨跑出去玩,在水坑里滑倒了,回来就发高烧,今天早上开始起疹子。没吃过鱼虾,也没有过过敏史。”说话的是孩子的母亲,焦急但不失稳妥的讲述着。

“一会先吃药睡一会,观察下再说吧。”俞水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先试试。

“何蕊,这个安排三病室十五床,也是一半口服一半外用。”何蕊认真记下。

第三个病人是个八岁小男孩,曝晒后淋雨,高烧昏迷,双侧上肢,上身的上半部,双下肢小腿以下,头面部,超过身体大半都红肿溃烂。情况不太好。俞水还记得那两株枯萎过半的植物没有救过来。

“你家孩子情况不太好,我只能说试试,但不一定有效果。”孩子父母都跟来了,但面对现实还是难以接受。俞水也很无奈,只能勉力一试。自从预见到末世以来,俞水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力感。似乎做再多努力都是满满的无奈。

“新新,这个安排在四病室最内里的三十床。拿两瓶药,一瓶外用,先擦擦嘴巴,看能不能喂点进去。用滴管也行。”孩子嘴巴已经肿了,实在不行,只能试试点滴了。

第四个病人是个二岁多的小男孩,误喝过雨水,高烧,也是起疹,但范围很大,双上下肢都是疹子。

“何蕊,还是辛苦你,三病室十六床。”王新新需要专心伺弄三十床的重病患了。

之后又陆续来了四五个病儿,病情大同小异,但都并不重。有伤的安排四病室,无伤的安排三病室。现在两个病室总共住了十个病儿。何蕊和王新新两个人是忙不过来了,俞水亲自去帮忙,刘洋买完锁回来也跟着忙活。小丁丁一直乖巧的呆在一病室,努力不发出声响。

快中午时,又来了两个患儿,都是晒伤后淋雨的,与三十床病情差不多,都很严重,俞水把他们安排在二十九,二十八床,三人都挂点滴,并随时观注着三人情况。

眼看着快下班了,还在忙,俞水也无法脱身下班去吃饭了。俞水给家里打了电话,好在现在冰冰比较乖巧,不怎么哭闹了。“刘洋,问问大家都想吃啥,去买点吧。”刘洋看了看表,便洗手出去了。

大概中午的时间,三病室几个无外伤,起疹又不多的病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四病室几个较轻的病人也恢复的不错了。

三十床没有任何好转,但也没有进一步恶化,二十九床有些许好转,但很缓慢。只有二十八床,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一会儿工夫,刘洋买饭回来了,给俞水打了个眼色。俞水不动声色的出去,“鱼姐,楼下死了两个!”刘洋悄声说。

“什么时候的事?”俞水问。

“就刚刚,我买饭回来。”

“那你就别吃饭了,赶紧走。外面总得有人接应。这是你林哥的电话。”俞水当即立断,先放跑一个。见刘洋略带犹豫,又说:“二十八床不保险了。”

“环锁都在小丁丁那里。”刘洋说道。

“你带着他,收拾收拾去找你林哥。”

“好!”

俞水来到一病室,“儿子,先跟哥哥走。”

小丁丁很懂事,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望了俞水一眼,带上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刘洋走了。

俞水叫来三四病室已经无大碍的几个病儿家属,包括十四床二十一床,“你们的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了。我给你们每人配一瓶药,带回家去吃吧。这里毕竟是重症污染区,环境不利于继续恢复,快走吧。手续明天再说,今天先回家观察孩子情况。”怕他们办手续耽误时间,俞水甚至让他们明天再说。

家长们不傻,都意识到了俞水在让他们尽快离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回病房,略收拾收拾,就带孩子离开了。真有什么情况,还是带孩子回家的好。

四病室只剩下了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床,三病室只有十六床。四个病人四位家属。

本来俞水也想让十六床离开,毕竟孩子太小,但是因为孩子还没醒,疹又没有全退,家人不同意出院。好在三病室再没有别人了,还算安全。

打发走了那些人,俞水三人轮流吃了午饭。三十床还是不好也不坏,二十九床病情继续好转,而且速度快多了。二十八床还在进一步恶化。

大概下午一点半,二十八床终究没熬过去。俞水通知了医院和病人家属,下了通知书。二十八床被抬走了。

紧接着,下午两点,发热病区被隔离了。楼门被反锁,每层楼之间的门也都锁上了。绝望开始笼罩在剩余的人身上。

俞水把北楼道里通楼顶和三楼的门都加了一道环锁,南楼梯那边留着晚上再去加。想了一下,又来到楼顶,将南楼梯能楼顶的门也锁了。这样真的发生什么,至少能有一条安全的退路。

忙完这些,俞水拨通了林寒的电话:“亲爱的,我被隔离了!~嗯~么么哒~我让小洋子带小丁丁先走了,给了他你的电话,一会儿我把他电话也给你,你至少先把小丁丁接回家~嗯~我觉得很无力,我这边也走了一个,雨水的副作用比之前强了太多,误服一些雨水还会起疹子,就像红肿的一样~我感觉差不多了,也就再一场雨~好,我会照顾好自己~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对了,早上爸说让我给舅舅打电话~嗯,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说~好,我知道了~亲亲~下午回家就别再出门了,么么哒~”

俞母娘家姓崔,祖上原也是大户,到俞母这一代,姥爷有三子一女,三个舅舅因为动乱都远走他乡,大舅去了l省参军,二舅去了边疆兵团,三舅去了海外。开始是政治因素,后来交通不便,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很少回来,包括姥姥和姥爷走也没回来,只是偶尔一封信,或者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姥爷走后,打电话都很少了。三个舅舅一一远去时,俞母年龄还不大。感情有,但绝对算不上深厚。三个舅舅具体在哪,做什么,俞水也还太清楚。

所以,俞父避开俞母让俞水给舅舅打电话,俞水还是不太理解的。或许这种情况下,作为亲人,总有告知的义务,就像林寒告知了他的姑姑们一样,但关系上也就比陌生人强点,怎么说就是个问题了。昨天林寒曾打电话给几个远嫁的姑姑,差点被当作神经病了。先不想,等等再说。

下午,又清闲下来的俞水便开始琢磨,那三例重病人为什么二十八床进展最快,楼下的病人也有两例死亡~体质?年龄?年龄!或许是年龄?年龄越大反应越快?有这个可能。二十九床只两岁多,所以即便伤口比例相对最大,但还在好转。

十六床起红疹的范围也很大,但还是很快救回来,所以也是年龄?

下午,没再有新的病人,因为被隔离了,俞水三人也没太多工作了。只不时的关注下三个病儿的情况。十六床病儿有意识了,红疹也基本退去了,但还有些虚弱。二十九床的病儿恢复的也很快,已经不再发烧了,伤口不再破溃,但依然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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