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魂相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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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景祐元年九月中旬某天午时,许希用过午膳点卯回翰林医官院,刚坐下准备整理皇家内眷的医案,这几天刚过重阳登高节,天温转凉,好多皇家内眷都有身体不适的症况,他一一过诊后,留了药剂之后,明晨还得二诊,至于如何继续下药,他还得斟酌用药,这不午膳前又给卫国长公主也施完针,这才有空静下心里思考下一步诊疗和用药措施。

许希拿起手边的医案和自己所修习针灸编撰的《神应针经要诀》一边查阅一边摇头叹息。

思索起卫国长公主,这位卫国长公主身为陛下最亲的妹妹,一点儿也不像雍容华贵的皇家公主,自幼养在宫外道观修行,与民同疾苦,深知民间百姓生活不易,他最初落榜心灰意冷,为了不为生活所迫这才学医,待医术有所成就时,已经年过半百之余,原本就已经仕途无望的他,遇见了卫国长公主,被她的济苦苍生的心源折服,历经几折曲折后才被举荐进宫做了翰林医官院的近侍医官。

从落榜到现在食大宋皇家俸禄,每每想到此处,他不由深感到造化弄人,他祖籍开封府,从小南学苦读,奈何屡试不中,几次险些萌发羞于存世的自绝于世的念头,无奈为了妻儿老小的生活艰辛之苦,无奈向生活低头,便捡起祖传的岐黄之术,因祖传学擅施针灸,苦学寒暑,以杏林之愿接济苍生、施以温饱存活于世,因医术救治病痛多愈,机缘造化结识贵人引荐于卫国长公主,因其在道观修行看到疾苦人间,不忍百姓受病折磨而无银钱治之。

有人向卫国长公主举荐他医术高明心怀苍生,此后他每抽出半日时光在卫国长公主修行的道观门前为贫苦百姓问诊,他花了一月有余以针灸汤药使当初受气节变化常年卧病的百姓得以痊愈,此后每逢卫国长公主多次便差人请与百姓义诊,渐渐在王公贵胄圈里都知道他医术神妙。

卫国长公主与他有知遇之恩,正逢仁宗患疾医官多次诊治药石无灵,卫国长公主不忍兄长受病折磨遂向陛下举荐与他,起初就因为他是民间大夫遭到翰林医官院一致反对,遂作罢,又拖了三月之余,仁宗病重,翰林医官院束手无策,卫国长公主第二次向陛下举荐又遭阻拦,太后训斥于翰林医官院,他才有机会近天颜一展岐黄,只消三日,陛下气色大好,七日有余陛下愈之上朝。

朝殿之上亲封翰林医官,他每每想起不由唏嘘,他为感念针灸医术传于扁鹊,兴盛于民间,解苍生之疾苦病痛,他愿用所治疾之余金修建扁鹊庙,陛下受他诚心所动,倏封扁鹊为灵应侯,并将其庙置于翰林医官院其侧,时至今日他蒙皇恩恩宠任官至殿中省尚药奉御。

正当许希思虑入神时忽听到有人在门外呼声:“许内侍可是在院内侍职?陛下今日用完午膳偶感不适,还请许内侍前往侍诊”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远到近行至门外。

不一会儿就有叩门环的声音发出,许希道:“可是张侍中(张茂)当下?”话音刚落,许希便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位两手前抄着袖袍的小黄门毕恭毕敬的回应道:“许内侍,正是小人,还请许内侍随我去福宁殿,陛下昨日晚膳后预感最近天凉便去了延福宫向太后请安,回来时感觉腹中恶寒欲吐,小人便传了李内侍开了汤药,陛下服后,后半夜稍安就寝,今午膳后又感腹内不适,还请许内侍紧步些,看这天色稍许些时又是要下雨了,说来最近几日有些怪事了,前日申时二刻一阵雷雨过后,雷电闪击着了左银台门旁边的偏门,一霎时火光大作,当晚惊得陛下和娘娘们没了安寝,翌日晨陛下便唤司天监闻讯。

许希和小黄门张茂边走边谈了几天宫内轶事,不一会儿就快行之垂拱殿门外,这时狂风大作,天光瞬时大变,树叶被吹的胡乱飞舞,风中的沙土吹的他睁不开眼。

“哄、咔”水桶粗的闪电打到垂拱殿大门顶上,好巧不巧的正好击中刚左脚踏入门框的许希,许希眼前一片白昼,耳边依稀听见小黄门张茂的催促声:“许内侍,你脚步紧快些,陛下在福宁殿估计等得急了。”

“许内侍……许内侍……你醒醒啊?快来人啊……”

许希依稀听到小黄门在耳边呼唤,但是他感到声音原来越远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一阵疲劳困倦袭来,慢慢地他感觉周围一片黑暗……

许希莫名的感到一阵疲倦,好像进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他拼命的往前跑,他祖父跟太祖皇帝起义打天下,是军中的宿将又是军中名望比较高的军中大夫,军中病伤都在他祖父的医治下痊愈的人很多,父亲又在与西夏国战时命染沙场,只有他打算科举仕途出人头地,奈何造化弄人屡试不中,无奈才走上了医途,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凭一手医术成功跻身翰林医官院,却不想上天偏偏跟他开了谬妄大谎,好歹不歹的被雷电劈中,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想想家里高堂家慈,内有贤良夫人和膝下刚加冠的儿子不由得燃起了希望。

他拼命的向前跑,之见黑暗不远处有一丝光亮,这丝光亮却成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他顾不得疲劳卯足了劲想前奔跑,往往人在绝境下的潜力非常人能理解,进了……近了……更近了……

他一口气跑到白色光亮的近前,却发现他人生第一次遇到如此荒谬无比的事,眼前一个少年紧闭着双眼,留着寸许平整的头发,无须,好似而立之年,穿的衣服和他截然不同,非汴京城街道上的西夏,大辽……等番邦衣服,脚上穿着的鞋也跟他所在的大宋同时期的鞋不一样,最让他脸色大变的是他的样貌,简直跟他当初二十年前一模一样,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与他面对面,这让许希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许希打量眼前这个和他二十年前长得一模一样的“自己”时,对面的“自己”却睫毛微微的在动,这状况让许希开始紧张起来了。

随着对面的“许希”眼睛欲动的间隔越来越短,许希越来越紧张,突然,对面的“许希”终于睁开了眼睛,两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对方发呆,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的齐声道:“你是谁,这是哪儿”说完这话,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起对方来。

许云飞原本是今年7月刚从京都中医药大学针灸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好不容易终于解放了枯燥的医学研究生学业,对他来说正是高兴的一段时间,妹妹许云岚高考后刚被首都的华夏人民大学录取,妹妹想起小时候爷爷带他们去北戴河玩儿,说什么这次也要等哥哥毕业后带她一起去去北戴河回味小时候的冲浪,兄妹二人当天就坐车到北戴河,可是到了酒店已经天色晚了,无奈约好第二天去,第二天一大早妹妹就拉着他往北戴河跑,在北戴河玩了一早上,许云飞都被这妮子的晚睡的活力搞得筋疲力尽,饥肠辘辘,正准备回酒店吃饭,许云飞看着湖面观起了风,才急忙催促妹妹回去,妹妹这时也有点累了。“

正在这时,许云飞听见有人大喊:”英英,英英,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许云飞向河面上一看,之见偌大的浪头拍卷走了一个六岁的女孩儿,女孩儿顿时惊慌失措,嘴里哭喊着:"妈妈……“许云飞想都没想,一个扎猛子向着浪头游去,之见浪花一层一层的把他往岸边推……终于他费了好大的劲游到了小女孩儿身边,一把拦腰抄起小女孩儿,小女孩顿时不哭了。

这时又一个浪花从他们头顶扑下来,岸边的游客看到这一幕不由摒住了呼吸为他们加油,妹妹许云岚和小女孩的妈妈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浪花刚沉没后之见许云飞和小女孩露出了头,这时许云飞感觉没力气了,但是他咬牙坚持,离岸边越来越近,他成功两人生还的希望也大,不由得自己给自己打气。

终于,又到了岸边,看到人救回来了,岸边上许云岚和小女孩妈妈长舒一口气,连忙近前接过孩子,顿时岸边一阵欢呼。

“给!您的孩子!”许云飞刚说完这话,就感到一阵困意袭来,然后就爬倒在沙滩上。

“哥……哥……你醒醒啊!”、“快打120”许云岚看着哥哥晕过去当场脸色就白了,

不一会儿救护车进来到了河滩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医生把许云飞抬上了救护车。

许云飞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却不想他看到的不是周围冲浪戏水的游客和妹妹许云岚,只有一方陌生的空间和一位穿着古服的大叔正对着他面面相觑。

终于许希忍不住了,他现在想着回家,所以才主动开口:“我年长我先说吧,小兄弟可否告诉我这是哪儿不?,我着急,陛下正等着我去诊治!”

许云飞看着这个脸庞有点亲切的大叔,不知为啥对面穿着电视剧中宋制官府的大叔为什么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等等,这大叔刚说什么?陛下?诊治?什么鬼我这是穿越还是?我不是在北戴河和妹妹许云岚在北戴河游玩儿吗,当时有个小女孩儿被浪头卷走,他下意识就要去救那个小女孩儿,怎么这会儿在这儿?妹妹肯定等得急了吧?

“等等,大叔,你说什么?陛下?诊治?这是那个年代?”

许希愣神了一下,大叔?这是什么叫法,不过他看对方年轻也不跟他计较,才道,当下年份是大宋景祐元年。

“景佑元年?那不是公元985年吗?这……莫不是我真穿越了?而且还是北宋景祐元年?宋仁宗赵祯?”

听见这话,许希大喊一声:“放肆,怎敢知呼陛下名讳!宋仁宗?陛下还在位,身体安康,怎会有这谥号?不过”仁宗“二字陛下倒也当得,陛下性情宽厚,知人善用,对黎民百姓也好!”

许云飞被许希一嗓子吓了一大跳:“大叔,你搞什么?你口中的陛下这都驾崩960年了快,你这一惊一乍要吓死我啊!”

“无知小儿,安敢胡言乱语,我乃大宋翰林医官院医官,乃陛下亲封的殿中省尚药奉御,顷刻前陛下还下谕令召我进宫看诊,岂能胡言!”

“得,得……大叔我不与你斗嘴,大叔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但是我也想赶紧回家啊,我妹妹这会儿该担心我,大叔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小友可否诉我?你的名讳!为何小友如此这般奇装异服?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为何小友看着而立年头不留发?面不明须?然足下所履与我大宋差异如此之大,烦请小友解惑与我?”

“大叔,小子姓许名云飞,是大宋,也就是景祐元年之985年后的华夏国人,今年是华夏京都中医药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刚毕业,至于你说的穿着和头发,胡子,我们这个时代都这样,大叔,北宋灭亡都快900年了,北宋之后就是南宋,然后一直到近现代21世纪。”

“哎,大叔,还没问你叫啥呢?怎么来这儿得?我是陪妹妹暑假来北河省北戴河来冲浪,看见有小女孩被浪头卷走,冲上前解救,然后莫名其妙就到这儿了。”

“我许氏,名讳一个单字“希”,是大宋翰林医官院的医官,本来是想通过科举进入仕途一展抱负,让我大宋国富民强,奈何上苍戏耍于我,十年寒窗屡次落榜,我世代军伍为主,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始,重视文臣,军伍强国抱负实在是难以实现,无奈迫于生活艰苦,屡次落榜不中,花光了家中积蓄,为了生活这才捡起家传岐黄之术,济补生活,正所谓造化弄人,科举仕途让我一贫如洗,在悬壶济世上却是一片坦途,因医术救治黎民有望被贵人举荐于陛下看诊,医治天家贵胄有功,故封了官身,正奉陛下谕令进宫看诊,忽遇雷电交加天象,雷电劈中与我,这才一路奔跑于此,出不得此地,心急如焚。”

“原来大叔是这么样才来这儿的啊,等等,大叔,你说你叫许希?”

“小友,你难道可曾听过我不成?”

“许希,北宋,翰林医官院,官至殿中省尚药奉御。”

“大叔,你可是祖籍开封府人,编纂修订《神应针经要诀》?”

“小友,还说你未曾听说过我,不对啊?我编纂修订得《神应针经要诀》只给卫国长公主和杏林好友寥寥几个人看过,不应该人尽皆知啊?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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