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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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辈分跟年纪没任何关系,就算齐宛比霍北尧岁数小,他也得守着规矩喊她一声姨姨,毕恭毕敬那种。

是齐宛对此事不在意,他才免遭此难。

回到家已经清晨五点多,按照齐宛的作息距离她睡觉醒来还剩两个小时左右,她没敢浪费时间,稍微收拾一下便回房睡觉。

而霍北尧则凝视她进屋的细瘦背影,径直走向露台倚在扶栏,晨曦忽明忽暗,他点燃了一支烟。

雾色朦胧,待到天边泛起空旷的鱼肚白,小区里户主晨起遛狗,灰白天际中缓慢升起寥寥薄橙,燃烧至尽前,他掐灭了这支才抽一半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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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宛九岁那年被父亲当时的竞争对手买凶绑架,结果撞到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齐雅,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齐雅也带走。

她虽幼些,但耐不住绑架犯心理龌龊,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对两小孩施行残暴的拳打脚踢,边爆出粗言秽语,扬言要把她们玩死了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供人观赏。

齐雅年纪小害怕,齐宛强撑着清醒在旁边紧紧护着妹妹,承下了所有踢打和不堪入耳的辱骂。她捂住齐雅嘴巴跟耳朵,捂得太紧,完全没发现怀中妹妹快要窒息。

等齐家人着急忙慌寻找到她们的时候,齐雅早已因呼吸困难昏迷。

齐宛才脱离宛若地狱般的凶险情境,又迷茫地落入齐家人的冷漠且激愤的指责里,若非看她伤势严重,父亲严厉的家法就要鞭打到再难坚持的幼小身板上。

那段日子她养着伤,父母亲对她失望之极不想看见她,为了惩戒她的过失拒绝她上桌吃饭。

明明是一家的亲人,却残忍地将她排除在外。

齐宛想解释,她可以跟妹妹道歉,毕竟那是她的错。但哥哥却告诉她,没必要的,就算她认错的心意再诚恳,再真切,也掩盖不了齐雅受伤的事实。

年幼的一颗真心,终究是注定被辜负的存在。

后面许多年里,齐宛没有再去找过任何人解释所谓的过错。她用一层层枷锁将情绪封闭在身体里,学会自我消化的同时加固一条条的粗重锁链,将自己献祭给热爱的舞蹈,找到那一丝存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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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齐宛尚未从儿时梦境中回神就接到霍北尧电话,嗓音沙哑中染着几分不乐意:“我去上课,粥在锅里,起来喝。”

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再看号码,的确是霍北尧没错。

“几点回来?”齐宛找回思绪,轻声问。

“不知道,”霍北尧声音更闷了,“作业弄完我就回来,中午黎狸过去给你送汤,记得开门。”

自从知道她肠胃不好后,家里中午时常出现炖汤之类滋阴养胃的食物。

齐宛午间一般都在练功房度过,心里明镜似清楚是谁做的,但少年人傲得很,死硬着嘴不肯承认,只说是外卖,看她饿得可怜,顺便帮她点。

挂断电话,齐宛起床去收拾。

今天锅里热得南瓜粥,她不喜甜食,却也很给面子的清掉小半锅,直到胃里隐约顶着才停了动作。

练舞时也比平日用力得多。

《乐君》主讲的故事是流落民间的公主杨乐被当今圣上,也就是她亲哥哥寻回,却惨遭敌国入侵,民不聊生之下,皇帝为求江山安稳,将杨乐分到太后名下再送去和亲以求民安的悲痛故事。

杨乐一生坎坷不平,舞者既要跳出她的悲壮和哀怨,也要跳出她内心的不屈和不甘,极其考验舞者的表演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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