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异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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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入宫伴驾,父亲!”云裳直视着云仲,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云仲怀疑自己听错了。

“女儿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天子虽好,但却不是云裳的良人。”云裳鼓着勇气,斩钉截铁地回应云仲。

云仲瞧着云裳眼中的笃信,不似玩笑,极为认真,不由得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看了眼房门,接着凝视着云裳,持久不语。

“爹爹,女儿明白爹爹要将我许配给天子,绝不是贪图自身利益。原本,女儿也想顺着爹爹的意愿,可是今天……”

云裳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今日我遇到刺客,差点命丧黄泉,是顾呈及时出现,奋不顾身缠住了刺客,将我救了下来,可他自己却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爹爹,他可以为了我连性命都不顾,我有怎么能抛下他进宫呢?”

云仲耐着神听云裳把话说完,他粗黑的眉头挤得越来越紧,眸色黑沉偶有微光闪烁。

“还望爹爹成全我们!”云裳早已泪满衣襟,见云仲始终没有松口,她直直行了个大礼,双手贴额,拜倒在云仲脚边。

云仲见此,深重的眼眸无可奈何的闭上,从口中吐出长长的叹息,他终是不忍心,伸手将地上的云裳扶起。

“你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今日为何会做出此等事情。你知为父为了你的终身操了多少心。”云仲叹道。

“当今天子人品贵重,是可托付之人。为父让你与天子接近,实不为个人利益,无非是希望,之后天子能成为你的庇护。”

“你母亲去世的早,你二娘虽然表面客气,实则也是容不下你,只不过碍着我对你的宠爱,她才不敢对你如何。”

“可若是哪一天为父离开你了,你又当如何应对?”说到这,云仲也不禁动情,眼角湿润,“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为父自然要为你求得一门好亲事。”

“爹爹,裳儿知道……”云裳伏在云仲的膝头,更咽不已。

“你口中的顾呈是何人?家境如何?可否能担负你的一生?”云仲满目慈爱地问道。

夜深了,乌云飘散淡去,将一笼明月娇羞的面容露了出来,月色清明亮透,晚风习习。

第二日清晨,景珩便向云仲提出辞行。云仲面上微愣,但经过昨夜,云裳已将顾呈的事向他交代过,包括天子已经知道她心有所属之事。

当下云仲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讪讪应了声,客气地挽留景珩多住几日。

“不必了云大人,叨扰了几日,朕心中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再说朕此去承州还有要事要办,还是不耽搁了。”景珩道。

见景珩这番说辞,云仲也不再多做挽留。

京都皇城。这日天气炎热,暑期升腾,宁安邀了陆梨来青鸾宫吃冰镇藕粉羹。

“梨妃娘娘,我们主子知道您爱吃甜的,这碗特意多放了蜂蜜。”绿梳将一水晶碗递到陆梨的桌面前。

“宁姐姐的手艺一向是最好的,就连宫里小厨房做的也不如姐姐这儿的好吃!”陆梨向来嘴馋,自从与宁安往来后,没少吃宁安做的小点心。

“好吃就多吃点!”宁安温婉地笑了笑,陆梨生性单纯善良,宁安对她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好,姐姐也吃!”陆梨眉眼弯弯,“对了,我听说,自从陛下离开,太后和皇后没少找姐姐的麻烦,前些日子,姐姐还被皇后在日头下罚跪,可有此事?”

说到这,宁安搅动汤匙的手不禁停住了,她的发丝垂下,神思凝结。

“我就知道这是真的,那些坏蛋,趁着陛下不在,就来对付姐姐!要是我在场一定不会让姐姐白白受气的。”陆梨放下藕粉羹,附上宁安的手。

宁安看向陆梨,嘴角晕开一丝笑容,“你呀,好好吃吧,我没事,太后只是召我去抄写经书罢了,至于皇后娘娘,想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她不痛快了吧。”

“主子!您就是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太后娘娘分明是借着抄书的名义,先是不让您有机会和陛下接触,现在陛下出宫了,还让您每天去抄大量经书,您累得手都伸不直了,也不埋怨一句。”

绿梳在一旁看不下去,为宁安忿忿不平:“还有皇后娘娘,一直以来您就和她不对付,您何曾顶撞过她,还不是她找着由头责罚您。”

“绿梳,你今日如何这么话多!以前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宁安呵斥道,“无论太后和皇后如何对我,只要我不犯错,她们也不能将我们青鸾宫怎样,安安稳稳地等到陛下回来便是……”

宁安一字一句既是说给绿梳和陆梨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唔……”闻着藕粉羹的甜腻气味,宁安竟有些作呕。

“姐姐,你怎么了?”陆梨离得近,忙上前轻拍宁安的背。

“我没事……”宁安摆手,秀眉凝起,捂着口鼻,看似很不好受。

绿梳递了杯水给宁安“这几日,主子时常作呕,胃口也很不好,就连面色也憔悴了不少。”

“可看了太医没有?”陆梨听了忙问道。

“请了太医院的朱太医,太医说是暑气过重导致,夏日胃口不好也是正常。加上主子身子向来虚弱,这些日子又忧思甚重,所以指开了几副安神静心的药,加以调理。”

“这样吗?那姐姐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才是。”陆梨关切地说,只不过她纯澈的眼眸里闪过几缕疑问,俏皮的脸蛋渐渐凝重。

寿安宫里,隔着帘幕,凤后正在训话。

“怎么样此事瞒住了吗?”凤后尖利威吓的声音从帘幕后传出。

阶下之人战栗着,连连点头,“回太后娘娘,全按照娘娘吩咐办的。”

“很好,这件事,暂时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可明白?”

“是是是,臣保证只字不言,还请娘娘放心。”那人影连忙应和,不敢怠慢。

“只是臣不明白,您如果想要……直接……不是更好吗?”

凤后从鼻孔中哼出气,“不该知道的就别多问。这事发生意外太多太多,只要不经意……没了,岂不是怪不得任何人?哀家手中可不想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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