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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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洛斯点燃一支雪茄,深吸一口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就是他干的咯。”

李深坐在椅子上,从桌子上拿出烟丝,边卷着烟边说:“你晓得的,革命之前厄尔尼就是男爵,并且他是极少数支持城邦运动的贵族,可惜他因为家族原因未能及时投靠上城人,他能逃脱底城人的屠刀,全因为他是一个体谅奴仆的善主。”

李深慢慢的搓着手里的烟纸,接着说:“奈何当时领导诺诚发起运动的人都是一群不讲道理的蠢猪,菲尔死不足惜。”

法洛斯看着点燃卷烟的李深,脑海里回忆起当初的一段往事。

城邦议会运动中,菲尔是少有的狂热份子,奴仆对王权贵族落下屠刀的时候,厄尔尼一家幸免于难,并且被底城人推举为他们的代表与上城人沟通,表示他们愿意加入城邦运动,为伟大的革命发光发热。

不幸的是厄尔尼与诺诚运动的前锋菲尔搭上了线,菲尔这人骄傲自大又圆滑,他觉得前来投诚的厄尔尼真是他革命生涯中最添彩的一笔,尤其对方的男爵身份,如果把他杀了那么自己将在这场运动中更显功苦劳高,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狼子野心的菲尔携带心腹在城墙下设宴邀请厄尔尼一家。

温馨的烛火晚餐中,菲尔漏出真实嘴脸,对厄尔尼一家亮出血刃。

厄尔尼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两个女儿活生生的被斩首,他则是拼了命才侥幸逃回底城。

事后,菲尔又捏造厄尔尼居心叵测假意投诚实为乘机率领暴民攻城,他则英勇不屈顽强抵抗,保住了胜利的果实。

按理说菲尔漏洞百出的把戏,诺城的高层不应该看不出来,或许这些人也认为与其重新教养王权贵族的旧部,倒不如彻底换血来的痛快。

没有一个人为这场谋杀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更甚者鼓吹菲尔的战绩,那三颗贵族人头就是最好的战利品。

心死如灰的厄尔尼就此与狡诈如狐的菲尔结下了血海深仇。

厄尔尼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将菲尔的人头拧下来祭奠妻女,遇见李深曾一度让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只是这时的厄尔尼已经不关心他人的死活,仇恨让他迷失了自己。

最终便发生了他与李深决裂,率领同样复仇心切的人与仇敌鱼死网破。

法洛斯对菲尔的晋升之路略有耳闻,当初死了很多人,而且这起事件高层也从未重视,尤其在赞歌的洗礼下,有些事情的真假变得无关紧要。

眼下李深提起旧事,如今的法洛斯内心也觉得厄尔尼之事,以前做的确实有失公正。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警备主管,比起议会他人微言轻,更不可能站在议会的大厅内,慷慨激昂的为厄尔尼鸣不公。

就算他这么做了,议会的人难道就会为厄尔尼沉冤昭雪,疯狂的打自己的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尤其再过三个月,历时十八年将城邦运动胜利推行瓦尔良整个大陆的核心人物,均将回归主城诺诚,皆时底城是否还能存活就是个谜了。

想到这里,法洛斯面色冷峻的说:“李,不管你怎么说,议会尊严不容挑战,厄尔尼也好谁也好,我劝你将人交出来,别让我难做。”

李深吐出一口烟雾,说:“给我三天时间。”

法洛斯站起身,将手中的半只雪茄捻灭在烟灰缸中,转身说道:“一天,后天我见不到凶手,就只能让护卫队亲自来底城搜捕,到时候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说罢,法洛斯不再驻足向密室木门走去。

法洛斯走后,李深将椅子调节靠躺在上面,眉头轻蹙,目光微屈,喃喃道:“可怜的人啊~”

不多时,兽人一般的迪奴关闭铁门走了回来,看到损坏的木门,跳着笨重的身子懊恼的说:“我就知道这果子不该来的!这门都被这果子搞坏多少次了!我又得修!”

闻言,李深忍不住笑了,纠正说:“什么果子?是孙子!”

迪奴点着头附和道:“对,这孙子!”

李深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迪奴没说什么,便先行离去。

眼下他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处理,这件事如果有了好的结果,三个月后底城的人,在或许会到来的清算中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李深刚回到房间,便有人敲门。

来者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好友厄尔尼。

紧跟着一个男子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男子满脸自责,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李深给了他一个我懂的眼神,示意他退下。

厄尔尼见状,咧开嘴冷笑道:“放心,不用示警,我与你家盟主浅聊几句。”

男子懊恼的听着厄尔尼的话不敢回口,走远后就被一位妙龄女子拦住去路,连着拍着他的脑袋说:“你个阿三,盯个人都盯不住!我未来的丈夫有个好歹,我让迪奴吃了你的头!”

恰巧,因为修门心情低落的迪奴刚好走到附近,听到有人让他吃什么,他惊喜的问:“什么东西!谁也别跟我抢,小心我吃了你的头!”

房间内,李深坐在平时处理事务的长桌后,目光越过堆叠的文件落在了对面椅子上的厄尔尼。

片刻,李深打破沉默,说:“你变化很大。”

曾经一头标准贵族秀发的厄尔尼,此刻已然是极短的寸头,一道从眼角刮过鼻梁抵达嘴角的斜竖伤疤显得凶煞,饱受风霜的脸颊再也看不出分毫当初美男子的容貌。

尤其是那双极具穿透性的眼神,浑浊的眸子透着点点锋芒。

厄尔尼似笑非笑的回话:“你倒是没怎么变,除了人老了些。”

李深迎着厄尔尼的目光,毫不躲闪的说:“你我之间,不用如此试探,有话直说。”

这下,厄尔尼才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果然还得是你,太多废物在我的注目礼中瑟瑟发抖,有的竟然尿了裤子,你说好笑不好笑。”

李深见放下气场的厄尔尼,从桌子上拿过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他,问:“你来找我不会只是讲笑话的吧?”

厄尔尼耍着把戏左手食指燃起一团跳动的火苗,点燃香烟后,故作优雅的吹灭火苗说:“不错,我想问你,你后悔出卖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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