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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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时陆沉渊的身影还未出现了,却只见他身边的侍卫匆匆跑来。

“娘娘,官家如今还在养心殿,许是因为处理朝政耽搁了。”侍卫喘着粗气,眼神飘忽,不敢抬头。

镜子前的许随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头上的簪花悬在半空中。

“哦?什么事能让官家到了这时还未歇息。”她的语气上扬,听起来像是十分好奇。

后宫的妃子不可干涉前朝朝政,侍卫只是个传话的,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许随安知道也并未多为难他,让柳烟赏了两锭银子便打发走了。

柳烟低声叹了口气,上前为许随安取下繁重的头饰。毕竟跟了她四年,许随安自是知道她又要念叨。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柳烟便开始了她的碎碎念。

“娘娘,我觉得我还是尽早挖个狗洞备着,要是哪天娘娘犯了事我还可以带着娘娘一起跑。”

还未等她念完,许随安便起身捂住柳烟的嘴,“我的好红花,快快去帮我铺个床,你的娘娘今日可累坏了。”

催促着埋怨的柳烟离开后,许随安再次坐在了铜镜前,昏暗的烛光照的镜子里的人愈发朦胧。

哪用的着侍卫说,许随安一猜便知朝堂上又发生了何事。

自二十年前涿宁之战后边疆局势一直稳定,京城内也算太平。只是近几年来,北部的赤尔族多次扰乱边境,甚至以过路费为由强占与外族交易的货物。

前朝重文轻武的风气到如今也未变过,朝中武将地位低下也并无实权。

这些武将们不仅没有武将该有的做派,而且对于征战一事个个畏首畏尾的。陆沉渊有意出兵攘外,朝中武将竟先后上书,意欲向赤尔族求和。

其中为首的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官,没点功绩却也敢在朝庭上班门弄斧。今日想来陆沉渊应该又是被这些琐事缠住了。

说来也是可笑,这二十年以来,除了她爹竟无人敢真正上场杀敌护卫边疆。更可笑的是,这唯一的英雄也枉死沙场,却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许随安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衣裙下肌肤变得滚烫。

被糊弄了十几年,直到如今才发现她爹许承平的死多有蹊跷,并非如先皇所说战死沙场。

朝廷纷争,旧闻秘事,这都是她不能接触到的。进宫是最艰难的办法,也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既然陆沉渊来不了,许随安也不必苦苦等候。疾风破开门窗,寒气袭来,催促着许随安往床上钻。

盖着温暖舒适的被褥,许随安的眼皮有些撑不住了,脑袋昏昏沉沉,困意席卷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连守在外面的宫女也靠着门边打起了瞌睡。许随安感觉后背一凉,冷气让她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身后一道热气撒在她的后颈。

许随安猛然清醒,她知道那是陆沉渊,几年不见,陆沉渊怎么就有了深夜爬床的习惯。

此时爬床的陆沉渊还并未发现许随安已经醒了,他蹑手蹑脚的翻开被褥,偷偷钻了进去。

宽厚有力的大掌揽住了女孩的半边腰肢,温暖的胸膛紧紧贴着许随安的后背,她像个孩子一样被陆沉渊围了起来。

“或许,我还醒着?”从未有过的亲近让许随安止不住的紧张。

“或许,你现在是我的妻。”清冷的声音传入许随安耳中。

“那或许,我的身份还不能称为妻?”感觉到腰上慢慢束紧的手,许随安就连说话都有些打颤。

“又或许,迟早会是的。”陆沉渊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双唇若有若无的触碰着许随安脖颈的肌肤。

他说话的语调有些平淡,但许随安还是听出了他深深的疲倦。

不知是因为肌肤上温润的触感,还是因为渐渐升高的温度,许随安都没再开口说话。

她有些懊恼,但也不知自己在气些什么。

过了许久,她开口说话,打破了这份静谧。

“当初卖我的时候我应该值不少钱吧?”话才刚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陆沉渊动了动嘴,回了她:“一两黄金。”

听到这话许随安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在当时那个情况,一两黄金对他们说是顶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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