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叛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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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对小巧的同心锁,连符颜在前面闷头闷脑地飞快赶路,夜已深,除了城中心那一块门庭若市、笙歌鼎沸,他处都安静得有些渗人。

“符颜,你慢点。”我将同心锁小心包好塞入怀里,抬头见符颜已经走远一大截了。

符颜顿了顿,身形渐渐慢了下来,但还是不回话。

“你还在吃……生气吗?”我提气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

他斜了我一眼,表情淡漠。

这人真是油盐不进!不过我有的是法子治他!

我舔着脸双手缠住他的臂膀,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肩头,“我的好情郎,你就别生气了嘛……以后我绝对不碰其他男人了!”

符颜身体一僵,驻足不前,嘴唇使劲抿了抿,才道:“你自己说的……以后不碰其他男人了,连你师弟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我嘴上敷衍道。

“抓紧我。”符颜顺势一搂,将我拥进怀里。

我们俩晃动身形在各处屋顶间穿梭,符颜功力本就比我高,由他带着我前行,比我自己运功快了不少,同时也让我省了许多力气。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我们离别院越来越近,这时开始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雨势虽不大,但南方下雨常伴随着电闪雷鸣,曾有人死于雷击之下,所以一般百姓都会选择足不出户。

“等一下。”我们俩飞奔到巷口时,符颜骤然伸手拦住了我。

我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好不容易站稳,忙抬眼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巷口的暗卫不见了。”符颜蹙眉。

我环顾了一番四周,巷里还是如往常一样死气沉沉的,这儿偏僻,鲜有人出没,一旦有人出现必然会引起注意,符颜安排了暗卫守在这里倒是于情于理。

“是不是羽林卫追来了?”

“你先去看看言儿如何了,记住,千万别出来。”

说完,符颜就运功飞上了屋顶,留下一连串背影后消失在黑夜中。我深吸一口气,飞向另一侧屋檐,快速朝小别院里奔去。

小别院里静悄悄的,我们只收拾了屋内用来居住,其他地方还保留着原来的衰败模样,厨房那边有一处隐蔽的地窖,原来是用来存放粮食的,想来张全应该带着小颢言躲在了那里。

“言儿,言儿。”我猫着腰蹲在地窖旁。

“舅母,我在这。”小颢言怯怯的声音从地窖里传来。

我拉起木质窖门,闪身躲了进去。

张全夫妇与小颢言正藏在一堆干粮后面,他们慢慢探出头来,看到是我才露出释然的神情。

“舅母,外面出什么事了?”小颢言一脸好奇。

我摇摇头,毕竟我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你们躲好,我出去看看情况,千万别出去记住了吗?”

张全颔首,用力拍了拍胸膛,“恩人你放心吧,丢了我自己的性命都会努力保住小公子的。”

我从地窖窜了出去,掩去四周的足迹,沿着别院旁的大树轻手轻脚攀了上去,躲在一团茂密的枝叶后,屏气观察对面的情况。

对面大别院的庭院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昏迷的人,符颜提着一把利剑立于大门处,便服打扮的琅王正坐在庭院的石桌旁细细品着茶,身后站着双手交叉自然垂落的禄公公与一些随从,一旁坐着被捆得严严实实、嘴里堵着麻布的林殊,柳先生一脸苍白地坐在另一旁,脖子上架着的刀被他身侧的左卫紧紧握住。

左卫叛变,柳先生被擒。我脑中立即浮现出这几个字,局势已清晰明了了。

“符阁主,好久不见。”琅王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茶杯。

符颜冷漠地站在十步之外,端起手中的利剑直直指向琅王。

“不知符阁主把我家繁儿藏到哪里去了呢?”琅王嘴角擒起一抹冷笑。

“白繁是我的。”符颜一字一句说道。

“你的?”琅王挑了挑眉,“何时成你的了?符阁主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如丧家之犬的邪教之人还妄图染指我家繁儿?”

符颜沉默了半晌才回道:“她就是我的。”

琅王呵呵一笑,满脸不屑,“没关系,就算你把繁儿藏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她到天涯海角,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符颜眼睛微眯,二话不说,手中的利剑如穿云之箭般划破虚空射向琅王的面容,琅王却像无事之人一样,既不躲也不惧,刹那间他身后的禄公公如鬼魅般伸出干枯的大掌,在半空中拦截下了这把利剑,利剑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符阁主一听到繁儿就如此沉不住气,可不是什么好事。”琅王拂了佛衣摆,站起了身。

“你到底想做什么?”符颜冷静地轻启朱唇,我却发现他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

琅王一步一步逼近符颜,停在了他五步开外的地方,“我想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我那废物皇兄继承皇位罢了。他既想借你手赢这一把,我就偏不让他得意。我倒是想看看,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私生子死于邪教之人的手里时,是怎样的神情。”

“呸,无耻。”柳先生啐了一声。

琅王脸色微变,瞥了一眼柳先生,“我听说这柳先生为你办事多年,想来你们感情应该不错吧,我拿他换太子的私生子,你觉得如何?”

符颜与柳先生双目对视片刻,我看到符颜冲柳先生轻轻摇了摇头。

“你如何保证我等的性命。”符颜继续与琅王谈判。

琅王眼神烁烁地盯着符颜,“你觉得你还有筹码与我讨价还价吗?还是说你在期盼太子来救你?那可不巧,太子此刻应该还被困在某个山林中吧,哈哈哈哈。”

雨势越来越大,从细如牛毛的雨点变成了瓢泼大雨,像断了线的柱子一样不断往下落,渐渐淋湿了在场所有人的头发和脸庞,砸在瓦楞上哒哒作响,顺着屋檐慢慢流下来,汇成了一条一条细线,远处雷声隆隆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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