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嘴入赌(2 / 2)
豁嘴没有猜错,络腮胡不会听骰,但是庄家会。庄家的手一勾,他的手指绑着的两根细线把原本的骰子翻了个,一个六翻成三。
“一、二、三、三、四,十三点小。”
庄家把他的一袋子钱拨给了络腮胡,络腮胡得意地笑起来,他没有继续刺豁嘴两句,这时候的豁嘴可激不得,他拎着钱袋子就撤了。
豁嘴看着自家的全部现银被拿走,眼前一黑,人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这么旺,不可能。”
庄家看着豁嘴的样子,内心没有同情,而是在想:栓子说的那个镯子他还没拿出来,得继续才行。他朝人群里的栓子使了个眼色。
栓子一直都在围观,向松不能暴露在豁嘴面前,这件事是他全程和兄弟们计划和跟进的,向松只是说了个大概的方向。兄弟们都是在赌场混惯的,这些事情做起来很容易。
栓子去赌场外不远的一个商铺里找到了白衣男子:“继续,东西还没到手。”白衣男子点点头,往赌场去了。
白衣男子一出现在赌摊上就引起了小范围轰动,豁嘴自然就注意到他了。
豁嘴把钱输光了,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没个主意,一看见白衣男子,感觉心都定下来了。庄家开盘后,他往身上摸了两下,竟是一个铜板都没摸着。
周围的人又在跟着赚钱,一片欢呼声和尖叫声中,嫉妒,不甘吞噬着他的内心。如果他现在有钱,他也会跟着赚钱的。
这时旁观的一个人“好心”提醒他说:“哎,兄弟,你是不是没现银了,其实有首饰啥的也能赌的,不过肯定不能按照原价来抵。”
他的话给豁嘴启发,豁嘴对着他千恩万谢,回家拿首饰去。
栓子这个好心人笑着答道:“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
豁嘴家。
豁嘴正在争分夺秒地翻箱倒柜。他这些年用不正当手段抢了不少的首饰,全都放在一个木盒子里。他拿起木盒,看向衣柜,踌躇了一下,但是没有打开,转头就出了门。
他大步地往摊位冲着,粗暴地把身边的人拨开,首饰盒子被直接拍到摊位上。
庄家嘴角一抽,被他套牢的人很多,但是那么顺利的却很少见,他的任务就快完成了。他拨了拨盒子里的首饰对豁嘴说:“这些首饰直接赌的话,按重量计钱。”
打首饰是要人工费的,一般一两的银镯子需要一两多银子才能买得到,如果手工更精巧些的,价钱更是会往上走,按照重量计钱无疑是亏了。
豁嘴可管不了,他满心想做无本的买卖,催着庄家开始,等白衣男子押小后,他把整个盒子押了小。
白衣男子向后退了一步,这是准备撤退的信号。
庄家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开骰盅:“二、三、三、六、六,二十点大。”然后把盒子往自己的方向拨。
豁嘴目眦欲裂,他顾不得丢人了,想把盒子捞回来。
他的手怎么快得过庄家。庄家瞪眼怒道:“懂不懂规矩,赌输了就要认,那么多人看着呢。来人!来人!”
白衣男子见状不对,赶紧溜之大吉。
豁嘴转头想找白衣男人算账,但是这时他早就撤退得干干净净。
打手就在摊位附近,两个打手一边一个把豁嘴生生架起,然后往赌场外一扔:“再闹事,就不是请你出去那么简单了。”
庄家示意别人替代他的活,拿着首饰盒子就起身。
他把盒子给栓子:“你要的东西应该在里面,里面有好几样,你问你那位朋友哪些是他的,其他的可要还回来,我的人不能白干活。”
栓子撇嘴:“豁嘴不是输了挺多金银的吗?”
庄家连连摆手:“你说那个络腮胡?他是‘凑角儿’,那钱该他拿的。阿南才是我叫的。我可不管,我前头给的那些甜头还没找你要呢。”
阿南是白衣男子,他平时比较少在赌场这一片混,他主要靠骗人为生,演什么像什么,逃跑的本事也不错。
“凑角儿”是每个赌场都有的,他们或激,或怂恿,来让看客半推半就地参与进赌局。赌钱这件事,有一就有二,而这些“凑角儿”会使赌场的参与人数增多,所以赌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庄家都会尽量配合“凑角儿”,“凑角儿”赢的钱大半都归他自个儿,小半要分给庄家。络腮胡就是他们其中一员。
今天向松有跟着程三娘来县城,栓子把盒子给向松。
向松打开盒子,不仅找到了前段时间被拿走的镯子,还有前两年被骗走的簪子耳环,连他出生时戴的长生锁和项圈也找回来了。
“谢了兄弟,东西都回来了。”向松摸着镯子,这个镯子的表面颜色给人感觉既闪亮又柔和,手镯上錾刻莲花纹和一小段铭文,内壁则錾刻了四个字:翰音懿怀。
栓子问道:“豁嘴那边可以放手了吧?”
向松摇摇头,他的报复还没结束:“他今天输的钱都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取得的,只是让他钱输完算什么惩罚。他的房子不是还没输掉吗?我要让他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
栓子苦恼道:“他这次一下子把家产输光,以后会不会都不来了。”
向松冷笑:“他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把他的理智力和自控力降到了最低。他现在极度的想翻本,只会变本加厉地一直赌,花更多的时间,下更大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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