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1 / 1)
时氏叔侄、楚墟也跟着一起进锦都,毂王赐下百亩府邸,派下重兵把守。
他们就连出门喝茶还得先上报,毂王准许才可放行,月例给不多不少,两个人勉勉强强吃饱穿暖,养不起下人,浆洗、缝补衣物都得自己来。
为了往昔从不在意的碎银几许,时胥在后院抡起锄头开荒种起菜,养起鸡鸭。
楚墟算不上养尊处优,却也从来没干过农活,这会子正午锄地少不了有些怨言。
“宫里的人也太会克扣了吧,本就不多的月例还叫人吃了一半去,害得我们至此。”
“算了,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连我王兄都得受他牵制,又何况是我们呢。”
“听说毂王要将嫡公主接回来,那咱们是不是就不用受人欺负了?”
“你快别想了,那些吃人的奴才看的背后的利害关系怎么会不清楚,顾妃娘娘若真那么受宠,我们又怎么会在受苦呢?”
楚墟摸了摸下巴,愁容满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顾疏看见满目愁容的时胤走进房中,恍若失神。
“宗营知府与你......”顾疏先开口,却被时胤打断。
“疏儿你放心。”
“我哪有什么不放心的,宗营知府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跟我传了一些毂王的话,让我尽快拿下渊国。”他走到顾疏的身边,“这些不该是你担忧的,交给我来。”
这话谁信啊?
“夫妻一体,该是咱们一起面对。依着毂王的手法,他是不是用时胥时暨威胁你了?”
“咱们不妨想一想,为什么他会如此着急地要你回去?当真是爱女之心就不会在当初就送姜寻过来。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让他觉得忌惮。”
“他一向最是疯癫。”话虽如此,顾疏也开始低头思忖。
“他是不是在怕前线大军会背叛他?”
“他的猜忌时刻都有,但是这与你回去与否并无关系,应是你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顾疏心生一计,“我有办法了,我要毂王增兵两万至前线。”
“公主这是何意?毂王是心疼您,您这是寒了父亲的心。”宗营知府沉思了片刻,“老臣做不了这个主。”
“去叫毂王亲自定夺。”顾疏说。
宗营知府咋一听,缓兵之计?果然有王后当年的风范啊,心里居然还有点欣慰,也没辩驳什么跑去给毂王写信了。
毂王生的那一堆公主王子,各有各的愚昧,没一个有嫡公主这等魄力。
堂堂太子不喜功课,伙同几个兄弟姐妹,竟然放火烧了学士院。
毂王只是罚跪了事,劳民伤财重建学士院。
由此可见,太子不重学便是毂王不教之过,父都如此,子自如此。
嫡公主年岁虽少,在王后的教导下尚能说出要崇节尚俭,借孟子的“养生丧死,使民无憾也”答王后所问民生之法。
毂王读完知府来信后,怒不可遏,将案前的奏折一扫而空。
“本王养他们是做什么用的,贱人还敢跟本王提条件。”
“陛下息怒。”一屋子的太监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去把余傅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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