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杀臣之心(2 / 2)
皇帝垂首看着那个跪在面前的劲衣男人,目光如冷箭盯着座下的人,冷声道:“墨缄……”
……
柳双给舒锦意采办一些小饰物从府门进来,恰巧的就碰上了三房院里带着白走出的丫鬟,一个用力就冲撞到了柳双的身上。
“哗啦!”
柳双手里的盒子避不及,就撒了一地。
“对不起柳双姐姐!我不是有意……”
带白的丫鬟匆匆的给柳双道歉,慌慌张张的替柳双拾起地上的东西。
柳双瞧见这丫鬟是褚容儿之前跟前的二等丫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饰物,皱了皱眉,道:“你且去忙着吧,我自个来。”
也不理对方是不是真的伤心欲绝不能回神撞倒自己,柳双推开了对方的手,自个拾了起来装好抱起盒子就走。
带白的丫鬟还在身后连声道歉。
舒锦意正负着手,抬眸看这阴沉下来的天际,听见身后声响,转过来。
书颐正要从柳双的手里接过,柳双却突然收了回去,道:“还是查看过了再给少夫人用。”
舒锦意不喜欢那些繁杂的首饰,因此柳双特别到外面打造一些偏简又大方好看的饰物,相爷还特地让人给她画了些样式,重新打造全新。
那样式一出,独一份不能再多打造。
可见相爷对少夫人的疼宠!
“怎么?”
书颐见她这般反应,眉头一皱。
柳双将在前面碰着三房八小姐丫鬟的事说了遍。
书颐听了更是皱眉,“先拿过去给大夫查查……”
“泡过水就好,不必劳烦大夫,”舒锦意已经走了过来。
“少夫人。”
“拿些清水来,”舒锦意吩咐。
很快,清水拿过来了,还放了些盐巴,首饰如数的往水里泡。
结果什么也没有。
“少夫人,可能是奴婢太……”柳双正要尴尬,忽见舒锦意皱起了眉,“少夫人,怎么了?”
舒锦意按了按脑仁,指着她:“身上。”
柳双吓得小脸惨白,连忙奔出去,不敢停留在屋里。
“少夫人……您怎么样?”书颐赶紧将舒锦意扶到后边去,脸色也甚为难看。
三房!
他们竟敢下如此的狠手!
“这事先不要和相爷说,”舒锦意呼了一口气,道。
“可他们想要了少夫人肚子里孩子的命……”书颐急了。
“暗里解决掉就好。”舒锦意的声音很淡,很轻,无形中却透着股戾气。
那不是要孩子的命,那是连她的命也想要。
一尸两命的药,比比皆是。
“少夫人,我们该怎么办……”书颐心中发颤,沾在柳双身上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那般霸道,不出半会儿就让少夫人有些不适了。
“先让大夫过来确认,”舒锦意可没敢拿孩子来开玩笑。
大夫过来,把过脉,无碍后屋里的丫鬟们才松了一口气。
送走大夫,舒锦意站在门槛前,凝望着这片阴沉天空,缓声道:“三房想要我死。”
“少夫人!”书颐的声音一颤,“还是告知相爷吧。”
“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也不必怨我。”
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身后的丫鬟听。
净了身,烧掉衣裳的柳双捏了捏拳头,“少夫人,让奴婢将功补过吧。”
“你?”舒锦意看过来,眼里透着几分饶有兴味:“你无过。”
“可是奴婢差些就害了少夫人,”柳双愧疚的垂下了头,“如果不是奴婢不够谨慎,怎么会让对方近了身,染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舒锦意道:“现在可不是愧疚的时候,拿着这东西,到那里取一味东西回来,记住,办妥了。”
柳双接过舒锦意刚写下的纸条,转身就要走。
舒锦意又道:“那东西极其的霸道,是什么,我已写下。你去广文轩交给叫徐娘的女人,她会给你一样东西。”
“是!”
柳双郑重的点头。
“出门时,就说我身子不适,需要一些特殊药材调身子。清羑,你去同母亲知会一声,有些话就不必细说了。”
“是。”
两个丫鬟同时奔向两个方向。
白婉和书颐静立在舒锦意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三房那边听说舒锦意身子不适躺在屋里一天了,赵管家都出门两回了,每次回来的脸色都不对。
三房以为事成了,上官氏在妆台前冷笑。
已有几日没收拾好自身了,褚容儿的死对她的打击甚大。
上官氏抿着苍白无血的唇,那双眼,全是恶毒的冷意,已不复往日的灵气,精容也垮了下来。
再也不见那韵味风情极足的上官氏,而是近乎如鬼的憔悴。
“等着吧……等你们都落入我的手里,谁也逃不掉。”
狰狞的笑,在苍白的脸上绽开,却无半分颜色,从铜镜里反射出一张鬼般的脸孔。
大房这边除了褚冶四下找路子寻找褚暨的下落,想法子联系他。
但一直无功而返,连外祖家的线都断得一干二净。
在这种恐惧的等待中,几乎要将褚冶逼疯了。
褚玥听说舒锦意身体不适,又暗中得知三房那边的动作,正坐在蒋氏的床榻边,得意的笑:“母亲,那个害群之马的贱人死了,三房那边还以为是二房作祟,现在已经开始实施报复了呢,等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爹的官位夺回来,褚府还是我们说了算。”
褚玥犹浸在自己的幻想喜悦之中,却没有看见蒋氏那狰狞如鬼的面容。
因为那天气得吐血,导致了蒋氏的喉咙到现在都没能好好吐出一句话,听见女儿的话,想要回应,只能死瞪着帐顶,半个声也发不出来。
“母亲,大嫂那儿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去了齐家。再怎么样,他们齐家也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们大房不管。嫁给了大哥,就算大哥有错,大嫂也只能忍着,大大方方的接受。”
褚玥一边说着,嘴角咧到了耳根,眼里是疯狂的狠毒之色。
老夫人已经无力再管几房之间的事情了,现在只想赶紧将褚暨找回来。
褚肆踏入府,已是掌灯时分。
舒锦意没有守在外屋,也没有替他脱官袍。
被伺候习惯一段时间的褚相爷,自顾自脱着官服,心里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正泡浴的舒锦意听到白婉进来报说褚肆回府了,坐在浴池边也没有起身。
褚肆已经打着赤脚,从外面走了进来。
伺候两侧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束着冠的褚相爷,除了赤腿,穿戴得整齐的走过来,看着浴池内的女子,重重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杂念。
慢慢的坐到舒锦意的身后,斜过身,撑着一手在池边,束冠的发从身后泄下,落在地上。
舒锦意顺着往后靠过来,褚肆拈起她脑后的一缕发,轻轻在指尖把玩。
屋外,有风吹来。
“轰降!”
雷电声从天而降。
浴池里,静谥无声,连水纹都没有波动,只有彼此两人轻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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