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1 / 2)
正当赵沉华进入禁军营时,南方传来的消息石破天惊,划开了皇城平静的一汪池水。占据青山为王的韦豹,高举“除周贼,复大景”的旗号,攻占青州城,杀了青州郡守孙广鹏,扶持大景皇室遗脉秦和为帝。
秦和据说是景高祖次子齐王后代。太宗未登上大宝前,这个弟弟公然勾结外敌叛乱,太宗亲率大军征伐。叛乱结束后,齐王一脉俱诛。而秦和先祖是由忠仆冒死用自己儿子换出来的。
“公子,秦和真是大景遗脉?”季北问。
赵沉华瞟了她一眼,“你信?”
季北说道:“大街上的人说那秦和酷似景高祖,简直是高祖转世。”有板有眼,跟真的似的。她为此还特意去寻了高祖幼时画像,将两者比较一番,还真有些相似。
赵沉华停住往前走的步子,道:“莫要在府中乱传子虚乌有之事。”
季北应诺。
赵沉华继续向前。景太宗,雄才大略,以天下为重。赵家关于他的描述细致入微。七岁那年,赵沉华便用了半年的时间跟随父亲来了解这位留传青史的帝王。
景太宗,深沉谋远,临机果断,却也狠辣无情。高后薨,太宗不顾高祖之意,以雷霆手段送三个异母弟前往封地。高祖因高后新逝之故,未曾责怪。后,齐王恢谋反。太宗平叛,胜,不顾兄弟之情,斩杀齐王一族,夷齐王外戚卫氏三族,亲信亦连根拔起。那一年,白骨皑皑,流血千里,被称为“赤血之年”。
能在太宗手上逃出一脉,赵沉华怎会相信?
镇国将军府,不,此时应该称为辅国将军府。
谢膺和副将冯延之、左昐三人谈完公务。谢膺说自己得了几坛好酒,请他们一同去喝酒。冯延之、左昐都是嗜酒之人,自是应下,一同前往。
左昐说起青州事时,冯延之大口喝下酒,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还不值咱们将军费心。”
谢膺不置可否一笑。
几碗下肚,冯延之胆子渐涨,道:“将军,听闻你近来终有了喜欢的女子,看来咱们兄弟不久就会有嫂夫人了。”
谢膺本平静的目光霎时深邃不可见底,他放下酒碗,道:“一个侍妾而已。”
左昐用脚踢了冯延之一下,示意他不可多言,自己则将话题岔开,“将军,千里之堤,决于蚁穴。依属下看,韦豹青州起事,于将军有益。”
谢膺重新倒酒,侧耳倾听。
左昐道:“而今朝堂,乱象频生。今上宠信道士,远离贤臣。青州起事,不派将军征讨,而寄望于上天。小火燎原,天下必乱。”
“原炳,莫要胡言。”谢膺斥责,语气却是轻轻,一听就觉出他是毫不在意左昐所言的。
虽是如此,左昐仍是止住了出口之语,起身,鞠礼,“将军,是属下胡语了。”
谢膺道:“坐下,一同喝酒吧。”
酒醉三分,谢膺忽而目光一亮,浑身绷紧。左昐武艺高强,当然也察觉到了。唯有冯延之还在招呼他们喝酒。
两人目光相交,左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剑,一跃而起,直逼五尺之遥的桂花树,大喝,“何人敢擅闯将军府。”
桂花树旁矫健的身姿一闪,正待跳墙离去,却被左昐的长剑挡住。黑衣人脚尖着地,却不朝外而去,反朝里面逃去。
左昐忙追了过去,府内侍卫惊动,都朝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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