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聊“天”(1 / 1)
其实在怼人上宋离尘从来都不肯吃亏,听的宋长奚一愣一愣的,想着今日宋离尘是真的给这些人气着了。
那些人被宋离尘这么骂一顿,瞬间老实了,只是那个说黑白脸的人,脸色是真的一会儿黑一会儿白。那个被宋离尘讥笑说像狗的,也不敢吭声。倒也不是不敢,只怕是他词语匮乏,这边刚刚组织好骂宋离尘的话,那边就被宋离尘叽里呱啦又一顿怼。完了还是些没听过的新鲜词儿。权衡利弊之下,还是乖乖的闭嘴了。
“咳咳,”江北清咳两声来化解这尴尬的氛围,“鉴于我们并不知道那伙人什么时候来,所以我们今天晚上尽量多撑一会儿。”
“刚刚不是还说明天早上吗?这会儿怎么又不知道了?”
“刚说过你,你又来?”宋离尘气的鼻孔几乎就要能喷火,“你可以不听,但是嘴巴一定要闭上,要是实在是闭不上,那就滚一边儿说去!”
宋离尘这才算是彻底打压了这些人的闲言碎语。
江北匆匆说了计划,又跑到宋离尘身旁,笑道,“火气那么大做什么?是枇杷糖它不甜吗?”
宋离尘这才别别扭扭的嗫嚅,“我不喜欢颠倒了的是非黑白,我救他们,他们可以不感激我,但不能枉我,讥我,疑心于我。”
“哈哈,我记着了。姑娘刚刚骂人的时候,确实威风!”江北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福袋,“没有枇杷糖给你降火气了,吃点儿糖衣杏仁,也能败火。”
“苦的不吃。”宋离尘没有伸手去接,“你身上带那么多败火的东西干嘛?”
江北摸了摸鼻子,笑道“这个啊,这不是马上要秋围考试了嘛!这几天读书难免格外用功一些,嗓子干疼,也是常见的事。不过啊,我现在可是瞧着姑娘你的火气大呀,哈哈,一定要接着……”
“这是甜的,”江北把福袋硬塞到宋离尘手上,“杏仁是巴旦木,糖衣是蜂蜜,不苦。”
宋离尘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幅“夜点油灯下苦功”的画面,记得那是太傅年关的考核,一学年里宋离尘都没怎么学,被罚抄书时而宋长奚帮她,时而她帮宋长奚,背书就更高级了,人家都是眉目传情,她和宋长奚二人是眉目传答案。至于课业嘛,有踏雪和无痕,她和宋长奚的课业就没自己动过手。可那次考核听说是由父亲和皇爷爷监考的,宋离尘彻底慌了,也是病急乱投医,临时抱佛脚,宋离尘在离年关考核的前一个月,那段时间天天背书到深夜,唯恐过不了太傅的考核。那段时间,别说什么四书五经六艺,七大姑八大姨宋离尘也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宋离尘记得当时宋长奚还写了一首打油诗,讽刺自己:
平时读书不用功,
感觉课业很轻松。
不知父兄要监考,
夜点油灯下苦功。
瞧瞧,这说的都是些什么杀人诛心的话!宋离尘当时还莫名其妙的感觉这首打油诗良好?!?!
宋离尘只觉得好笑,“江公子也是风趣,多想江公子哈哈。”
“哎呀呀,阿离,你刚刚可是好生威风啊,我差点要为你鼓掌叫好!”宋长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笑得一脸欠揍“以前我总觉得吧,你这性子烈,太吃亏,可是没想到啊,你竟是半点亏也不肯吃!这骂人的功夫与日俱进,来来来,跟小叔叔说说,都跟谁学的。”
宋离尘憋笑道,“自学成才。”
江北叹气道,“姑娘好本事,江某学不来。”
一伙人就这么干巴巴的蹲着,实在无聊,宋长奚问道“你们无聊不无聊啊?大家怎么不聊会儿天?”
“哦,天?天者,乾也,苍穹也,天无实形,地之上至虚者,皆天也………”
“停停停,”宋离尘扶了扶额,心道你他娘的也是个聊“天”鬼才!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如此这般之人?“你会不会聊天?”
“我说的没错呀,书上记载的……”说话的是刚刚那个腼腆的小公子,宋离尘这么一问,他心里根本一点谱都没有,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又是脸红又是结巴,“我,我不会……”
宋离尘心道果然如此。那这还聊个锤子天?基本的询问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都不会。若是单纯的聊“天”,宋离尘也能给你说道一二。
什么“自然之外无別天。”,什么“天之苍苍,岂是天之形,视下亦复如是。”,什么“天者,颠也。至高在上,从一大也。”这些可都是用打手心儿换来的,宋离尘记得格外牢固。
可是这天不是这样聊的啊!啊喂!与其这样聊“天”也是无聊,宋离尘心想,大家还是不出声了吧。就这么蹲着,不说话也比聊这个“天”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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